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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只把光阴为情痴。为情痴,泪何时?”
最后兴起,更是用纯正的伦敦腔背诵了一首又一首英文诗。
一开始只是《andlove》,最后几乎就是深情款款在朗诵《whenyouareold》。
威廉·巴特勒·叶芝热烈而真挚的爱情刚刚朗诵完毕,盛译嘉就拍在他的肩膀上,“江河。”
江河被吓了一跳,旁边还有损友在那里起哄,“江河!横刀夺妹夫!”
江河转过脸去瞪那位损友,一副要打群架的架势,后来还是被盛译嘉拉走了,站在闻沅的身边,帮她挡酒。
他身为兄长,挡酒自然是应该,但盛译嘉一瞪他,又觉得有些委屈起来,“师兄,我还得喝点解酒汤。”
闻沅在一旁笑话他,“老哥,你那点酒量别帮我挡了,我担心等下你出丑丢我的脸。”
江河的酒品一般,尚未完全喝醉就已经开始吟诗装疯,若是真的醉了,估计是要砸场子了。
果然是亲妹,虽然损了点,到底还是在为老哥考虑。
江河感激不尽,但盛译嘉却轻飘飘道,“为人兄长者当如何?”
“自当爱护幼妹。”江河提起一腔热血,冲到前方敬酒去了。
盛译嘉却悄悄牵了闻沅的手,躲到婚宴一边的隔间去。
那隔间做得十分简陋,一道薄薄的墙壁,挂着帘子,帘子外头,就是欢声笑语的人们。
盛译嘉将闻沅困在怀里,低头看她,不发一言,便又去吻她。
这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吻,距离十四岁的闻沅那一次的蜻蜓点水,四年有余。盛译嘉带着微醺的酒意紧紧束缚着终于属于他的女孩,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他几乎是贪婪地攫取着她的气息,她的味道,舌尖微凉,内心却灼热如同一团火,慢慢地将他所有的自持都燃烧殆尽。
闻沅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她的脸上微泛红潮,眼睛蒙上了一层水润的水汽,“盛哥哥。”她轻轻低喃了一声,却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盛译嘉却是被这句“盛哥哥”唤回了理智。
他的唇落在了闻沅的额头,带着刚才热吻的温度和情意,最后化成了浓浓的宠爱。
“阿沅。”他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叫她的名字,闻沅却好像都明白了他所有想说的话,就跟他掀开她的红盖头的那句低唤一样。
里面是道不尽说不明的欢欣和情意。
“等下我不能与你道别。”盛译嘉低声道,“你要乖,晚上不要熬夜,明天我再来找你。”
订婚最后的习俗便是,准新郎在离开的时候,双方不许互道再见。
闻沅问,“明天你来找我吃早餐吗?”
“嗯。”盛译嘉应道,“我给你煮粥,再带最爽口的小菜。”
“要辣的那种。”闻沅补充道。
盛译嘉微微蹙眉,“早餐吃太辣不好,刺激肠胃。”
闻沅在他的怀里拱,“我不管,就要辣的。”
“好好。”盛译嘉抱着她,微笑,“明天就随你一次吧。”
“吃完早餐呢?”闻沅追问。
“看电影?你喜欢的片子正在上映。”盛译嘉道,“我们可以从早上看到晚上,一直不走,当霸位王。”
“盛医生也学坏了喔。”闻沅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仰头看着他,“我才不要看电影,太俗套了。”
“那你说要做什么?”
“做/爱啊,啊哈哈。”闻沅一时脑抽,顺口接道。
盛译嘉眸光一深,闻沅见状暗叫不好,连忙道,“开玩笑啦,盛哥哥。我们可以一起出去骑双人自行车,环岛游的那种,可以看到海和沙滩,我要在前面骑。”
盛译嘉看着她又恢复了一派天真单纯的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子,“听你的,小鬼头。”
“你才小鬼头!”闻沅不服,张口要去咬他的手指。
这时,外面有人在喊,“哎哎,怎么吃着吃着,就不见了我们的新人了?不会是躲在某个角落里卿卿我我去了吧?”
一语道天机。
盛译嘉放开闻沅,不慌不忙整理了衣服,又牵着她的手,大大方方从隔间的另外一端走了出去,绕了小半圈,才回到婚宴上。
方才在找他们的好友见到了,又在起哄,“还真的被我说对了!”
盛译嘉面不改色,“我们小两口的事,你这个孤家寡人懂什么。”
#够了,你们又在秀恩爱#
好友捂着胸口倒了下去,千千万万的单身狗又站了起来,起哄着要玩什么闹洞房的游戏。
盛译嘉又是轻飘飘的一句,杀敌万千。
“洞房是要躲起来闹的,你们凑什么热闹。”
闻沅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好在时间已晚,男方按规定是不能久留的,大家又玩闹了一会,总算是散席了。
“一起吃早饭。”盛译嘉临走的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又说了一遍。
闻沅红着脸点了头。
送走所有的客人,闻沅和家人一起回家,洗漱完毕之后上床,居然才晚上十点。
闻沅虽然疲累,但精神却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怎么也睡不着。
盛哥哥今天应该忙坏了,就不打扰他了吧。
她顺手拿起放在床头一直没有翻开过的那本书,开始
【她转身离去,渐行渐远。被留在在原地的影子席地而坐,仰着头看天上的月亮,月色皎皎,它被拉得越来越长,也越来越淡,最终消失不见了。】
这本书装订得很简单,白色的封面,只印了书名《影子先生》,里面便是散文诗式的故事。
开篇就是这一句,显得颇为莫名其妙。
闻沅皱了皱眉,她想不起来这本书是什么时候买的了,翻来覆去,并没有找到它的出版信息。
描写倒还可以。闻沅心想,又继续读了下去。
【少女最珍爱的应当是她的容颜。她最害怕容颜老去,因着美丽,她才会拥有世界最幸福的爱,父母、亲友、甚至爱人。
可影子先生,应当是污点。
他黑漆漆,跟洗不净的污渍一样跟在少女的背后,唯唯诺诺的,实在是不好看。
影子爱她胜于爱自己。
他便祈求神,请让我离开。
神答应了。】
看来是个痴恋的故事。闻沅心想,却觉得困意层层地涌了上来。
明日再和盛哥哥一起读吧,这本书还是很有趣的。我要让盛哥哥念给我听。闻沅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昏昏沉沉地,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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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自然没有再实现。
那个明日到来的时候,在闻沅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尚未亮。
一开始她只是因为觉得天气有些变凉了,右手顺手摩擦了一下左边的胳膊。手下是一片粗糙,像是摸着即将要枯死的老树皮一样,闻沅迷迷糊糊的,甚至还用力拉了拉,滑滑溜溜的,很松弛,跟被剥开的鸡皮无异,可传来的痛觉并不会欺骗她。
她带着不安起来,去摸床头的镜子,腿脚突然失了气力,她跌倒在地上,刚刚摸到的镜子摔在地上。
没有碎,但窗外微亮的天光已经足以让少女看清镜子中的自己。
白色的头发。
松弛的皮肤。
褶皱干裂的嘴唇。
这是谁?闻沅看着她,愣住了。镜子里的人也一样目光呆滞地看着她。
这是你。
这是我?
闻沅将镜子拨开,终于尖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