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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电话,黎夏就回了医院,只是,刚出电梯就听到病房内护士的声音。
“这喉癌手术啊,刚做完,发声功能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不过,眼下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按床头的铃,会有护……”
“噼啪”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护士吓了一跳,愣了几秒,急切的声音传出来,“喂喂喂!你别动啊。”
“叽踢哩好,叽踢哩好……”陌生的女音传出来,叽哩呜哇了好一阵,似乎特别着急,
“什么?你说什么?”护士没听明白,莫名其妙的问,
“叽踢哩好……”依旧是那个声音,连着叫了好几声,嗓子都哑了。
终于,安静了几分钟,护士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猛然拍手,恍然大悟,
“啊!你是不是想问,今天几号?!”
——
叽踢哩好。
今天几号?!
——
黎夏不知道自己听到那几个字,脑子里最先浮现出的是什么,不过,她伸出的手确实僵在了半空中,随即她犹豫片刻,转身,坐到了门口的长凳上,眼眶抽动。
一直觉得,如果暴虐有形状,那么梦魇会串联起来,一环紧扣一环,没有尽头。
最初的记忆,只有听觉,
愤怒的男人,痛哭的女人,嘶喊,叫嚣,最后是酒瓶子破碎的响声,
“是女孩,生来做什么。”
很清晰的吼叫,即便隔着一层皮肤,连着脐带,依旧如同闷雷一般,滚滚而来。
于是,一切有了昭示,注定,从出生起,就要忍受谁粗暴恶毒的叫骂。
“操!哭什么哭!堵住她的嘴,听着就闹心。”
“靠!生女孩就是晦气,害老子一晚输了那么多!”
……
眼前,耳边,所有的感觉,都好像被醇黑墨汁淋过一般。没有白,只有无尽而漫无边际的黑暗。
1999年的夏季,因为他的嗜酒成性,单位仓库内的一批货品出了问题。考虑到他是老员工,单位只将他辞退,并未要求赔偿。然而,没有赔偿,却不意味着暴风雨不会来到。那个夜晚,丢了工作的他再一次对女人拳打脚踢。同样的,也就是在那个夜晚,女孩第一次跳起来,挡在了女人的面前。
“哎呀,小犊子!能耐了!现在敢跟老子瞪眼了!”他拎着酒瓶子,满身酒气,摇摇晃晃。
“那也是你生的!”果然是同一血脉,女孩瞪起眼来的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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