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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为那女子跪么?”
“请父亲恕罪。可……瑄儿在那女子面前,无谈尊严,只求父亲,替儿向皇帝求情……瑄儿知晓,此事陛下需是听过父亲意见才做决断的……请父亲,务必务必宽恕她!在陛下面前提她说些好话,饶她一条性命!父亲也知,她是个良善女子!瑄儿愿任凭责罚!国法家法,在所不惜……”
“是为父,建议陛下,将此女子,绞刑示众。”谢安一字一顿,缓缓道,“时定于十五日之后。”
“父亲!”
“皇帝金口已开,不可更改,此事无需多议,还有旁的事么?若没有,你回去罢。我乏了。”谢安说罢便兀自踱回他案前,盘腿踞坐下来,为自己斟了口茶,候着茶凉之时,便以手撑额,闭目养神。
可半晌未闻见扶瑄起身的动静,谢安便又幽幽然睁开了眼,冷淡道:“你在此跪着是无用的。”
扶瑄涩然:“父亲……为何……如此绝情……偏要至她于死地呢?”
“你与她之间如何纠葛牵绊,为父不想管,但你身为王谢世家长公子,是可随便叫人行刺的么?今日来了个初梦,你赦免了她,明日来了个二梦,三梦,你谢扶瑄是铜铁所铸的么?经得起几次行刺?如此随意叫人行刺且无需追责查办,我王谢世家威威颜面又何在?”
“可……可她不是南岭王府公主么?司马锡那头怎么说?”
谢安睨了仍跪在地上的扶瑄一眼,心中感叹他果真是乱了方寸,以至于乱了心智,病急乱投医了,便不回答,只提起那只仍散着袅袅热气的翠玉麒麟杯盏,小啖一口。少时,扶瑄哂笑一声,自答道:“是呢,瑄儿糊涂了,司马锡才正要她的性命呢……昨日那班黑衣人刺杀皇帝不成,便转向她……她知晓太多事了……”
“可她自禁锢以来,只字未提。”谢安将杯盏置于桌案上,清脆一叩的声响通透空远,“我倒有些佩服此女子了。她身上有太多秘密,刑部廷尉想尽了方法想撬开她的嘴,可她偏是安忍不动,故而至今毫无所获,才将那行刑之日定在十五日后。依此女子如此性子,若生在男儿身,必成大才,倒是有些可惜了。”
扶瑄瞪大了眼:“廷尉对她动刑了?”
谢安不语。
“她是关押在刑部大牢么?是我睡过去的那段时间送过去的?为何我身在府内毫无消息呢……是……那阵香气……那一小队送官服的婢女……行径我时我便闻到一阵异香……莫非……莫非那是……迷药?”
“你倒还算有点长进。”
“父亲!”
“此女子你不要再去寻了,你寻也寻不到,此事便到此为止了,从今往后忘了她。十五日后她绞刑之日,你若忍心去瞧,便去瞧她最后一眼罢。”
“父亲!”
“对了,那班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物证,想必你亦可猜到,自然是嫁祸于鲜卑人了,孙渊亦是关进大牢了,陛下暂未想好如何在司马锡与孙渊二人说辞之间取舍,办了孙渊也便是显露了他对此事的态度,故而拖着,虽陛下待司马锡冷落不少,但皇叔毕竟是皇叔,手掌兵权,牵一发而动全身,有动摇朝政之患,动亦不会轻易而动,但不动又难平陛下心头郁愤,故而此事,依我之见,最终大抵不了了之。为父说得如此明白,算是在谋略大事上与你沟通商议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