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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却道:“你都喂她喝血了,她为什么还要伤人?”
这回却是她代答:“人有三魂七魄,但是魃和僵尸类同,本身无魂,而魄也不全。因此它要生长得喝血,要想行动自如就必须吸食生灵的魂魄以补充自身。天师豢养僵尸,要捕捉小动物令它们食魂,但魃的口味很刁,只接受人类和妖怪的生魂。”其实魃也喜欢蛮人的生魂,不过蛮人已经从这片大陆上消失了太久,跟这凡人也说不清楚,干脆不提,“所以这只女魃是不能靠吃动物魂魄为生的,必须捕猎人类。这也是人间一旦有魃尸问世,众人就必须消灭它的原因。”
乔得鲁结结巴巴道:“原来僵尸也食魂!章老头子阴险,还要布下迷魂阵,令我们以为杀人作祟的是邪魅野鬼!”
章师爷抽泣声已低了下去:“我知道饶平附近就有几个专灭僵尸的天师,哪敢让他们过来?也只有克制桂儿,不让她吸食人血,而以鸭血代替,造成邪鬼吸食人类精气的假象。至于生魂,我实是无法了,她不食人类生魂,身体就会渐渐僵硬,最后动弹不得。并且我也发现,她对生魂的渴求也是越来越大。”
所以饶平城人遇害的时间间隔才越来越短。弱萍在一边忍不住道:“你这便叫作玩火自|焚,魃尸食人食妖,待得后来,光吃凡人已经满足不了它的胃口了。”魃尸的晋阶,除了像正常妖怪那样汲取月华之外,增进道行还有极重要的另一种方式,即是进食更高等阶的修仙者,所以像弱萍这样的妖怪,对它就有天然的憎恨。
章师爷苦笑道:“我怎不知,要控制它也是越来越难了呵。可她是我妻,难道我能将她舍弃?”
乔得鲁想了想,突然道:“你说你离这东西多远,它会失了控制?”
“她是桂儿,不叫东西!”章师爷愠怒,随后道,“八百五十丈。”
乔得鲁脸上变色:“我们去申春堂构的时候……”
“对,我也请吴伯驱车载她跟在后面,否则我离她太远,她便会失控杀人。”
乔得鲁只觉背后沁出冷汗——无论谁知道身后曾经跟着这么个邪物,都不会太好受的。
宁姑娘忽然指着地上的女魃道:“魃尸炼制不易,天师的成功率都不足百分之一,你是怎样一次竞功的?并且,这女魃明显对你甚为亲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
她没问出来的话,大家都明白:一个普通人,又怎会深谙炼制魃尸的技巧?要知道魃的等阶还在僵尸之上,一般天师最先炼出来的是僵尸,随后历经几个等阶慢慢提升,最后才晋升为魃尸。然而听章师爷话中之意,他去年秋天才开始炼魃,今年春天这东西就破土而出,行动自如。可见,他是有些机缘的。
章师爷前面将自己说得那般可怜,又是有问必答,等的就是她这一句:“我将这过程说出来,宁姑娘可能饶过我一命?”
宁姑娘望了乔得鲁一眼:“你是凡人,自有凡间的律法约束你。我无意取你性命。”
章师爷面上显出了失望之色,嘿嘿冷笑:“说得好听,你就是笃定了饶平城饶不了我吧?也就免了你亲自出手处理我这蝼蚁一样的人物!”
宁姑娘淡淡道:“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关?”
章师爷讥讽地看着她,紧紧闭上了嘴,一字不吭。那意思很明显了,我便是不开口,看你要如何。
--------水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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