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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想办法给这帮人喂下去。”
季伟接过人参,上面的泥巴还是湿的。
曹贵山向来对兄弟们不吝啬,这也是他收拢了一大帮小弟并死心塌地的帮他干活的主要原因。
虽然季东不指望季伟能出色的完成“任务”,却也一定不会料到季伟如此怂包。
“你挖的?”大当家拿人参摔打着季伟的脸,“你他妈么耐啊,倒个屎盆子还能挖出人参来!”
众人哄堂大笑,曹贵山却脸色阴郁,“说,这人参他么哪来的!”
季伟快哭出来了,难道大哥给自己人参不是这么用的吗?(你赢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干不出这种事儿来)
“唋昂!”胡铁一脚将季伟踹翻在地,“说!你他么到底想干什么!?!”
季伟被踹得生生吐出一口鲜血来,求饶的话也当场被憋在了喉咙里。
“大哥!”小胡子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阴测测的扫了季伟一眼,递给曹贵山一样物件,“大哥你瞧。”
赫然就是那包蒙汗药!纸包上的泥比人参上的还新鲜。
“操你麻~的!”曹贵山伸进指头抹了一下子嗅了嗅,操,不是蒙汗药还他么是啥!
季伟惊恐的抖动着身子,完了,这下彻底死定了。
******
雄峰的计划是:用曹贵山的人马将裴家军的大部分兵力引开,他这边两手准备,一方面打探主子到底在不在李十三这路,如果在,当然立刻营救主子;若是不在,他就立马回海上跟云启汇合。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雄峰整整给曹贵山抬了三箱子金银珠宝,当然,除了谈这次的合作,他还需要另外一样东西:人参。越多越好,年份越大越好,想来曹贵山守着一座山,这类的东西应该有不少才是。
至于为什么要人参,这是雄峰一路来尾随十三发现的,裴家军一路上都在收人参。
雄峰拿不准这些人参是给谁吃的,毕竟他主子年纪摆在那儿呢,当然,雄峰更希望是李十三孝敬他老爹的,这说明“久病不愈”的李文瑾快挂了,他很乐意看到李文瑾立马儿挂掉。
巧了,季春儿这次的任务就是领着雄峰和他的手下进寨,曹贵山也算讲究,他把季伟交给季春儿处置。若交给别人,那季伟死前必得经受另外一番折磨。
背叛山寨,毫无疑问就是个死,季春儿当着胡铁和雄峰的面不敢开口求情,他跪在了被五花大绑的季伟面前。
“哥,”季春儿很久没喊过季伟哥哥了,在他眼里,懦弱无能的季伟是自己的耻辱,却也是他心里唯一的依靠。“我会给你报仇的。”要不是季东你也不会受这样的罪,也不会死,我要亲手宰了他给你报仇。
季伟摇着头,满眼哀求,“不,不...”
季春儿没拿刀的手轻轻抚上了季伟的双眼,呢喃的安慰着,“哥,别怕,别怕。”
“......”季伟感觉脖子上有热流划过,明明闭着眼,他却看见了满山的桃花苞。
季春儿的匕首迅速划过季伟的大动脉,按着季伟双眼的手却始终没有放下来,直到季伟的身子完全停止了抽搐。
人参是计,山寨的位置也已经暴露,胡铁决定立刻撤走,虽说狡兔三窟,但他还是准备带着曹贵山等人一起投奔雄峰——毕竟朱七在海上的地盘也不小。
曹贵山虽万般不舍,仍是乖乖收拾了细软,他们打算乔装打扮入城,到胶澳上船去海上支援云启。
******
跟雄峰一样,云启在海上也找到了帮手——倭人。
倭寇一直骚扰东南沿海,如今竟发展到山东一带。裴家军有水师,平常在宁波一带也会驱逐扰边的倭寇。云启也不打算跟裴卿之硬碰硬,他的计划是:让倭人分几股吸引裴家军的主力,他趁乱救人。
要说王六这辈子最恨什么人,除了倭人还真没别的了。他的家人都死在倭寇之手,出海谋生却被倭寇俘虏,不得不成了爪哇人的奴隶,要不是舒齐带他们逃跑,也许这世上早没有王六这一号人了。
因为对倭人强烈的恨,让王六仅剩不多的良知开始生根发芽,他得想办法,不能让倭人趁机抢夺沿海的百姓。
只是他人在海上,怎么才能给裴卿之传信儿呢?
王六主动揽过来靠岸补给的活儿。
按说以他今时今日在云启身边的地位(云启带人逃出福州的时候,并不知道背叛朱七的人是舒齐和罗毅),干这样的活儿简直是大材小用。
“嘿嘿,”王六在云启面前搓着手,笑的一脸猥琐,“这不是,嘿嘿,那啥...”
云启秒懂,这是王六想喝花酒玩女人了,“别耽误了正事儿!”说完还做了一个威胁王六的动作。
王六忙不迭的点头,“谢大哥,绝对耽搁不了大事~!”
和王六一起上岸的还有两个小喽啰,最多十五六的年纪,看什么都新鲜。三人打扮成偷偷出海的渔夫,大顺每年的正月初一到四月初一是禁渔期。
王六将人带到勾栏之地,散给两个小弟些碎银子,“去玩玩吧,下次这种机会还不知道是啥时候。”
两个小喽啰自是高兴不提,转身就被迎客的老鸨半拉半扯的拽了进去。王六却是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等了一会儿,然后悄悄混入了人群之中。
******
季东和罗毅到土匪山寨的时候,明显感到不对劲。是不是...太过于安静了?
难道季伟成功了?
二人绷紧了神经,慢慢靠近季伟住的窝棚。
窝棚里没有人,季伟藏蒙汗药的土坑周围被踩的横七竖八的都是脚印。
坏了,季东暗道不好,难道季伟被发现了?
“大哥,寨子里死戚戚的。”罗毅心里跟打鼓一样,他更希望是季伟成功把土匪们给迷倒了。
季东不敢掉以轻心,慢慢的,他们摸到寨子里的核心位置——大门敞开着,似乎在无情的嘲笑。
整个山寨空无一人,包括季伟在内,只有正堂的主座椅上,摆着一根人参——上面的泥已经干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