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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她听不见你说话了?”
“是呀……自从云哥被抓走之后,阿黛就没日没夜地做衣做鞋,就是十指被扎得满是针眼,但她却好像并没有感觉一样。她就坐在那槐树下呀,望着村口,一针一线不知疲倦地缝补……”
许清欢闷闷地说:“而且……我也碰不到她了。我现在有些迷茫了,究竟是她是透明的,还是我是透明的?究竟是她不存在,还是我不存在……”
“北如歌!!”南瑾瑥的声音徒然阴沉下来,一把握住许清欢的肩,加了好几分力气,疼得许清欢都不由得蹙起了淡眉。
“凌峰……疼……”许清欢咬着牙,挺着头疼,望着一脸森冷的南瑾瑥,心中升腾起一种陌生的害怕。“南瑾瑥……!”
“疼?”南瑾瑥依旧阴沉着脸,薄唇轻启,久久吐出:“知道疼了?”
许清欢蹙着眉,挣扎着,不明南瑾瑥为何突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松手!”
“知道疼,就说明,你是存在的!你看清楚,我是南瑾瑥,你是北如歌,我们现在活着!”南瑾瑥并非放开许清欢,说话间怒气更甚:“我不准你有那种念头!”
“好……好……你先放开……”
见许清欢连连点头,还有那清澈的眸子似乎在向他一再保证,南瑾瑥的脸色才缓和过来,慢慢减了力道,松开了她的肩。
许清欢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南瑾瑥,抬手轻轻地揉了揉肩膀,想说什么,却最终又吞了回去。
之后,许清欢就坐在门口望着老槐树下空荡荡的院子,一坐就是一整天。南瑾瑥也不再劝说她,只是在他沉下脸的时候,许清欢会乖乖地进屋吃饭,洗漱,就寝。
一晃又过了好几日。
这日,南瑾瑥也坐在门槛上,许清欢突地一下站了起来,眼中布满了恐惧。她抬脚往前迈了一步,然后又立马顿住。双手垂在两侧,握着拳,指节泛白。
“清欢……你……”南瑾瑥也看出她的异样,担忧地上前,伸出手揽住她的肩,做好随时抱住她的准备。
只是这次,许清欢没有再动,就这么站在原地,嘴唇抿成直线,双眼一点点变红,最后,眼中翻滚的泪花凝聚,夺眶而出。
老槐树下的墓冢,血色嫁衣的阿黛,香烛酒祭,青丝白发,含笑饮鸩。
尘归尘,土归土。
一阵风起,青冢,红衣,香烛,鸩酒,宛如云烟,风过无痕。
她哽着声音,艰难吐出:“青丝白发添新冢,饮鸩为君赴黄泉。”
“什么?”南瑾瑥闻言,手上不禁一松。
“九儿,你带我去见她吧……折你最爱的那串槐花,挂于腰间。我随你,回家……”空灵的声音响起,久久回荡在老槐树下。
这一次,南瑾瑥也听到了。他满脸吃惊,不敢置信地看着许清欢,见她点点头,方才相信,他……确实听到了。
这声音,很柔,很媚,能酥到人骨子里;这声音,很戚,很悲,凉到人心最深处。
南瑾瑥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捏了捏手,感觉像是要被冻住。
与此同时,院门外响起一道淡漠的声音:“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