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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越说的小心翼翼。
他和林晓薇完全是出于好的那方面考虑，希望小夜能尽快和真正的父亲相认，从而填补一切父爱的空缺，可不希望这孩子因为真相而受到什么刺激。
也绝对不想要给他造成任何的童年阴影。
然而顾子越却不知道此刻小夜真正的想法。
他在思考，也是在思考一个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题。
是一个他认为非常善良的思考，想了想，小夜最终也没有得出什么答案，于是他干脆向当事人求证了。
看着顾子越，小夜反而是很严肃的问他：“我想问你一个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题。”
顾子越一愣，下意识的点头：“你问。”
是什么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题？顾子越发现他猜不出来，这孩子的思想他完全猜测不到。
小夜盯着他，问他：“如果我太早接受这一切，会不会对你很残忍？你会不会觉得很伤心？”
“额……”顾子越迟疑了下，几乎要答不上来了，但看着小夜紧盯着他，一脸急迫的等待他答案的模样，顾子越只好回道：“不会，当然不会。我们都是期盼着你能够接受的。”
在心里顾子越却隐约觉得，好像这事情对小夜来说毫无影响啊。
预期会发生的哪些可能性，都没有发生。
他非但不哭，也没有不接受不说，甚至于还、还有点……
嗯，怎么说呢？说他有点开心是不是显得自己这个抱着沉重心情的人太可怜了？
顾子越才刚刚这么想，下一秒小夜就把他推入了更可怜的境地。跳下椅子，小夜很爽快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完全接受啦。这个真相我没有什么异议。”
不仅如此，他甚至于感觉到了自己有点小雀跃，但是顾子越在这里，他怎么也不好表现。
然而他虽然不好表现，可怜的顾子越却也明白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小夜很喜欢慕战辰，非常喜欢他，所以知道慕战辰是他爹地之后，他爽快又高兴的接受了，只觉得这是对他很好的事情，所以才不会伤心什么的。
顾子越默默允悲，还能如何。
这个局面既是他和林晓薇都想看到的，又心里悲凉的。
想了想，顾子越却又觉得，这或许本就是他该得到的。
因为没有付出过，所以才收获了这样的结局。
蹲下身来，顾子越笑了，这次是稍微有些放松的笑了，伸出手顾子越道：“既然你接受了，那么小夜，从今天开始，能和我重新认识吗，我想以叔叔的身份，和你重新来过。”
如果是个叔叔的话，就算不给予他那么多的爱，一定也可以的。
即使自己付出不了许多许多，也可以好好相处吧。
小夜看看他的手，却是挑眉，伸出手拍了下道：“你还是做老大吧，这样比较合适。说起来，你是不是一直就是老大呀，真正的黑老大。”
顾子越嘴角抽了下，尴尬道：“嗯……其实我不当老大好多年。”
小夜听了这话，忽然笑了，孩子可爱纯真的样子，展露了出来。
“果然你以前是老大呀，我猜的没错，因为你偶尔会露出本性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