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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在靠近帝墨玄心脏，仅有一个手指粗的距离，停了下来。
夜清落握着匕首的手指，都已经捏的泛白。
无法下手。
面对帝墨玄这张脸，即便知道……他只是幻境，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幻境。
可，她还是下不了手。
抵在他心脏的匕首，怎么也扎不下去。
他有着帝墨玄一样的脸庞。
有着与帝墨玄一样的气质。
有着与帝墨玄一样的柔情与宠溺。
面对这样一个，与帝墨玄无异的男人。
她的心……狠不下来。
夜清落此时此刻，终于明白了很久很久以前，她还是隐世家主的时候，长老们天天叨念的嘱咐。
让她切记，要断绝情根。
切忌，不可对任何人动心动情。
一旦动情，便有了弱点。
一旦有了弱点，便容易受制于人。
就如同现在，夜清落无法对“帝墨玄”下手，即便清楚，那只是个幻觉。
这，恐怕是每个女人的通病。
在感情上，永远做不到干脆果断。
“下不了手？”男人嘴角微勾，垂下眼帘，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个满脸焦躁的少女，“无法对我下手，足以证明，你根本无法确定我是幻境。”
“你只是不想与我留在这里，你的心，并不完全在我身上。你不愿与我建立，属于我们的家，也不远与我生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夜清落，你根本不爱我。”
他字字句句，平静无波。
似是在陈述着一件事实。
夜清落媚眸静默，安静的看着他：“你说的很对，只是有一点，你说错了。”
他挑眉，等待她的话。
“我心，完全没有在你身上。”夜清落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吐字，“因为，你不是帝墨玄。”
她闭了眼睛，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柄红色羽扇，卷起一道飓风，将眼前的男人，直接卷起。
指尖一弹，用力一甩。
那紫色长袍，便化作了天边的一道残影，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周遭的景象，渐渐地散去。
取而代之的，不再是白雾茫茫。
而是阴暗的地宫。
依旧是站在鬼门关的门口。
她的四周，上千名学生，又化作了兵马俑，僵直的站在原地。
脸上的神情，痛苦而不堪。
每隔几个呼吸间，便有满脸痛苦的学生，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人群中。
这些人，应该是败给了鬼门关制造的三关里。
情绪控制不住，被淘汰送出了上玄宝塔。
“姐姐。”璃猫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挽住夜清落的胳膊，“姐姐这么快就离开幻境啦？”
夜清落点了点头，“你也这么快？”
“猫猫是兽人族的猫兽呀~没什么谷欠念与执念。”璃猫眨了眨灵动的眼睛，“被送入幻境之后，幻境出现了姐姐，姐姐说要和猫猫永远在一起，还要与猫猫签订血契！”
“只不过，猫猫身为兽人族的猫兽，对姐姐的味道可是极为敏感的！幻境里的姐姐，长得虽然一模一样，可是……味道不同。”
她的幻境，都是夜清落。
也因此，璃猫便立即拆穿了这一切，回归了现实。
可其他的学生，还陷在幻境中，走不出来。
尤其，乔晋的脸色最为难看。
他额头上已是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