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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恒远低声道:“安能不图此计,但周遭之人,皆少勇无志,只求安逸,不敢与我为伍,我虽有谋略,但独木难支,唉…”
“兄弟莫要烦恼,我也有此心意,但事关生死,须精于图谋。”
宁恒远点头称是,慕容晖随后又问及船上琐事,罗刹人之习性等等,直至次日黎明,方才睡去。
第二日清早,暗门复又开启。
莫老头引着几个罗刹人前来送食,也是昨日糊状之物。
众人争相捧食,不胜欢喜,唯有慕容晖同宁恒远心生厌恶,勉强用了些,便弃在一旁。
餐毕,莫老头领着众人来至一所大厅。
慕容晖见厅内陈设极其古怪,皆是些铁制器械,有龙骨,有链轮,彼此首尾相连,形甚雄伟。
莫老头脸露得意之色对慕容晖道:“想你在海上游历多年,也该有些见识,可识得此物?”
“这,却不知了,请莫大哥赐教。”
“中原木舟多以鼓帆,撑桨助力,罗刹人可比我们高明得多啊!此乃‘旋潮龙车',机关玄妙无穷,分三十个桩位,由人力踩踏,以龙车之功,化作绵绵劲力,将偌大铁舟,驱行于江海之中,就是遇上风雨,也无所阻碍。今日起,于兄弟便在此间劳作吧!”说罢,将通海引至一处桩位。
放眼望去,乃是一个巨形轮轴,上悬撑架,形同田间的翻车。
此刻,一个罗刹人走上前来,对着慕容晖连叫数声。
莫老头道:“兄弟不用慌张,这龙车好使得很,只需倚住撑杆,用脚踩踏便可!”
慕容晖无奈,手扶悬架,登上轮轴,学着众人姿态踩踏起来。
不消片刻,厅内满是铁器碰撞的轰鸣之声。
此时,厅堂之中已站定三个恶汉,手持皮鞭,来回巡视,但见懈怠者,便一鞭下去,毫不手软。
慕容晖随众人劳作了一日,自至精疲力尽才被遣返暗舍休息。
自此便困于船上,终日为罗刹人所奴役,再不谈放还之事,一日之内,只有餐食、解手之际稍得闲睱,如此过了数月有余,可谓苦不堪言。
是夜,慕容晖对宁恒远言道:“兄弟,你我虽有求生之念,但终日受困于此,且有凶鬼看守,如何得脱?”
宁恒远低声言道:“哥哥勿要忧虑,这罗刹人也敬鬼神,每逢年中,年末之时必要祭祀一番,届时,船上老少,皆无须劳作。若逢罗刹人高兴,会邀我等受用供品,到那时再作计较。”
慕容晖闻言,点头赞许。
果然不出几日,莫老头来至暗舍,脸上满是喜悦之色:“今日便是尔等造化了,首领大兴祭祀,邀众人享用美食,快快随我来!“
众人闻言,欣喜异常,争先恐后地冲出门去。
慕容晖、宁恒远佯装欢喜随着众人来至席间。
望着满桌筵席,却无心受用,只把双眼睁大向四周扫视。
却在此时,那罗刹首领吃得兴起,跳上桌子哇哇乱叫。
莫老头忙高声道:“今日大喜,首领素闻中原人氏能歌善舞,有何人能在席间一演,以助雅兴!”
话音方落,自慕容晖身后跑出两个汉子,大声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