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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觉得，”夏辛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抬起头看着他，“跟你住在一起，还不如死了好。”
她往门外走去。
傅晔舒笑了笑，目送她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唇角的笑容才慢慢冷了下来。
他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过。
她迟早还是会来找他的。
*
“怎么样？”
林兮见她出来，坐在车里问她。
夏辛夷垂下眼，神情有些疲倦。
她摇了摇头，低声道：“他虽然说可以给我，但是提出了一个我难以接受的要求。这样想来，其实跟没答应一样。“
“他想要什么？”
“他想我以后都在监狱里陪他。”
“……”
林兮愕然。
夏辛夷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一只手撑住了眉心，她轻轻地叹出一口气。
好累。
好疲惫。
但是她不能倒下，她还得撑着，就算自己要死了，她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休息。
“现在你打算去哪？”
林兮叹了口气，低声询问道。
夏辛夷抬起头，看着窗外明媚的春光，“你送我到市中心吧。我一个人逛一逛。”
林兮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眸色微暗，低声询问道：“你真的不打算跟陆少说这件事？”
夏辛夷摇了摇头，目光直直的看着窗外。
“跟他说又有什么用呢？我还希望他一辈子都不知道才好。”她声音轻软，带着几分苦涩，却又很温柔，“傅晔舒说这个血清只有他有，我想这个世界上或许就真的只有他才能有了。既然真的只是死路一条，让他知道不是徒增他伤心难过吗？”
“……可是或许，他不知道才是真的伤心难过。”
“不会的。”夏辛夷眸子微微垂了下来，“他现在很恨我。恨是最能淡化爱的。等到他以后想起来我就感到厌恶，那么以后他就不会再来见我了。”
林兮这辈子没谈过恋爱，听她这样说，也不觉很有道理。
讨厌一个人，自然就不会心心念念那个人了。
或许等夏辛夷死了的时候，陆寒笙也早已经对她放下。
然后回到江城，一辈子不回林安。
他会一直觉得她在林安过得很好，等到年岁一长，便再也不会记得自己年轻时候喜欢过的那个女人了。
只是这样想着，心底难免会浮现出几丝幽然的怅惘。
死亡真的是任何人都难以释怀的情绪。
*
林兮送夏辛夷来到市中心，夏辛夷开了车门准备下车的时候，林兮递给她一张纸条。
“摁？”
夏辛夷看着手上的纸条，上面是一串数字。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手机号码。”
林兮看着她，“我那个朋友是有名的制药专家，或许他能帮你的忙也说不定。不过他近几年深居简出，我也很久没能联系到他了，你可以试着打打看。”
夏辛夷看着那串手机号码，细心的放在了包里面，对着林兮点点头：“谢谢。”
“夏小姐，”林兮又道，“你还年轻。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或许你答应傅晔舒的要求，也未尝不可。只要人还活着，一切都有可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