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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坚营还无动兵迹象。
荣孟起挥手,陌刀营持盾迈步向前,为弓弩手立起一道盾阵,侯霖嘶吼一声:“放箭!”
弦声起,箭雨对泼,好不壮观。
叛军占据着高坡,即便有陌刀营的熟铜盾阵掩护,可还有不少弓弩越过盾身落到弓弩手身上,第一波对射侯霖这边便有数十名弓弩手倒地,侯霖见状当即红了眼眶。
叛军装备优良远胜侯霖,一波弦起未平,紧接第二波箭雨又落,密密麻麻在荒原上空出现密集的黑影,遮挡住这片烈日灼光。压的熟铜盾后数百弓弩手抬不起头,只能屈身在盾后时不时的回击一二,全无准度。
这下连荣孟起都冷哼一声,在马背上有些坐不住了。
看到才刚刚交上火的侯霖便被叛军压着头打,甘宪这边不仅没有唇寒齿亡的担忧,反而身后由那个半身赤裸的汉子带头哄笑一堂,之前对王彦章和荣孟起高看两眼的老者轻啐一口,轻视至极。
一名陌刀手举着盾将身后一个大腿中间的弓弩手拉到自己身下,旁边一汉子急忙丢弃手上的长弓撕开自己裤腿一角,简单的包扎止血。叛军得势之后气焰更甚,箭矢一刻不停,压的侯霖这边别说还击,连躲在熟铜盾后都胆战心惊。
伴随着箭矢压制下,高坡上的叛军开始移动,而仅能靠盾面遮掩苟活的陌刀营和弓弩手举步维艰,透过空隙看见叛军弓弩手开始往高坡之下走射,恨到牙痒痒却毫无办法。
荣孟起扭头对侯霖道:“不能拖了,这样下去别说弓弩卒,就连陌刀手一个都走不掉,全得成叛军的活箭靶。”
侯霖收起心中那点不可言说的小心机,点了点头,早把中坚营和那怀化中郎将在心里骂了个千百遍,祖宗十八代一个没放过。
他原意就是让叛军占上风,使这怀化中郎将于情于理都坐不住赶来支援,这种以小博大的赌徒心理侯霖向来是喜欢,就如在学士府时一出苦肉计坑的王林出不了家门一样,熟读天下经书之后侯霖无师自通,最好的计谋不是设局的神不知鬼不觉,而是让人明知是个局但必须硬着头皮钻。
可这次他这点小心思落了空,他低估了这出身显赫的怀化中郎将如老松般的定力。
被压着打的陌刀手和弓弩士陆续有了伤亡,随着叛军逼近,一方马脚越多,一方箭头更准。熟铜盾本就不是类似箭垛的橹盾,能顾全一人就是极限,在躲一个人实在太过勉强。
侯霖一刻不眨的盯着局势,拔剑道:“左都营,随我……!”
发觉自己抽出佩剑的手腕被人攥住,正要破口大骂的回头一瞧,却望见严虎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摇了摇头豪爽一笑道:“侯都尉,这种砍人的活你还是交给我们来做吧,兄弟们好不容易能走到今天,以后还多得仰仗你帮衬,别他娘的刚那什么一梦就全打回原型了。”
荣孟起诧异的瞅了一眼严虎,出乎意外的帮他道:“南柯一梦。”
严虎竖起大拇指道:“还是荣二当家的学问大,以后真得劳烦你教咱识字了,要不跟着侯都尉把官给混上除了名字捺撇不知,太掉份了。”
荣孟起恬然一笑:“这都小事。”
将侯霖的剑刃从鞘中塞回,和普通士卒甲胄区别并不大的严虎不在多说,王彦章侧过马头让出一条路,严虎走出,冲着后面匪气横生道:“告诉这帮武威郡的玩意,凉州男人还得看咱陇右郡的!”
一片喊杀混淆着叫好声,左手扛着一面有磨盘大小的厚木盾,一手握着战剑的严虎身先士卒,迎着箭矢向前。
他把一直觉得碍事的头盔丢下,和群虎山时一样只拿着一片白布裹着发髻,身后左都营数千人随他出阵。
这段箭弩射程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战马跑不起劲,可光靠两条腿来走又得耗些时间,何况还有数千个叛军林立高坡之上,箭弩一息都未停过。
看见官军这边的步卒出阵,已经不少走到高坡间的叛军又开始往回缩,大有箭矢不尽不肉搏的无赖态度。
看着严虎头上包裹发髻的白色粗布,侯霖怒火中烧,回过头瞪向一直看戏的中坚营怀化中郎将甘宪。
旗幡卷黄沙,尘落衣袖口,这位公子哥笑意骀荡,眼神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