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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还给家里带这带那,让家里过个好年,太不容易了,所以老两口从不去府城打扰二伯一家,哪怕二伯母生了两个闺女也不敢有意见,现在二伯母又怀上了,二老就盼着这胎是个男娃娃。
再说说自家父亲张东轩,家里没有多少银子再让父亲娶亲,父亲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更不是最争气的,聘礼出二两老太太都心痛。
正好这时候母亲杨氏的母亲,也就是姥姥身子不好,希望临死前能看到母亲成家,为了这个心愿,母亲听到媒婆说父亲也在相看,就是聘礼不高。
母亲表示聘礼不高也没关系,家里兄弟却不愿意委屈妹子,就给打了一套家具。
母亲娘家说不定之后要办丧事,老太太心里不太乐意,后来听说聘礼可以给少点,就啥话也没有了。
父亲去接母亲的时候出了一件丢脸的事,因为母亲的嫁妆是一套家具,临到出嫁前又添了些物件,所以父亲租的牛车没拉完,让父亲的脸没地方搁,大男子主义的父亲觉得自己不如母亲,母亲的兄弟看不上他,婚后经常和母亲吵架,母亲三天一小哭,五天一大哭。
家里规定,地里的收成交完税,留下一年的口粮,其余的卖给收粮食的,卖粮钱老太太都收这,平时自己做点小生意上交八成,自己收剩下两成的钱,儿媳妇同样如此。
大伯手艺虽然不咋地,成品在村里还是可以卖出去的,不需要大伯母出门做小买卖,大伯母刘氏眼红母亲针线活挣得那几个钱,偏偏自己没啥手艺,就把主意打到后院的菜地和母鸡身上。
后院开辟的地里大部分空间用来种菜,平时张家的餐桌上吃的都是后院的菜,吃不完的菜和地里种的菜会拿到县里卖掉。
还有用网子围起来的鸡圈,圈养三只母鸡,正是下蛋的时候,鸡蛋都攒着,谁都不许吃,等到县里初一十五大集时,和菜一起卖掉。
老太太最近几年在给小姑相看,不会跟着去县里。鸡蛋两个一文钱,加上菜钱,每次刘氏贪污两三个蛋或者一两文钱,一年能有二十几文的私房钱,蛋也进了他们一房人的肚子里,这点蝇头小利让她很高兴,毕竟二十文够买一斤猪肉开个小灶了,而张家要供一个读书郎,已经好几年没吃肉了。
家里的大伯是木匠,要做木活赚钱,只有没活的时候帮着务农,二伯在府城做生意,小叔读书需要安心,那么地里的活就落在老爷子和自家父亲身上,父亲作为晚辈,干的都是重活,只有农闲时编竹筐和竹篮到县城集市上卖,这个村里家家都会做,哪怕父亲做的再紧密扎实,也卖不了几个钱,偶尔会上山打猎,毕竟不是专业的猎户,不敢进深山,附近的林子村里人经常光顾,偶尔能抓到野兔和野鸡都不错了。
母亲生了文静之后,被老太太嫌弃生了个女儿,父亲更是上交给卖竹藤制品和野物的钱之后,还要和一帮所谓的兄弟朋友吃点小酒,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口袋里只剩下几文钱了,母亲杨氏手艺好,平时做些荷包,绣些手帕去卖,平日里也能攒两个铜板,入冬棉花降价之后买点棉花,挨几天冻才能穿上暖和的棉衣。
时隔四年,母亲才生了文静的弟弟张文科,名字是小叔起的,不是寓意弟弟金榜题名,而是祝愿自己成为科举状元,老爷子老太太都说起的好,这名字就定下了。
文静心里有点憋屈,等着瞧,到时候谁是状元还不一定呢!
两个姑姑一个老大,一个老幺。
大姑姑张冬梅不受宠,长相随老爷子,不太好看,在家里做农活晒得很黑,嫁给了隔壁青山村的猎户。
二姑姑张东兰还没有出嫁,长的像老太太,皮肤白,脸圆圆的很喜庆,又是最小的女儿,老太太疼的跟自己眼珠子似的。
平日也不让张东兰去地里干活,在家养蚕织布即可,卖出去的钱也是自己留下两成,要知道织布用的麻是家里的地种的,割麻处理麻纤维是家里媳妇们做的,按理说这收入应该算公中的,全要上交才对,老太太偏心给自己女儿存私房。
文静从穿过来已经三个多月了,正赶上过年的时候,家里忙得很,没顾得上五岁的小姑娘,谁都没注意小姑娘的内芯已经换了个灵魂。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文静打探消息,对这个家庭成员有所了解。
原来的文静通常自己静静的呆着,稍微大一点之后,在家里干一些小活,母亲要做家务做绣活,也只是把文静放在身边看着,自己做自己的,父亲更是天刚亮就出门,天黑才回家,文静早就睡了,偶尔得空在家编篮子。
所以文静稍微注意一下言行举止,完全不用担心暴露。
三下五除二收拾好柴火,拎着小竹筐对着堂屋喊“奶奶,我去摘野菜了。”
说完,飞快的跑出门,就怕老太太再出来说点啥。
最重要的是文静今生有个大秘密,她是带着全民农场穿越的,简直就是上天对她最好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