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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吸了吸鼻子,看着三人同样关切的表情,用力点头。
“好孩子。”褚怀瑜欣慰的给了坚强的外甥女一个拥抱,又关切的嘱咐景熠,“现在什么都别想,其他事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操心。”
景熠轻轻眨了下眼睛算是答应了,又将目光转移到褚恬脸上。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考虑,只想好好看看她。
褚怀瑜和廉逸尘夫妇相视一笑,快步又退出了房间,把空间让给了两个久别重逢的人。
“夫人,小家伙们,我回来了。”景熠松开拳头,努力的勾了勾手指。
褚恬刚止住的哭声差点又因为他这句柔情的话而破功,她赶紧握住他的手,却摸到了他手心里的异物。
她疑惑的将东西摸了出来,讶异和心痛的表情在脸上迅速转换。满是污迹和湿汗的纸包让她看不出是什么,但从破损的地方冒出来的干花又让她明白了。这是她做的香片,景熠一直紧紧握着的居然是这个东西。
景熠很慢的眨了下胀痛的眼睛,努力想把面前的人看清楚。无奈他的视线被越来越强烈的晕眩感搅的更模糊了,可视范围也越来越小。
“恬儿,过来点儿,我看不清你的脸。”他出声请求道,却没发现说话的声音也变微弱了。
褚恬听到他在说话,却没听清内容。她抬眸一看,那点感动的情绪瞬间被惊吓所取代。景熠的眼神涣散,刚有了点神采的脸又惨白了下去。
“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心慌问道,上手在他身上摸索检查起来。
景熠微不可见的摇头,集中所有注意力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我没事……哪儿也不痛……真……”
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黑,再度陷入了昏迷。
“熠!你别吓我,熠!”褚恬惊慌的大叫了起来,她拍了拍景熠的脸,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小舅舅!小舅舅!”坐在外面沙发上的褚怀瑜听到卧室里传来的疾呼声,惊得端茶杯的手一抖。
“怎么了?”他赶忙冲进卧室,就撞见了褚恬慌乱的眼神。
“他又晕过去了,怎么办?”褚恬慌得乱了呼吸,心里莫名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褚怀瑜的心又提了起来,他探了一下景熠的鼻息,又尝试着叫了两声,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跟着进来的廉逸尘也顿觉不好,刚才的诊所谈不上什么医疗条件,医生只给景熠做了最简单的止血处理,莫不是还有什么内伤没检查到吗?
在外面的童卿昕听到褚恬焦急的声音并没有进去,她抄起茶几上的平板电脑,按下了视频通话键。
“Lilian?!”一直在等消息的宗伽文很快接起了电话出现在屏幕里的人让他颇为意外。
童卿昕忽略了他惊诧的样子,边走边说,“我们找到景熠了,你来看看。”
随着镜头的移动,宗伽文因为见到女神而产生的那点兴奋顷刻间就消失了,景熠躺在床上又瘦又虚弱的样子触动了他敏感的医学神经。
“哪里受伤了?”他厉声问道,凑近屏幕仔细观察了起来。
褚恬听到宗伽文肃然的声音,这才稳住了慌乱的心绪,“脑袋上有个伤口,左腿中了一枪,流了好多血。刚才他醒了一次,可是很快又晕过去了。”
“找个手电筒,让我看看他瞳孔的情况。”虽然隔着屏幕,但宗伽文还是凭着过硬的医术看出了不妥。他心里有了个猜想需要求证。
童卿昕很快问空乘要了个应急手电筒交给褚恬,又调整镜头角度方便宗伽文看得更清楚。
褚恬小心翼翼的撑开景熠紧闭的眼帘,按照宗伽文的指示用手电筒来回移动。
检查的结果坐实了宗伽文心里的猜想,他的脸色随即阴沉了下去。景熠已经深度昏迷,双眼都没有感光反应,左右瞳孔不对称的散大,这是硬脑膜外血肿的典型症状。
“赶紧把他放平,不要枕头!”宗伽文语速很快的吩咐道,又抬手看腕表,“他受伤多长时间了?为什么不做处理?”
褚怀瑜一边帮着褚恬收枕头,一边答道,“约旦的医疗条件不好,我们马上就到多哈了。具体受伤时间不清楚。”
“固定住他的头,两边用枕头塞上。他现在只能平躺,不要大幅度挪动!”宗伽文着急的厉害,又语速很快的说了一通。
褚恬看着他严肃道不行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很严重吗?他到底怎么了?”
“可能是急性硬脑膜外血肿,赶紧把他送医院去,手术我来指导。”宗伽文没心思安慰吓坏了的褚恬,沉声吩咐道。
他就知道景熠不会那么轻松的回来的,走的时候他们还非不让他跟着。这下可好了,白白让他搁这儿干着急。
还在住院期间的林国勇不顾身上的伤势,拄着拐杖亲自料理接诊的事。景熠被救护车接到医院,很快进了急救室。
褚恬对身边的人统统视而不见,她没有和林国勇打招呼,也没有说话,只不错一瞬的盯着急救室的玻璃门。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很快出来,将一张单据递给了褚恬,“Your-husband-needs-a-craniotomy-and-Internal-fixationof-fracture.Please-sign。“(你丈夫需要做开颅手术和骨折内固定手术,请签字。)
褚恬握着笔的手紧了又紧,她不敢看手术单上提示的各种风险,心下一横在末尾签字处画下了名字。
医生也没再跟她多交流,接过林国勇递来的平板电脑进了急救室。不多时,景熠就被推了出来。
褚恬跑上去紧紧的握住景熠无力的手,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差,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像没了生气。
“别担心,我保证他不会有事。”宗伽文沉稳的安慰道,实则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
他看了景熠的脑部CT扫描,情况不算乐观。他的颅右颞顶部线性骨折,血肿已经形成,压迫着颅压迅速升高。
还有他的腿部X光片也同样令人心惊,子弹从膝关节内侧斜上贯穿,导致后十字韧带断裂,膝盖骨粉碎性骨折,股骨和胫骨严重错位。更糟糕的是,弹头在穿透的过程中解体,有至少六块弹片散布在关节各处。
宗伽文和主刀医生简单交流了方案,两人一致确定开颅手术和膝关节清创固定手术同时进行。无论是让景熠因急性硬脑膜外血肿而陷入危急,还是因弹片而罹患败血症都是两人不愿看到的。
褚恬没理会平板电脑里传来的安慰声,只闷头护送着推床往手术室去。当她看着手术中心的大门迅速关闭的时候,害怕的情绪到达了顶峰,脚下发软的再站不稳。
褚怀瑜一把将全身瘫软的外甥女护在怀里,抱住她发抖的身体也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快去那边坐下。”童卿昕上前搭手,将褚恬搀扶到墙边的长凳上坐下。
“别紧张,景熠会没事的。”她轻声安慰着,看着褚恬冷汗满头的样子,心里很不好过。
褚恬神情恍惚的看了看童卿昕,仍是一句话没说,只捂住脸躬身缩成一团。她不停的暗示自己景熠不会有事,但身体却不受控的发冷发抖。她所有的身体感官都失灵了,卡壳的脑子里除了景熠危重的样子再无其他。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被推进手术室的是她不是景熠。她终于体会到彻底的无助是什么感觉了,除了等待和祈祷,她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