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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又急。各种情绪在脑子里飞速膨胀,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炸裂开来!
恰在此时——
床上那人蓦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闪电般伸出左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定睛再看,原本生息全无的陆演竟然睁开了眼睛!只是那双瑰丽的日月瞳此刻却并无焦距,直愣愣地看着前方,不似活人所有。
难道是诈尸?!
“师、兄……喀……”巴布昆双手抓着他的手腕,被那干瘪而冰凉的触感惊得汗毛倒竖!可是这只手却犹如铁爪一般,无法撼动分毫。
血液的运行被强行扼止,不需片刻功夫,巴布昆的脸色已经由红变紫,额角蹦出数条青'筋。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被对方活活掐死不可!
“师……兄,我不……行了……”以他对陆演的崇拜和敬爱,要他主动破坏师兄的“尸身”绝不可能。所以他只能暂时用内力围持最后一丝清明,向已经失去常性的陆演服软求饶。
原本以为此举亦是徒劳。没曾想,那人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手上的力道猛然一松,随后化作一道掌力将他拍出数尺之远。
巴布昆感觉胸口如遭重击。双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反观陆演,周身上下散发着死气,手背和脖子上甚至已经开始浮现尸斑。而他的眼睛里再也找不到往日的神采,根本没有半点活着的迹象。
他就那么僵坐在床上。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却固执地不肯倒下……
“唉!吾徒过于顽皮了。”密室之中,陡然响起一声叹息。紧接着,一道白色的身影在空气中由虚化实,呈现出一个男人的模样。
此人身形高大,脸上戴着一张鬼差形象的面具,一头卷曲的褐发整齐地披在脑后。他身上穿着一袭简单朴素的白衣,细节处绣着摩羯纹。虽然服色与陆演迥然不同,但样式却是十分接近。
只见他缓步走到石床前,低头打量着床上的活尸,自言自语般说道:“吾将那小子养到这么大,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可以借用他的身体夺舍重生。没想到你终归违逆了为父的一片心意。”
陆演依旧形同木偶,没有半点反应。
“为何不夺他的舍,莫非是嫌他不够俊俏?”这男人撩起前襟,在陆演身边坦然就坐。目光扫向晕过去的小徒弟,眼睛里并无分毫感情。
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陆演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人却像听到了他的回答。就见他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又道:“吾徒何苦为了一个妖孽,将自己弄到这幅田地?若不是你帮他求情,三年前他就该死了。”
“……”
“好好好,为父不提他,免得坏了咱们父子情分。”
虽是隔了一层面具,但从男人和蔼的语气不难推测,此刻他的表情定然带着宠溺。这绝不是师父对徒弟的态度,而是父亲对儿子才有的娇惯。
而后,这人站起来,双手扣着陆演的肩胛顺势一提,便把人扛在了肩上。转个身,直接无视了地上躺着的某人,步伐稳健地走向石室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