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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流文人,因而在来了扶桑后作为一把手,或许少不了也尝过牡丹花下的风流滋味,因而使得其现在面容要比昔日在京师面见朱由校时要憔悴许多,两鬓处已染上银霜,就是在朱由校请安时也是中气不足,没有当年少年时的气吞山河之风。
朱由校这一路上奔波,也甚是辛苦,也就没细问杨廷麟这个扶桑总督在扶桑干的如何,就去了自己的行宫,准备歇息一夜再说。
而等到次日清晨,朱由校才正式召见杨廷麟等一干扶桑地方官。
事实上,在大明,总督巡抚等不过是临时而设之官职,因事而立,而非常设之职。
但现在,随着大明海外扩张的步伐加快,越来越多的地域需要大明的官员进行行政管理。
然而,往往这些新领地亟需解决的有时候不单单只是军事或民政问题,所以朱由校便决定新占领地设立总督官,以一地总理提督军政之权。
杨廷麟作为皇家军事学堂军官生毕业,又在之前的禁卫军中官居要职,在漠南做过巡抚,又做过尚书,履历丰富,能力突出,如今做这扶桑总督也能在最短时间内,使得这里再次从战争的阴霾中恢复中过来,且毫无半点倭人之色,已于大明市井无异。
对于杨廷麟的禀报,朱由校是很满意的,再加上看见扶桑如今的模样,也就没有半点不快之处,不过当他看见前方公园处一雕像时,不禁问道:“此人是谁?”
“回禀陛下,此人乃丰臣秀吉,因不过是一雕像,所以便未拆除”,杨廷麟还没说完,朱由校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立即拆除,朕早已有明旨,涉及大和民族的任何元素都得彻底抹杀干净,其根本目的就是让这里的本土文明彻底消失,别说是雕像,就是画像也得毁掉,全部雕像换成华夏英雄,特别是对抗击倭人有功的华夏英雄,在花间城给戚继光建一座庙宇,当不小于你的总督衙门,同时其他扶桑各府也应如此,令每年十一月十二日,全扶桑百姓必须去就近庙宇参拜戚继光!”
朱由校这么一说,杨廷麟只得连忙称是,他明白陛下只是要之前的倭国彻底的消失,且不能残留半点蛛丝马迹为后人所探知,这简直就是最彻底性的灭绝。
既然来到扶桑巡视,朱由校自然不会一直待在行宫之内,毕竟这里也不是爪哇岛的皇家度假区,可以享受阳光与沙滩,而在这花间城,自然要好好体验一番新迁来扶桑的大明移民们在这里过得如何。
看着这满街的华盖娇子与一个个富丽堂皇的行人,朱由校不禁有些惊讶地问着杨廷麟,这扶桑不过刚恢复活力,为何却又如何豪富之人,而且从其轿车与衣饰也能看出有不少的地位显赫的人物。
杨廷麟只得明说,在整个扶桑特别是花间城,每年从大明两京赶来享受风月极乐的显赫之人从不少,什么魏国公世子,驸马都尉巩永固之侄,内阁大学士成阁老之孙等等,甚至还有致仕的高级官绅,即便是张岱这样的陛下朱由校手下第一文人也曾来过。
“不只是这些朝中勋贵重臣,社会名倡良优也有不少到了这里,如南京的顾横波就已来到这花间城,而也因此惹得更多的达官显宦趋之如骛”。
听杨廷麟这么一说,朱由校倒也不由得笑了笑,他倒没想到因为自己对历史的改变,居然会让这么一个秦淮八艳来到了这里,当然,她后来从嫁的那位龚鼎孳早已被朱由校斩首,在这个时空是不会再与顾横波有什么交集了。
“顾横波此人现在何处?”
朱由校不由得问了一句,杨廷麟见陛下这么问,便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暗自惊讶,听陛下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早已对顾横波有所耳闻,细想想也有可能,毕竟东厂现在可是无孔不入,便忙咬牙回道:“现藏于长乐宫红叶坞!”
“额!”
朱由校有些愕然地转身看了杨廷麟一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杨廷麟居然早就替自己来了个“金屋藏娇”。
“微臣深知陛下素来有先帝孝宗之遗风,注重宫闱和气,而不放浪于烟花柳巷,但自古明君无有不风流者,舜尚有娥皇女英,唐太宗也后宫丰盈,以示其龙精虎猛之威,广延皇嗣之繁盛,是故,微臣斗胆选了一众品貌上佳的良家女恭候在行宫以伺候陛下,而顾横波因其吹的一首好箫,为解陛下烦闷,便也将其赎回到行宫做了女官,请陛下恕臣狂悖之罪!”
杨廷麟说着就赶忙朝朱由校躬身行礼,态度极是诚恳,朱由校举起手来正想指着杨廷麟来一段很严肃很有思想的训斥之语,却一时又做不到太虚伪的去批评一个正好满足自己内心小私0欲的宠臣,便转移目标,故作生气地对李明睿问道:“这些都是你这个李阁老教的吧?”
李明睿自然是连忙喊冤,而朱由校自然也是只是淡淡一笑,还问杨廷麟为何昨晚隐瞒不说,而杨廷麟则推说陛下一路车马劳顿,亟需休息,对于赏佳人之事当不需着急云云。
见着眼前朱由校和几个重臣一个个表明上颇为正直实则猥琐至极的样子,柳如是不由得瘪了瘪嘴,但一想想自己昔日的行为,似乎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坦而言之,朱由校出海巡视,特别是来到这扶桑,就没打算要如何去表现自己是一个多么无私而伟大的帝王,他就像是一个强盗来巡视自己的抢掠所得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来自道德上的压力,当然,如果换成是其他殖民者或者是后世在二十世界三四十年代入侵华夏的倭国人而言,他们也不会比朱由校高尚到哪里去,更何况朱由校也只是寻花问柳,并会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如今的扶桑的确已然成了彻底剥离人们伪善的地方,不仅仅是朱由校,其他平素在大明大陆表现的严谨公正的人都在这里原形毕露,甚至其中不乏守旧派里比较看上去比较正直的官员,能从遥远的京师以休病为由跑到这里来,可见其对释放内心的私0欲是多么的渴望,当然一旦得到满足,其根深蒂固的道德观又会让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与惭愧,并因此回到大陆后开始拼命贡献自己以求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