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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对劲?”
“平日花军师待人接物总是温和有礼,可少主亡故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暴躁易怒不说,甚至……甚至还动手将犯错的下人鞭死了。”不知内情的侍女忍不住唏嘘一声,叹道,“也是,花军师与少主师徒多年,少主犯了错事儿以至于畏罪……花军师肯定会受影响。”
侍女心直口快,险些说出少主畏罪自尽的事儿,这事儿可是众人讳莫如深的忌讳,说错话可是会没命的。幸好她及时止住嘴,西昌帝姬也没怪罪她多舌,这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西昌帝姬露出一缕嘲讽。
安慛那个过继来的少主就是死在花渊手中,他没有半夜笑醒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伤心?
至于侍女说的“暴躁易怒”、“动手将人鞭死”……这些变化搁在西昌帝姬眼中,根本不是什么性情大变,分明是花渊暴露本性,终于舍得撕开维持多年的“君子”面具,回归本我。
“除了这些,没别的事情了?”
西昌帝姬有一下没一下得轻抚肚子,困意渐浓。
这个八卦的侍女面露难色,西昌帝姬捕捉到了,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别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你现在说了还好,总好过我日后不知从何听到,惊动肚子里这个小祖宗吧。”
侍女咬牙道,“夫人,小的前两日听到些不好的消息,说是前线情况不太好。”
西昌帝姬心头一紧,问道,“不太好?怎么个不太好?”
“小的哪里知道呀,只是听某个有些门路的武人这么说的,具体不太清楚。”侍女说完这话,恳求道,“夫人,这些事儿不让乱传的,若是被管事嬷嬷知道了,小的这条命可就没了。”
西昌帝姬随口应道,“知道,不会将你交代出去的。”
她以为前线战事不太好,那也是花渊计划中的局面,因此根本不担心。
谁料花渊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旁人根本无法预测他下一步动作,操作成谜。
当安慛被姜芃姬斩杀祭旗的消息传递回来,西昌帝姬还是懵逼的。
“你说……谁死了?”
西昌帝姬一手艰难地扶着肚子,另一手抓紧了侍女的手,长长的指甲嵌进对方的皮肉。
侍女疼得表情狰狞,但又不敢大叫惊呼或者甩开西昌帝姬的手,只能咬牙苦撑着。
报信的人顿了下,声音不由得又低几度。
“主公薨了。”
薨了?
安慛薨了?
尽管西昌帝姬早有心理准备,但乍听这个消息,仍旧有种反应不过来的震撼。
哪怕安慛再不好,他也是西昌帝姬目前最大的依仗。
靠山轰然倒了,她又是敏感多思的孕妇,心境自然与常人不同。
“怎么薨的?”
报信的人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不得不回答。
毕竟,安慛的死法对于堂堂诸侯而言,实在是过于屈辱了。
他让西昌帝姬屏退左右,这才隐晦地说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