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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条规定,那就按照规定来办,三天之内,这件事必须解决!”曾毅说完,就翻开面前的文件夹。
李伟才只好告退,现在曾毅主持管委会的工作,既然有指示,自己照办就是了,天塌下来,还有大个顶着。
曾毅平时看起来总是风轻云淡,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愿意较真,但内心却是最有原则,在别的地方,关于征地拆迁的条例,总是语焉不详、含糊其辞,最后就让极少数的发其财,钻了空子。曾毅之所以要在高新园区将征地拆迁的工作程序化,定下各种精准的规矩,就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当事双方的利益,这世上绝没有尽善尽美的事情,只有一个妥协出来的大家都可以接受的结果。
既然立下了规矩,就必须要遵守!今天养猪场不遵守规矩,受损的只有昭阳集团一方,但如果明天像昭阳集团这样的投资方不遵守协议,那么受损的,就会是成百上千的失地农民了。你自己都不遵守规矩,又如何能指望规矩来保护你的利益?
所以,对于这些不遵守规定的人,曾毅绝不会留什么情面,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李伟才回到办公室,觉得自己有必要替小曾主任化解一些不必要的矛盾,想了片刻,他决定自己亲自走一趟,到养猪场去下达强拆通知书,顺便跟胡黑毛、胡三家好好讲一讲利害关系。
等下面的人拟好强拆通知书,李伟才就带人赶往养猪场。
养猪场距离正在施工的工地,只有一截路,被十几颗果树围着,两排红砖砌成的猪舍。李伟才下车,就闻到一股强烈的猪尿骚味,他硬着头皮走进去,就看到胡三家站在猪舍边,正对着里面的猪骂骂咧咧:“吃了那么多,怎么不吃死你!”
“三家!”李伟就才喊了一声。
话音刚落,一条大狼狗斜地里蹿了出来,发出恶吼,眼前扑到李伟才跟前了,一根铁链子将它的活动范围限制住了,只好对着李伟才呲牙狂吠。
李伟才被吓了一条,定住神,道:“三家,把狗看好!”
胡三家喝了一声,那狗才叫得不那么厉害了,只是用凶恶的眼神盯着李伟才,胡三家走过来,道:“李主任,什么风把你吹了过来?”
“还不是为了你的事!”李伟才绕着狗走了进去,道:“怎么样,想好没有,什么时候搬走?”
胡三家眼一瞪,“我什么要搬走?我的猪要下崽了,没法搬!”
李伟才单手叉腰,道:“既然不愿意搬,当初为什么要签协议,还收了政府的补偿款?那你把钱退回来,再赔偿政府的损失,就可以不用搬了!”
胡三家道:“留下来,等着我的猪都被吵死吗?只要他们赔偿了我的损失,我就搬走!”
李伟才就苦口婆心道:“三家,见好就收吧,莫要得寸进尺!这件事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就是对胡市长,也没有任何好处!”
胡三家当时就不乐意了,道:“李主任,你到底是帮谁说话!我是农民,昭阳是资本家,你是人民政府的领导,不为农民做主,怎么还能替资本家说话呢,难道我的损失就白损失了?”
李伟才看胡三家蛮不讲理,也不废话了,拿出强拆通知书,道:“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这是强拆通知书,给你三天的时间,必须搬走!不要让我为难、让胡市长为难!”
“我维护自己的利益,让谁为难了?”胡三家翻脸了,“早知道你是来送强拆通知书,我都不让你的脚踏入养猪场!”
“你要维护什么利益?”李伟才就问到,指着猪舍道:“你的猪能吃能睡,哪来的损失?你说死了几个猪崽,那尸体呢?
胡三家就把大狼狗的链子解下来牵在手里,恶声道:“反正不赔偿我的损失,我就不走,谁要是敢拆,我就跟他拼了!”
“你不要犯浑,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李伟才话没说完,胡三家突然把狗链子给放开了,恶狗顿时就朝李伟才扑了过来。
李伟才哪还顾得上以理服人,拔脚就往外跑,他带来的两名工作人员,也是跟在屁股后面一阵狂奔。
等跑出去七八十米远,才听到胡三家把狗呵斥回去了。李伟才站住脚一看,才发现刚才慌不择路之下,竟是踩了两脚猪粪,当时气得浑身发抖,这胡三家真是太不识抬举了。
看着李伟才狼狈离去,胡三家笑哈哈地把狗拴住。
养猪场的另一头,此时走过一个人来,最显眼的,就是脖子上长了一撮黑毛,“三家,李主任来做什么?”
胡三家把手里的强拆通知书拿起来撕碎,撇进猪圈,道:“让我三天搬走,不然就要强拆!”
胡黑毛看着李伟才离去的方向,道:“不会是来真的吧?”
“三叔是副市长,管委会的一把手,接他李伟才十个胆,他也不敢过来强拆!”胡三家“呸”了一声,道:“都怪那个狗日的曾主任,搞了一个什么拨款到户,这么大一片地被征了,咱们一毛钱没捞到,还要被搬走,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胡黑毛不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胡三家又道:“你看经开区小王村的王肥子,他们村不过才征了两百亩地,王肥子一伸手就是五百万,现在屁股下面压的都是奔驰了,可也没见王肥子出什么事!你再看咱们,你是村主任,我三叔是副市长,可我还得伺候猪,货比货要丢,人比人得死啊!”
胡黑毛一听,眼里就透出恨意来了,当时征地的时候,他都跟诸葛谋商量好了,钱打给村委会,然后由村委会统一下拨给失地农户,当然,这笔钱必须要先偿还村办企业的欠账,剩下的才能到村民手中。
既然是村办企业,那亏了钱,自然要由村民集体承担。东胡村就一个粉笔厂,年产值不过十万块,却欠了三百多万的帐,债主就是胡黑毛、胡三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欠的,反正钱没人见过,只见过粉笔厂开出的借款条。
“曾主任,那个胡三家实在太不像话了!”李伟才气冲冲地敲开曾毅的办公室。
曾毅皱了皱鼻子,李伟才身上这是什么味啊,他道:“坐下说!”
李伟才哪还有心情坐下说话,他差点就回不来呢,道:“按照曾主任的指示,我带人到养猪场下达强拆通知,谁知那胡三家根本就是个混球,一句话谈不拢,他就放狗赶我们走!”
曾毅立刻站起来,关切问道:“李主任没有受伤吧?”
李伟才见曾毅先问自己有没有事,心里有点小小感动,道:“我没有事,只是同去的人,有一个被狗给咬了,不严重,现在去卫生院打疫苗了。”李伟才倒是没让狗咬到,但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自己堂堂一个管委会副主任,屈尊降贵去当说客,谁知迎接自己竟是恶狗!
“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
曾毅一脸黑气,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这个胡三家,实在是有够嚣张啊!曾毅今天指示李伟才发强拆通知书,是想着给胡开文留几分面子,毕竟你去找胡开文沟通这件事,多少有点逼对方大义灭亲的味道。但公事公办地下达了强拆通知书,胡三家肯定是要找胡开文去告状的,而胡开文只要脑子没有坏掉,自然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只是曾毅没料到,胡三家会如此胆大妄为,竟然丝毫没把管委会的强拆通知放在眼里。
“纵狗行凶,危害国家公职人员的人身安全,这是非常严重的挑衅行为,必须严惩!”曾毅就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严肃说道:“苏治亮同志吗?请你到我这里来一趟!”
苏治亮是高新园区派出所的新任所长,是市局局长陈志军极力向曾毅推荐的人选,上任以来,跟曾毅走得比较近。
李伟才一听,就知道曾毅要对胡三家采取措施了,心里暗爽的同时,又有点小小担忧。刚才气愤之下,他说话有些夸大,同行的确实有一个人受伤了,但到底是自己情急之下摔伤了,还是真被狗咬到了,还真不好说啊。而现在小曾主任招呼不打一声,就把胡市长的堂侄给抓了,这一下可是要把胡市长给得罪死了,今后胡市长在高新园区还有什么面子啊?
不过转眼一想,李伟才又觉得自己是多担心了,小曾主任多大的靠山,收拾一个胡三家,那还不是手拿把攒,关键是小曾主任的这份气魄,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换了是自己,一番思量,怕是只能让被狗咬伤的下属忍气吞声了,但小曾主任没有!
苏治亮很快就来了,听了曾毅的话,立刻就表态道:“请曾主任放心,我一定派出精兵强将,将纵狗行凶的胡三家抓获!”
曾毅一摆手,道:“精兵强将是要派大用场的,一个狂妄自大的胡三家,按照正常的流程,公事公办就可以了!”
苏治亮一时没明白曾毅这是什么意思,倒是李伟才一听,就道胡三家这次是真完蛋了,小曾主任这是挖坑让你往里跳,不死都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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