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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睡觉的地方也这么胡搞……她当即喝道:“松手!”
褚直松了手,用被子盖住眼睛。
二娘用一根指头挑起那粉色小肚兜,脸色平静的可怕:“褚爷,人都被你打死了,你还恋着这么一条小肚兜?你真好、好……”
上次褚直抱着樱雪就掉下来这么一条小肚兜,第三个“好”二娘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褚直觉得这个比她发现真相还令他难以忍受,急忙道:“不是她的,是……你的!”
见二娘明显一怔,褚直豁出去了补充道:“我在书房那口箱子里发现的,就是那口装满了兵器的箱子,里面还有一包……我就拿了一条。”
二娘仔细看了看上面的鲤鱼,好像是她娘绣的,她娘喜欢把鱼眼绣得大大的,还加一条金边。
褚直悄悄睃了她一眼,低语:“摸也不让摸的……”猛地把嘴儿给绷住了,漆黑如墨的眼愣愣地瞅着水红被面。
二娘:……
说的好像是她的错一样,不老实交待,别指望她会心软。
“那你快起来吧,让丫鬟看见了多不好。”这条肚兜她得收起来,二娘胡乱抓做一团,正准备收到柜子里,手忽然停住,把手心摊开,盯着那肚兜中央的并蒂莲看了起来。
褚直慢慢往被子里缩去,忽然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腿。
“这是什么?”难怪她一直闻到一股怪怪的气味,她其实应该装作没有发现,走掉就好了,好想抽自己的一个大嘴巴子。
但是已经问了,就要装到底。
褚直怎么会知道顾二娘心里怎么想的呢,他就像落入陷阱的小兽忽然看到一线生机,极温顺腼腆地一笑:“是昨天从老师家带回来的糖,一直用……你的小衣包着放在身上,忘了给你了,结果成这样了。”
二娘眼皮忍不住跳了跳,理智告诉她应该走,但嘴又失去了控制:“反正我不能吃了,你吃了吧,别浪费。”
褚直:……
二娘不由分说把肚兜扔给了他,结果把蜘蛛簪子也扔了出去,没管那簪子,出去了。
她正坐在门口发闷,外头有人送请帖过来,外面大红纸封套。帖儿到了二娘手上她初都没细看,心想谁会请褚直这混账玩意。过了一会儿,瞅着上面的人名怎么那么熟悉,顾山、顾山不是她爹吗?
打开一看,这帖不是给褚直的,是给褚陶的。上面写着搬了新家,要请国公爷过去吃饭。
上次二娘见如虎,如虎还在说搬不出来,怎么一眨眼不但搬了,还一切办妥了。
二娘盯着最后一列竖字,有些接近边缘,看起来像是最后添上去的,说的是希望国公爷能带上好儿子褚直。
为什么他爹会特意提到褚直?
二娘正托着下巴想着,褚直从里面出来了,走到门口咳了一声,并不看二娘:“我饿了,给我摆饭,老母鸡粥别忘了。”
褚直吃饭是标准的“食不言”,二娘不想打搅他吃饭,等他吃完了才把请帖给他:“不知怎的送到这儿来了,你拿去给……国公爷吧。”爹当着褚直的面叫不出口。
好在褚直没介意,看完往袖子里一揣:“让他去干什么,就你们家那放两张床就满了的正房能塞下他那大肚子吗?我去就可以了。”
二娘没想到褚直背后也不给他爹留点面子,想想也是,当面都能干起来,更何况背后呢。
但他爹既然专意写了这帖儿,怕是还是想见一见国公爷。她能想象得出来她爹请人写这帖儿时的紧张和慎重。
“我是谁?”褚直问她。
他不就是褚直吗?问她这么白痴的问题。
“我是你的谁?”褚直不知从哪捞出一把扇子,大冷的天扇了一下,然后合起来点中她的眉心。
这个人要成精了,撸了一发还装的王五王六的,二娘心想,换了一种说法:“你是我爹的女婿,褚女婿。”
那也算变相承认是她相公了。
褚直扇子敲在桌子上:“那就是我说了算,现在你好好准备去,明天一早就过去。”
还一早就过去呢,再撸一把估计都爬不起来了。
乔迁不是小事,虽然褚直这么说,二娘仍叫敛秋去罗氏那儿说了一声。褚直听见了,只冷笑一声,要是褚陶想去,那请帖就不会送到这儿,而且明天什么日子,褚陶每年这一天下了朝就不知所踪,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他看着二娘忙活,乐的自己闲闲的坐在那儿看书。
二娘并不是猜不到他的想法,却也要去问一声的,回头人家要是再来抱怨,那就没理由了不是。
罗氏果然说褚陶有公务在身,叫婆子送了两匹织金料子过来,说送与许氏裁衣。二娘收了,犯愁自己带什么回去,想她爹他娘都是顶实在的人,从来不求儿女有什么回报,不想她娘那么辛苦准备酒菜,就叫敛秋跑了一趟,告诉许氏明日不要准备酒菜了,她已经定了席面,到时候从酒楼直接送过去。
不想次日刚起床,就见外面搁着好几担礼物,旁边还拴着一只小奶狗。
问褚直,褚直高深莫测道:“这是一道名菜。”
二娘:……
两人上了马车,不用二娘吩咐,褚直便告诉车夫从文翰街走,走到尽头直接拐到元宝巷,最里面那个小院就是。
说完便直直看向二娘,一脸你快问我啊。
二娘心里嘿嘿一笑,昨天她听褚直说“就你们家那放两张床就满了的正房”,就有些怀疑,现在算是确定了,但她就是不问他。
这个人生起气来表情更动人了。
褚直也瞧出点意思,轻哼了一声不理她了。
终于到了地方,顾山、许氏都在外面等着,二娘看着她娘笑的真是比在侯府舒心多了。
顾山没见到褚陶略有遗憾,握了褚直的手对二娘说:“这次多亏了褚女婿,二娘你可要好好谢谢褚女婿。”
许氏也道:“要不是褚女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搬出来呢。”
二娘对着褚直轻轻福了福:“小女子多谢褚女婿大恩大德。”
褚直被她低眉顺眼的逗的抿唇一笑,把个许氏都看呆了,前两次褚女婿来的时候都没这么笑过,二娘真是捡到宝了啊。
顾山拍了拍女儿,舍不得说她一句,叫人进屋。
如豹看见小奶狗就激动的不行了,原来这是褚直上次到安定候府时答应过他的。
二娘发现她家里人已经被褚直收买完了,就连如虎,因为上次褚直易装相助,听说褚直不能喝烈酒,二话不说出去买淡果子酒去了。
一家人其乐融融不提,二娘瞧如虎出去的时间挺长的了,走出去看看。小四合院大门后面也有个影壁,刚走到边上,忽然看见如虎正和一个人在门口拉拉扯扯。
二娘定睛一看,那人大冷的天穿着一件沉香色半旧薄袄,冻的鼻头发红。正看时,那人忽然瞧见了二娘,惊喜叫道:“二娘……”
这人竟是卫安。
如虎回头看见二娘,心里暗道糟糕,对卫安说:“今日家中有客,实在不宜留你,你改日再来。”
卫安道:“二娘不是在家么?你们也没住在侯府里……”他乍认出二娘,又一看觉得又不像她,只见面前女子穿着桃红色缕金百蝶妆花通袖袄,翡翠撒花拖裙,腰上系着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鲜活水灵,白嫩端庄的,跟青牛村的顾二娘判若两人。
二娘冲他微微点头,脸上并无过多颜色,方才听见他哥说话,就知道他哥是担心褚直碰见卫安。
见一个照面,二娘就去里面了,卫安更是着急,却敌不过如虎力气大,硬把他给拖了出去,按在墙上道:“卫安你干什么?这不是青牛村,你一个读书人注意点儿!”
卫安眸子沉了沉,把顾如虎推开:“顾如虎,至于吗?我只是偶然见到你,想上门拜见一下伯父伯母,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瞧着顾如虎穿得也比他好,这座院子好像是顾家的,至少值几百两银子。
如虎没想到今天遇见他,就他干的那些事儿,要是搁青牛村他肯定揍上去了,但这是燕京。
买个酒都能遇见卫安,他是多背。
“好了,你知道就好,不过我家里今天有客,你想来就改日再来。”等他一回家就得让人把门关紧了。
“顾如虎,你都不问问我现在怎么样?”卫安在他背后冷声道,没想到顾家是这样的小人,有了安定侯府做靠背,就不认识他了。
如虎张嘴想说“管我屁事”,但转念一想,别这小子再纠缠不清,改口道:“你现在如何了?不是进京赶考吗?”见卫安衣衫单薄,倒是起了兴趣:“你没有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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