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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路神仙我都拜了,跟他们说了好一会话。”
褚再清无声地笑了笑,“信佛吗?”
“我信。”陷入绝望和焦虑里的人,总是想着寻一个精神寄托,岑矜从来不自命清高,她与平常人无异。
“所以赶快回来罢,你说的话各路神仙都记着了。”褚再清声音很柔和,似在哄她。
岑矜嗯了一声,“你别一直想着我,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精神饱满地上手术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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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寺庙回来,李毓虹看着岑矜晒得通红的脸和双臂,去阳台摘了一片芦荟叶,直接给她敷上了。
“好生生地去寺庙干什么?究竟出什么事了?连带着你爸今儿上午都闷闷不乐,望着外面眼都不眨。”
“妈,您就当年轻人的心血来潮。”岑矜自己摆弄着芦荟叶,让李毓虹去赶快去做午饭。
李毓虹嘴上咕哝个不停地去了厨房。岑矜让芦荟汁镇定了一会后,回房去洗了个澡。出来看饭还没好,她转而去了岑靖波的书房。
岑靖波正在听广播,看着岑矜,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是他说的频率很高的一句,岑矜听清了,“矜宝,你回来了。”
“爸,我回来了。”
岑矜坐在木椅上,两人静了一会,她忽然开口:“爸,其实只要去庙里诚心诚意地拜了,有没有平安符都没有关系,对吧?”
岑矜握住岑靖波的手,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害怕的时候。话音落了几秒后,岑靖波回握住了岑矜的手,点了点头。
“您看我现在活的这么健康顺遂。”岑矜觉的她现在在谁面前哭都可以,就是褚再清和岑靖波面前不行。她把眼里的湿润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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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一天,虽然唐历安跟她说撑不住就请假,但岑矜也不好意思就这么休息着,再说她该做的都做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岑矜又回去上班了。
到医院,有相熟的医生问她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好一些,岑矜反应过来是唐历安替她找的请假借口,敷衍地应付过去了。唐历安看着她,也问道:“是不是要过来去手术室那边陪着?”
“我不能去里面,陪在外面没任何作用,我就老老实实上班罢。”岑矜一面整理病历一面说道。
唐历安点头表示同意,架势弄得小点,褚再清更能平常心一点。
上午九点二十八分,岑矜收到了褚再清的短信——
“准备进手术室。”
岑矜蓦地心跳得特别厉害,她用手捂着才能平缓一些。坐在椅子上,看病历上写的一个个字,她有点不认识了。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岑医生,我找一下岑医生。”
岑矜抬头望过去,眼神茫然而畏惧。一个男人进来说道:“岑医生,我丈夫的刀口要换药,麻烦您去一趟。”
岑矜深吸了一口气,“好,我马上就来。”
岑矜现在就如惊弓之鸟,稍有动静,她就全身神经紧绷,任何一根都随时可能被她给崩断了。
中午时分,岑矜去了一趟住院部的另一栋楼,手术室在那边。手术室外的等候区坐满了人,她走过去,看显示屏上手术状态。神经外科的手术里面有两台,一台已经是手术后状态了,另一台还在手术中,是褚再清主刀的那一台,手术已经进行了两小时五十六分钟了。
岑矜在手术室门口站了十五分钟,里面的动静她一点底都没有。正准备离开时,手术室门开了。她听到心口砰地跳了一声。出来了一名手术室的护士,岑矜望向他身后,没有其他人。
岑矜没有穿白大卦,护士把她当作家属,劝道:“家属不要守在手术室门口,就呆在等候区,我们没有叫你们就说明一切顺利。挡在门口,我们运药进去都不方便。”
岑矜对着他说一声对不起,转身就走了,坐电梯下去了。
手术室里,褚再清已经进入手术后期了,以往他做完手术,缝合的工作都是助手干,今天他从头做到了尾。打完最后一个器械结,他额头终于乍乍有了汗意。擦汗的护士愣了一下,好忙替他擦了。
褚再清和周扬去刷手间,脱手术衣和手套时,周扬在一旁调整呼吸,“褚医生,我手套没破。”
“都没破。”褚再清笑了一下。
“我这算是在生死边缘走一趟的人了。”周扬感慨。
“艾滋病人伤口会持久不愈合,随时发高烧,暂时不要呆在我们科室,送到icu那边去罢。”
“您真的最近不来科里了?”周扬想起一件事,心情变得沮丧。
“我呆在科里也是闲着的。”没有一个病人想要一位在艾滋病窗口期的医生替自己看病。
窥着周扬,褚再清又补了一句,“上回给我看的论文,我已经看了。打不打算考博?打算考,就重新写一篇,用sci的标准写,再交给我。”
“褚医生,我还觉得挺幸运选择跟您一组。”周扬许是刚经历了那样的事,心中感慨万千。
褚再清嗯了一声,刷了手,消完毒就出去了。回到办公室,他拿出搁在抽屉里的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在即将发送前刻,他又全删了。退出短信,他点开了电话。
岑矜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觉得自己心脏已经不是跳动了,是颤动。
“喂——”
“手术结束了。”他的声线低沉且平稳。
两人都沉默着,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声。岑矜能感知到,她的呼吸节律乱了,随时随地都要窒息了。
“很顺利。”
“那就好。我就说你技术一定很好,又细心,怎么可能会出现手套破了的情况。”岑矜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滚烫,她这才想起是她刚去配餐间倒的。
她在这头呸呸往外吐,还轻呼了一声,他着急问怎么了。她说了缘由,他轻笑出声。
“褚再清,这有什么好笑的?谁都干过。”岑矜舌尖暂时失了知觉。
“没笑你,觉得我的矜宝真可爱。你放心,我命大,当年那片乌头可都没毒死我。”褚再清温声说道。
“我当时真的不是要毒你,就是好奇。”岑矜见他提起这件事,语气不自觉地轻快了些。
“你在天台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时不说狠话不足以泄愤。”
两个人伴着嘴,短暂地遗忘眼前的烦恼,各自的思绪都飘到了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