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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在这里来来去去的人,他记得方焰,只是从某一天突然从这里见不到了……是什么时候呢?
好像是几个月前,跟他一起不见的还有一个少年。
是了,这好像是一个新闻来着,是什么来着?
记不大清楚了,明明还没有上年纪,记性怎么就越发不济了呢?他摇了摇头,不再思考这个让他想起来有些费劲的事情。
秋天的风没有寒冬的凛冽,但也带着萧瑟,他安静的拿着大扫帚,从这头扫到那头,没有人多留意这个在少管所呆的最久的人所能见识到什么、经历什么。
现在虽说治安与局势好了许多,但毕竟是特殊时期,一日不劳一日不食,你可以说月时和方焰是童工,未满十八岁,已过十六岁,但是不工作是绝对不会填饱肚子的。
交接没过多时,月时和方焰编入队伍,一起到了工作间,他们这个年龄,能做的无非是那么几种,很快就上手了。
日子似乎就要这样这样继续着,平静单调,但又努力且真实。
但就在他们入住的这天夜里,深夜,已经没有清醒的人活动的声音,有的只是呼吸声,与偶尔睡梦中的翻身。而这时,方焰突然睁开眼睛,没有发出一丝声音,静悄悄的从被窝里出来。
距他不远的床铺,月时的胸口轻微的起伏着,似乎正在香甜的睡着。
“方焰”在这黑暗中诡异的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月时默默地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把后背毫无防备的暴露在他眼前。
还是这个样子。他想。在怀念。
虽然醒了,但却装作没醒的样子,还装作很天真的样子,其实比谁都懂,只是不说。
他轻巧的下床走到月时身后,手刀砍在月时颈部,手劲拿捏的很好,足够让月时昏厥过去但又不会太过伤害到他。
月时的视角本就是黑的,被砍了一下,只不过是失去了意识,但是,他没想到他没能装睡装过去,还是被打昏了。
——早知道就醒过来就可以不被打了。
“方焰”眼中的温柔在他动手的那一刻,像是阳光下消弭的冬雪,不见了。
他终究不是他,他也遇到了跟他一样的状况。“方焰”的眼底是那深不见底的潭水中的磐石,令人捉摸不透,也无法琢磨。
这些问题都很严重,但他现在必须要把最后一个知情人杀掉。
当时时间太紧,他只搜了一遍,没有搜索更多次,才会让那个人活下来。
方焰所想的方向不能说有问题,他猜的还是很准的,只不过应激性精神创伤导致记忆封闭的那个人不是他!
那件事虽然还是想不起来,但是……真的好在意。他工作完之后,将工具收放好之后,低头还在思考这个。
他心里隐隐清楚着他思考不出什么结果,但他还是在苦苦思考着,一边是想不起来不愿去想一边是想要知道想要回忆。
夜里,一个人孤独的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冰冷的床铺无法被温暖,盖在身上的被子单薄,像极了那天。
……奇怪,像极了哪一天的夜晚?
冰冷、咸湿、有铁一样的味道,却让人不住的颤抖,瑟缩、团曲、不敢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尽管蹒跚也要移动,因为不动的话,一定会被他找上来的!
他?哪个他是谁?
尸体,许许多多的尸体,认识的、不认识的,对他好的、对他不好的,都躺在地上,静静地淌着血。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不记得了,他记得快要撕裂的肺、喉咙,快要抽筋的脚、肌肉,极速跳动的心脏,惶然失措不知聚焦何方的视线,但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又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熟悉的地方在此刻变的陌生,他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动与不动,对他来说都存在着风险,但他还是在逃,仿佛做些事情就能填平一些心里的裂痕。
敌人是谁?在哪里?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他呢?
他还在回忆,但他的汗毛却耸立了起来。
他是有残疾,可是他的六感过人,他能一次又一次的逃出生天,靠的就是上帝关门后打开的这扇窗。
有什么东西靠近了。他想。身体变的僵硬,而后轻颤。来不及想太多,等待就是浪费,不行动就是等死,他立刻起来,和衣而睡的他信手拿起床边的木棍,不走门有窗,跳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仍是不敢回头看,他所害怕的究竟是什么。
“小幽,你说,我们能不能反抗被魂穿呢?”唐时问。
周幽转过头来看他,按照惯例,唐时又问了他一个智障问题,他们是在原著中有名有姓的角色,根本不会被魂穿,受到保护。可是,唐时既然问了,他就有义务回答他。
“应该是可以的,但是这比较艰难。”周幽定下了主基调,“对身体的争夺,灵魂的强度是关键。但我想,被抢走身体的人,他们的强度不一定都是比穿书者弱,或许是没想到过自己会遭受到这种打击,就像是被闪电战打死的路人甲。更主要的问题,更多的人类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以及抵御的方法。两边都是小鸡对啄的实力,但穿书者有先手优势,所以他们成功了。”
“那怎样的人类才能够抵抗得了魂穿呢?”唐时很好奇。
“……偏执、病态。”周幽停顿了一下给出答案。
唐时:……为什么?
周幽:因为不正常与扭曲远比秩序所能带来的力量要大,结构被破坏释放出来的能量是惊人的。
唐时:好好好你是受,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