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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了名望楼之事,凌画对于联络暗桩,十分谨慎。
到了下一个城镇后,凌画先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落脚,然后拽着宴轻的衣袖,软声软语说辛苦宴轻跑一趟,去查查她安插的暗桩和暗产,是否已如名望楼一样被人监视,如若没有,让宴轻拿了她的令牌,代她出面,联络暗桩,送信出去。
毕竟,他们要过阳关城和碧云山,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小心使得万年船,不能再犯江阳城那样的错误,免得暴露踪迹,引来麻烦,他们只有两个人,可就真麻烦了。
宴轻倒是没说什么,痛快地点头,接了令牌,出了房门。
凌画找小伙计要了一桶水,痛痛快快地沐浴了一回,驱散了周身的寒气,然后待在屋子里,等着宴轻回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宴轻顶着一身风雪从外面回来,对她说,“你这里的暗桩很安全,信已送出去了,放心吧!”
凌画放了心。
宴轻将令牌给她,对她说,“你先歇着,我再出去一趟。”
凌画好奇,“哥哥,你还要出去做什么?”
宴轻看了她一眼,“去采买御寒的衣物和登山所用的东西。”
凌画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黑了,“我们到了阳关城再采买也不迟吧?”
“你还想在阳关城逗留?就不怕被人发现?”
凌画一噎,想想也是,他们两个顶多是路过阳关城,说什么也不能在阳关城久留的,便不再拦着,说,“天黑路滑,哥哥小心些。”
宴轻“嗯”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宴轻刚走没多久,有东西在啄窗子,凌画透过格子窗看向外面,似乎有一个鹰鸟的模糊轮廓,她站起身,打开了窗子,一只飞鹰飞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肩头,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肩膀。
凌画将它从肩膀上抱下来,摸了摸它的羽毛,解下绑在它腿上的信函。打开一看,正是萧枕的来信。
萧枕说,她送去的信很及时,他与栖云山的人联手,一起拦住了幽州温家送往京城的密报,成功地阻拦了温启良受重伤的病情,无论是宫里的陛下,还是东宫的太子,都没有被惊动。
凌画露出笑意,果然成功了,她就猜十有八九,能拦住,温启良必死。
萧枕又说了几件朝中发生的事儿,以及萧泽怒砸书房等等,较之以往,这次的信简短精炼,大约也是考虑到飞鹰送信,怕信太重了,飞鹰半途顶着风雪飞不动,所以,没有多余废话。
凌画不着急给萧枕回信,决定让飞鹰在她身边歇两日,毕竟今日刚刚通过暗桩给萧枕送走了一封信。等到雪山脚下,走雪山前,再给萧枕送一封信就是了。
她又等了一个时辰,宴轻才从外面回来。
宴轻乍一进屋,便看到了屋子里多出的飞鹰,他挑了挑眉,“谁送来的信?”
凌画刚想说“萧枕”,但想起宴轻让她称呼“二殿下”,说她对萧枕不能直呼名字云云,虽然她至今也不太懂宴轻对于萧枕哪里来的尊敬,但却心里知道他在意这件事儿,她还是很认真地听了他的,于是,她顿了一下,道,“是二殿下来信。”
宴轻多看了她一眼,“他拦住幽州温家送往京城的密报了?”
“嗯。”
“还算有点儿本事。”宴轻夸了一句。
凌画笑,温声说,“二殿下这些年虽被我保护的太好,但也不是被养废的废物,不是不通事务的人,我虽多数时候不让他动手,但任何事情,我都会知会他,他都了解各中内情,不至于被蒙蔽,白纸一张,什么都不懂。如今刚开始被陛下重用,亮眼于人前,虽然起初有些不顺手,但如今几个月已过,愈发的得心应手了,这样的事情,他处理起来,自然知道怎么做才能不落痕迹。”
宴轻听出她语气里不乏欣慰,就如个老母亲一样,他心情复杂地看着她娇俏的小脸,如花朵一般刚刚长开的年纪,却已经有了老母亲的心,让他都觉得有些怪异,心想着,若是萧枕听了这话,不知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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