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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曾大夫板着脸,“就差鬼门关前一脚,你是怎么对自己下得去手?”
萧枕清楚曾大夫的脾气,对他龇牙咧嘴,“曾老,疼死了,疼死了,你动作轻点儿,有没有止疼的药?给我吃点儿。”
曾大夫骂,“活该!”
萧枕连连点头,“我是活该,这不是迫不得已吗?您老行行好,给我一颗止疼的药。”
若不是为了凌画,他哪里舍得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为了那个位置吗?他才不至于。
曾大夫哼了一声,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给他扔进嘴里。
萧枕吞下药,对他问,“凌画呢?她是不是劫了大内侍卫,把我弄进宫的?”
刚刚萧泽来的时候,他才醒来,不过一直在装睡,自然没有看到凌画。
“可不是她?”曾大夫没好气,“她总是给我找事儿,一天天的烦死个人,酒没喝到多少,事儿倒是给她办了不少,亏死了。”
萧枕不关心他亏不亏,只对他问,“她大婚顺利?”
“顺利极了。”曾大夫故意气他,“还以为你会拦着她不让她大婚,没想到这么没出息,没拦住她嫁人。”
萧枕真是气着了,“我怎么拦着她?她压根就没想过嫁给我。”
他郁闷不已,“她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怕惹急了她,与我绝交,不再管我了,我至于什么也不敢做吗?”
曾大夫啧啧,“所以啊,你还关心她大婚做什么?她啊,不止大婚顺利,大婚后也过的好着呢!”
萧泽气不顺,“宴轻对她好?”
“好。怎么不好?”曾大夫啧啧,“她每年秋冬,都要染一两回风寒,病一两场,这不刚进门便病倒了,对我说,不用猛药了,要温和的药,以备将来要孩子。这只是她,宴小侯爷就更别提了,特意问我,就不能给她弄不苦的药,我说做的麻烦,他就不给我酒喝,逼着我改了药方子,让药不苦。”
萧枕:“……”
这是宴轻能做出来的事儿?他不是被什么鬼魂给上身了吧?
曾大夫又道,“你听着都不相信吧?但就是事实,这不算完,还有呢,小画发高热,起不来床,他给她擦脸,给他擦手,给她弄了漱口水漱口,抱着她吃饭,她吃不下,他喂她,大白天的,忍着头疼,给她读《史记》,陪着她躺在床上,被她热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晚上还哄着人睡觉……”
萧枕:“……”
他觉得自己要被万箭穿心了!
他看着曾大夫,完全的不能相信,“这是宴轻?”
别欺负他不认识宴轻。
宴轻是谁?他从小到大,就跟个小爷似的,端敬候府两位侯爷虽然不宠惯他,但是皇祖母宠啊,父皇宠啊,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就算没人宠,他金贵的身份也能把他给惯坏。
又长了一副聪明的脑袋,年少时,多少人偏爱他,后来果然他长歪了走偏了,好好的人不做,去做纨绔了。
做了纨绔后,什么谦和有礼,君子端方,德修善养,以前藏着的没显露的只有亲近少数人知道他背地里的那些任性和脾性,都显露了出来。以至于人人都知道,那就是个爷,碰见了,不得他顺眼,或者碍了他的眼,都不行,见了都得他绕道走。
可是如今呢,居然告诉他,他竟然会伺候一个小祖宗?
曾大夫也很新鲜,他虽认识宴轻时间短,但也摸清了他的脾气,他就不是个会伺候的人的人,“你不信吧?琉璃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不信,后来问了云落,云落可不是个会说胡话的,他很肯定地点头,说就是这样。”
萧枕:“……”
他不可思议,“宴轻疯了吗?”
以前,凌画的四哥凌云扬,疼宠惯着妹妹是出了名的,也没这样伺候过吧?这何止是伺候小祖宗了?
曾大夫摇头,“没疯,嫌弃着呢。”
萧枕:“……”
他就不懂了?有这样嫌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