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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
“住嘴!”彼得狞笑道,“姓程的,现在我要你给我跪下!”
我暗叹了一声,回头给吴铮递了个眼神。吴铮看了看宋政委。宋乔生叹了一口气,别过头将自己的配枪交到了吴铮的手里。
“跪下!我要你给我跪下!听见了吗!”彼得如疯狗,死到临头,还在狂吠。
我跨了一步,站到彼得的右手边,淡淡道:“我数到三,不放人,你就死,想清楚。”
彼得是个胆小鬼,闻言立刻紧缩着身体,把自己整个人藏到小雨背后,一点不露。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一。”
彼得高度紧张,霍地伸出右手,举着引爆器大喊道:“住口!我要你们……”
“二!”我立刻抓住时机大喊。
“砰!——砰!”吴铮开枪了,连续两枪,中间有极短暂的间隔。
第一枪准确击中彼得右腕,引爆器从他手中脱落。彼得右手吃痛,下意识地往右歪头,再加之前面的小雨听到枪声,本能地低头掩耳,彼得的右头部在小雨身后偏出了寸许。
要的就是这一寸,吴铮第二枪果断射出,子弹高速旋转,破空而出,划出一道美丽的直线,紧擦着小雨的头皮钉入彼得的大脑。一瓣被子弹的灼热烤焦的伴娘头花,自小雨头侧,缓缓飘落。
第一枪响后,我立刻向前扑出,一个侧滚,将引爆器稳稳接在手中。我转头,阳光男孩向后倒去,脸上是一片灿烂的表情,生命在灿烂中淡出,他终于阳光了。
或许,在吴铮的枪下,死亡不是血腥,是一种美丽。
吴铮的枪法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恐怖。我一直以为世上只有两种武器恐怖,一是李寻欢的小李飞刀;一是阿飞的剑。两个都是传说中的武器。现在,我知道了更恐怖的一种:枪,吴铮的枪,现实的枪。它的恐怖并不在于致命,而在于它想让你致命才致命。
我站起来的时候,彼得已经成了一具尸体。唉,可怜的人!仁慈的上帝,宽恕他吧!
小雨一声娇呼,欣喜地向我扑来,夭夭叫了一声“小雨姐姐!”也扑了过来。我一左一右,将两位娇妻拥在怀里。夭夭看着小雨,泪水涟涟,感激无限。
我抚了抚夭夭的头,柔声道:“夭夭,别这样,你小雨姐姐比你冷静,她换你,我更放心。再说我们三个都是一家人了,她这么做,也是份内的事儿。”
夭夭看了看我们,带着一丝愧疚,低下了头;小雨狡黠而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我暗自汗了一个。
当彼得挟持夭夭,露出一身炸药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定主意。五年来,我经历了太多的生死考验,又陪伴着小雨在死亡线上一起挣扎了两年之久,对于生死之事早已淡如寻常,决非当年那个遇事缺乏冷静的吴下阿蒙了。
我的主意就是吴铮,准确地说,是他的枪。我立刻和吴铮交换了眼神,他向我缓缓点头,还向我举了一下手机,做了个按的动作。我心领神会,他让我接住引爆器。我则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让他按我的指示行动。
我为何不让吴铮立刻行动呢?我要为两个女人,或者是为我的三人世界制造一个完美融洽的契机。夭夭接受小雨,多少还有些无奈的和勉强,她并不是真的心甘情愿,否则也不会在伴娘的问题上斤斤计较。彼得此番前来,一是为小雨,其次向我报复。夭夭被挟持,完全是受我们牵连。如果小雨能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一种无私和伟大,一定会感化夭夭。
这一点,小雨必须自己主动,我可以在她主动后给她信心,但却不能提示她。否则,我们就没资格获得夭夭的包容。
小雨没有令我失望,勇敢而无悔地站了出去。在某种程度上,对于生死,她可能比我看得更透,也更珍惜。所以,她见了我的眼神,什么都明白了。
如此生死关头,用这种貌似赌命的方式,来博取纯真率性的夭夭,多少有点儿卑鄙,但对两个女人来说很公平。为了家庭和睦,一点手段,也是必要的,
警方的拆弹组来了,要求我们立刻退场。我们没走几步,几个家伙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一个警察拎起彼得身上的炸药,笑道:“不是炸弹,是特大号二踢脚!”
我愣了一下,道:“你是说,这些都是……鞭炮那个二踢脚?”
“对。”这个警察嬉皮笑脸。
我哭笑不得,这个彼得,我真是无语了,临死之前还玩了我一把。当然,重要的是,他给了我一个让两女水乳交融的机会。
很快,宾客们重新入席,老人们搂着夭夭喜极而泣。夭夭说是小雨救了她,又搂着小雨抱头哭了一起。
警察抬走了尸体,酒店服务员开始收拾地面。婚礼主持人走到我身前,道:“程先生,您看这婚礼是换一天换个地方,还是……”
“什么也不换,一会儿继续进行!”他哪知道,死个人算什么,刚刚发生的一切,对我们三人家庭太重要了。
小雨的伴娘服上染了几滴彼得的血,我决定领她去换一件。我对夭夭道:“夭夭,你先陪一下爸妈他们,我带小雨去换件礼服。”
夭夭笑着答应了。我开着车带着小雨到了最近的一家婚纱店。进入店门,我道:“小雨,你想不想再做一次新娘?”
小雨又惊又喜,道:“可是夭夭……”
“放心吧,她一定没事的,你都舍命救她了!”
“嘻嘻,那好!”
当小雨换好礼服返回婚礼现场的时候,一切都已重新就绪了。宾客们看到我们,全都愣住了,因为小雨穿的是一件新娘婚纱,还挽着我的手臂,仪态娇羞无限。人们可能会怀疑,到底哪个是新娘啊!
夭夭见了,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走到我身边,在我的手腕上使劲掐了一把,道:“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婚礼继续进行,我面无表情,小雨坐在台下,似笑非笑地盯着夭夭,这是我们商量好的。夭夭在台上,愈发得不自然。这新娘当的,真是别扭!
一项又一项内容过去,夭夭噘着嘴,极不情愿地瞥了我一眼,她的良心终于承受不住了。
主持人笑容可掬,喊道:“夫妻对拜,一鞠躬!”
夭夭看着小雨,没动。我也没动。
主持人瞥了我们一眼,咳了一声,又大声道:“夫妻对拜,一鞠……”
夭夭忽然向台下走去,虽然缓慢,但坚定。
主持人惊异地看了夭夭一眼,又看了看我,继续加大声音道:“夫妻对拜,一……一……咳!咳咳!咳……”
我心中暗笑,就这声带,还当主持人!
在全体宾客众目睽睽之下,夭夭大方地走下去,微笑着拉住了小雨的手。小雨又羞又喜,左右看了看,两人一起回到台上。我微笑着伸出双手,和两位娇妻拉在一起,我们手牵着手,站成品字型,围成了一个小圈。
“哇——!”在一瞬间的短暂沉默之后,整个台下发出了齐刷刷的感叹声。
紧接着,不知是哪个好心人带头,呱叽呱叽鼓起了掌,渐渐地掌声变得零落了起来,再渐渐地,掌声开始变强,很快,整个礼堂里响起了热烈地掌声,经久不断。
或许是声带无法承受,主持人没再坚持喊夫妻对拜,他看着我们,走到声响师旁耳语了两句,礼堂里传来了悠扬的歌声,是苏芮的《牵手》。
歌声响起,掌声渐息,所有的人都望着我们,幸福地沉默着。
我们手牵着手,眼波在三人的注视中默契,甜蜜的感觉充盈在我们心中。那些曾经的坎坷波折,都在牵手的一瞬化雨为虹。从此以后,我们将幸福地三人行了,爱不再是单纯的拥有,岁月不再是机械的流淌,我们拥有属于自己的另外两双手。
或许有一天,我们还会再牵多一双手,竹缨的手。
忽然想起千慧,那个曾陪我走过六载春秋的妻子,她领我走过的路,为我经历的苦,我能安心地牵对面的两双手,很多东西是从那条路上领悟的。
看着小雨和夭夭两张如花的面靥,深情的双眼,我想到了少年时在柳树下读的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轻轻一拉,张开双臂,将两位爱妻拥在怀里。
台下掌声再烈!
我们拥在一起,额头抵着额头,脸贴着脸,互相亲吻着。歌声在我们耳边响起,也在我们心中响起:所以牵了手的手,来生还要一起走;所以有了伴的路,没有岁月可回头——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