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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干笑两声。
斯诺打开门,一语双关地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你不会拿金加隆开玩笑,也不是无缘无故无的放矢的人,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肯尼主席抛开一切,抬起脸说:“是的,我知道,就像我说的那样,为了赚钱。”
斯诺收起了咄咄逼人。
“再见,肯尼先生。”
“再见,斯图鲁松司长。”
土豪肯尼重新咬起烟斗,迈着嚣张的步伐走向电梯,与挥舞金库钥匙的动作一样目空一切,就连突然跳出来展现傲人双.峰的秘书小姐都被直接炮灰了。
无往不利的秘书小姐想爆了脑子都找不到答案:男人们都怎么了?
几个小时以后,斯诺收到发自德姆斯特朗的信,信上邀请他务必出席德姆斯特朗本年度的毕业典礼。
作为长辈兼校友,斯图鲁松司长对着落款处的“里格”会心一笑。
三、
米奥尼尔坐在观礼席上热烈鼓掌——抱着他的大粑粑猜测人来疯的奶娃压根就没听懂发言内容,台上的小粑粑冲儿子露齿一笑,转眼瞧见三年级队伍里咬着手绢憋得双目通红的楚格不由得一默。这熊孩子……心头滑过一丝感动,从今往后他就是德校历史的一部分了。
学生会主席在长久不歇的掌声中下台一鞠躬。
在接下来的师弟鲜花赠师兄环节,凭借厚实的脸皮力压群雄的罗伯特.马罗尼抱着海姆达尔不撒手,尽管别的师弟没少对他的极端个人主义吐口水,马罗尼还是坚忍不拔贯彻始终。只有被他抱着的海姆达尔听见他每过几秒就念叨一个人名——下面是帮XXX拥抱主席,所以大家都误会他了,谁说马罗尼个人主义了,他明明很集体。
短暂的典礼结束以后,校长宣布下面进入自由活动时间,一部分学生端着借来的相机满礼堂打转,逢人照相遇人留影,无形中发展出了几个拍人狂和自拍狂。海姆达尔是被要求合影最多的学生之一,学生会主席来者不拒,与同年级的学生也照了几张后,海姆达尔向某位低年级说明了情况,与德姆斯特朗的教授们也一一照了相。
教授们对他反应不一,不偏科行列的对他赞不绝口;偏科行列的埋怨他不够勤奋、不肯下苦功。教授们对他的智商还是有信心的,成绩不好的原因就是不用功,反正这辈子八成就剩这么一次被唠叨的机会了,斯图鲁松主席乖巧地听各教授滔滔不绝,没有流露出一丝半点的不耐。
罗伊.洛朗教授拍着他的肩膀,破天荒地没有加入到讨伐行列,海姆达尔的魔药学毕业测试考出了风格考出了水平,笔试连上课板书帮助记忆的旁注都认真写上去了,负责阅卷的考试监督管理委员会的巫师对着洛朗好一通大惊小怪,洛朗教授除了好笑,不再揪着他的魔药学不放了。最后一天了不是,他不想学生以后回忆这段历史只记得自个儿的喋喋不休。
“别放弃魔药学的进修,看不进去就少看点,但不要彻底掩埋它,你会发现魔药学其实无处不在,处处需要。”洛朗教授语重心长。
“我不会忘记您的嘱咐。”海姆达尔点头。
“希望不是糊弄我。”
“只有这次您无需怀疑我的诚意。”
与赶来参加他毕业典礼的父亲叔叔以及丈夫儿子分别合影,接着又与即将天各一方的卡罗、莱昂和里安照相,最后卡卡洛夫、卡捷宁也来凑热闹……
低年级们渐渐散去,本年度德姆斯特朗毕业典礼划下了句号。
他在德姆斯特朗专科学校的生活也步入尾声。
之后,他去了后山。
马人占星者还是那么高贵冷艳,得知他的来意,轻描淡写地送上一句“小心”。没有道别,没有祝福,更没有装腔作势、恋恋不舍,海姆达尔离开马人领地后在整个后山转了一圈,不管对方能不能明白,他与记忆里所有曾打过交道的动物道别。然后,他站在天马盘踞的山谷外沉思片刻,转身离去。
极具攻击性的小美人竟然选择与天马为邻,并且相安无事,实在让人始料未及。
离开山谷的时候与迎面而来的凯恩不期而遇。
“您要走了吗?”凯恩说。
海姆达尔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没有成功。凯恩没有参加学校为七年级举办的毕业典礼。
海姆达尔假装遗忘了对方的问话:“保重。”
凯恩不做纠缠,沿着崎岖的山道持续向前,好像被抛在身后的人再也引不起他的丝毫兴趣。海姆达尔心想不愧为布朗的真爱,但凡抓到与迪吕波有关的消息,别的都要靠边站,瞧这永无止境的钻研热情,迪吕波一生黑。
下午,威克多和海姆达尔在房间里与希娜一块儿打包行李,米奥尼尔在沙发上抱着豆荚午睡,威克多问,“你和斯诺刚才说什么悄悄话?”倒不是老爷耿耿于怀,他一过去二人就中止谈话让老爷有点小介意,他过去之前二人貌似说得很投机。
海姆达尔面不改色的回答,“我们在打赌。”
“打赌?”
“赌保加利亚队下场比赛的比分。”
真是如此吗?威克多隐隐有着怀疑,但他找不到海姆达尔说谎的理由。
“你没有赌保加利亚输吧?”威克多开玩笑的说。
“不会,不过……”
“不过?”
海姆达尔刷地举起一件星空蓝衬衫,密密麻麻的撞色花纹让老爷呼吸急促。
“怎么样?”海姆达尔在身前比划。
“不好。”老爷十分果断。
海姆达尔一边遗憾地把衬衫搁到一旁,一边庆幸自己成功转移了话题。
不过什么呢?
若是保加利亚队的追球手超常发挥,给予也门国家队的替补守门员上场证明自己的机会就更好啦。也门国家队的替补守门员是土豪肯尼提上日程准备攻略的三门将之一,同时也是攻略难度最大的一位,好歹是一位替补国门。
“我后天带儿子去现场给你加油。”海姆达尔说。
老爷点头,而又摇头,“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
“我不想家人被骚扰。”
“怎么了?”
“土豪肯尼会去。”
今早与魁地奇有关的报纸上说了,肯尼主席高调宣布将亲至比赛现场为克鲁姆加油。
“你大概多虑了……”
“不,”2000万先生坚决防患于未然,话里话外毫不掩饰他的排斥。“为了达到目的他不会轻易放弃,很可能使出极端手段,我不能让你们因为我受到牵连或伤害。”
海姆达尔:“……”
土豪金已经这么深入人心了吗?
四、
当巫师们的目光被四年一度的魁地奇世界杯吸引,为它起舞,为它喝彩,为它落泪,或者为它哭爹骂娘……在这片星光闪烁万众瞩目牵动千万巫师神经的区域之外,别的地方的太阳照常升起,巫师们的生活也一切照旧。
宣布正式拿下2000年魁地奇欧洲杯主办权的北欧诸国,为了答谢魁地奇迷们的支持与厚爱,同时也为了感谢在申办过程中大力支持的国家、地区以及个人,一场邀请了多国领导人观战的丹麦国家队对战芬兰国家队的比赛在波的尼亚湾畔的瓦萨郊外拉开帷幕。
作为东道主芬兰魔法部的代表人物之一,隆梅尔.斯图鲁松坐在舒适的贵宾席内,与前来赴约的北欧巫师名流不时低声交谈。
隆梅尔的助手出现在看台上,并在上司的耳边说着什么,隆梅尔露出讶异的神情。稍后他找了个时机从包间看台里退出来,根据助手递来的消息走向另一侧。
斯诺来了?
隆梅尔感到不可思议,按理说魁地奇控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机会,作为冰岛魔法部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他的到来合情合理,问题是自诩纯正魁地奇迷的斯诺曾义正言辞地表示绝不会观看任何一场充满了政治色彩的比赛,他拒绝为政治作秀摇旗呐喊。
隆梅尔承认,斯诺是个现实的人,可一与魁地奇挂钩,他这个弟弟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热血男儿。
隆梅尔敲开标着“云雀之歌”标牌的包间时,首先撞进眼睛里的是让人恨不得自插双目的芥末黄大妈头,隆梅尔稍许镇定了一下才让自己的目光重新移动。接着他看到一双大大的红框墨镜,然后是缀满了流苏的发光缎面斗篷——没费心仔细看上面钉的是宝石还是珍珠,当主席先生的目光来到被金戒指“包裹”的手时,赶在某种情绪爆发前他万分克制地转向了弟弟……
这一副让人崩溃的装扮很有代表性。
隆梅尔不搞自闭,对媒体不过分迎合但也不是置之不理,他知道这位一夜之间红遍斯堪的纳维亚的肯尼先生,可万万没想到土豪肯尼会出现在弟弟的包间里,从刚进门的气氛摸索出二人似乎相处融洽,斯诺对他绝非敷衍。
肯尼主席在斯图鲁松主席打开包间门的那一刻就像屁股下安了弹簧般跳起来——假装没有注意到斯诺投来的等着看好戏的兴味目光,肯尼向斯诺毕恭毕敬地欠了下身,又规规矩矩地向走进来的隆梅尔点点头,然后挺直腰杆走出包间。
隆梅尔注意到斯诺没有留他,甚至连句客气话都没有。
包间的门在肯尼身后合拢,同时阻隔了隆梅尔那双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
逃过一劫的土豪金如释重负地抹了把汗,幸好没把摆谱的玩具烟斗拿出来丢人现眼,不然要如何逃过隆梅尔这个行家里手的眼睛?
片刻后,重振旗鼓的土豪金向自个儿的包间走去,主教练还在等着他的球员一手资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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