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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养活珊瑚和岩石虫,浴缸里本就是海水,方便了安放大眼睛,斯图鲁松室长默默称赞自个儿的高瞻远瞩,推开寝室门,一眼看到被搁在床上的大眼睛,嘴角抽搐了一下。
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床,把大眼睛抱起来,反身冲进盥洗室。幸好把它托付给小八时没撤掉巫师袍,也没把袍子弄干。
搬走岩石和一部分珊瑚,把大眼睛放入水中,刚才还蜷缩在一起貌似不太舒服的大眼睛很快就浑身舒展开,也许接触到了熟悉的环境,即便沉睡着,还是本能的感到安心。
海姆达尔抬头对吊在天花板上,注视着自己的小八说:“它喜欢水,不能把它放在我的床上。”
小八不解,“床上不是更舒服吗?”
斯图鲁松室长这懒骨头巴不得24小时赖在褥子上,最好上课也能躺平了。这一举动严重影响了非人形娃们的判断,让它们以为凡是长了两条腿的人形生物都爱坐着不如躺着。
此乃错误示范,不可取。
“对我来说是这样,对它来说不一定。”海姆达尔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大眼睛更喜欢在水中,平时在陆地上活动一部分是为了扩大活动范围,另一个可能或许是为了捕食。”
其实他对卢萨尔卡的生活习性不甚了解,毕竟号称早在十八世纪末就灭绝了。但这玩意儿也没个准,书上说最后一只女王鹘消失于上世纪,他的奥拉尔绝对能活蹦乱跳的迎接新千年。
海姆达尔决定回头去寻一些关于卢萨尔卡的书,这时候豆荚窜进了盥洗室。
[奶糖的新朋友?]黑猫跳上浴缸边缘,摇着尾巴看向水中睡梦正酣的大眼睛。
“这是卢萨尔卡吧?”说实在的,斯图鲁松室长也不是很确定。
关键他没见过除了自个儿返祖期以外的真正的卢萨尔卡,眼下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求助诞生于卢萨尔卡“灭绝”前的豆荚。
黑猫很学究的绕着浴缸兜了几圈,其间还不忘摇头晃脑。
[应该是吧,跟你返祖时挺像的,据我所知没有别的水中生物拥有类似的形态。]豆荚顿了顿,做最后总结。[错不了,卢萨尔卡!]
“为什么我更不踏实了呢……”海姆达尔禁不住嘀咕。
豆荚甩尾巴抽了他一下。
奶糖不甘寂寞的挤了过来,小面包因为还不到浴缸的高度,几次想要跃起来扒拉住浴缸边,都没成功。最后一次脑门撞在坚实的浴缸壁上,发出巨大的碰撞声,海姆达尔吓了一跳,连忙抱起来看它的额头。摸了半天,一点事没有,倒是浴缸被撞出了一条细缝。
小面包抓住有利地形,往下张望,海姆达尔笑着调整姿势,以便它看得更清楚。
水中的小不点缩成一团,并不宽敞的浴缸反倒成了大浴池了。有研究表明,爱缩着身子睡觉的人潜意识里缺乏安全感,这样的说法真实性到底几何不得而知,但大眼睛缺乏安全感海姆达尔是相信的。这娃瘦小脆弱的仿佛没到断奶的年纪。
自然界也有一出生就离开父母自生自灭的生物,好比鳄鱼,爸妈长啥样都没见过,依海姆达尔对卢萨尔卡有限的了解,它们貌似不施行“放养”政策。
“小八,今晚就麻烦你照看一下了。”海姆达尔抹了把脸,想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花,差点带着怀里的小面包一块栽浴缸里去。
[你怎么了?]豆荚这才发觉他脸色很不好。
“大概着凉了。”海姆达尔不怎么在意,放下小面包,扶着台盆架子站了起来。
离开盥洗室后昏沉的感觉越发明显,于是打消了去德拉科那儿蹭澡的念头,脱下巫师袍后,拿出了魔法小镜子,并把它搁在枕头边上,准备上床以后跟老爷联系。他走回盥洗室,用手持花洒站在浴缸边上随便洗了一把,踩着满地的水,胡乱穿好睡衣,顶着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满脸疲惫的离开盥洗室,走到床边倒头躺下,不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豆荚跑去看的时候,他已经打起了呼噜。
半夜,豆荚和奶糖几乎一前一后的惊醒过来,等到那声模糊的异响再起时,小面包也睁开了惺忪睡眼。它们仨循着声音来到床边,发现海姆达尔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小面包和奶糖看了片刻,没察觉出异样,掉头回去睡觉了。豆荚比它们懂得更多,琢磨着床上的人是不是病了,正犹豫要不要试着叫醒对方,海姆达尔一个翻身,无意识的呻吟消失了。
豆荚松了口气,不放心的趴在了他枕头边上瞧着,然后,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海姆达尔老时间爬起来,懒惯了的豆荚翻了个身,等它意识到什么猛地蹦起来,海姆达尔已经出门了。豆荚在枕头边上来回走动,眼睛突然瞄到什么,于是咬住海姆达尔换下来的睡衣用力一扯,只见睡衣内面全是斑斑点点的红褐色,豆荚凑上去嗅了嗅,是血。
“斯图鲁松先生?”兰格教授拍了下海姆达尔的肩膀。
海姆达尔震了一下,“很抱歉教授,我走神了。”
兰格并没有急着责备他开小差,“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
在魔药学操作课堂上与海姆达尔搭档的德拉科忽然说:“斯图鲁松先生早上脸色就不好。”德拉科或许不怎么会照顾人,但中饭都过了还察觉不出身边的人有异样,那他不是不会照顾人,而是迟钝了。
兰格盯着海姆达尔看了几眼,发现对方脸色青白,呼吸有点沉,眼中隐约闪现挥之不去的疲惫之色,也许对方竭力掩藏,但怎么能瞒得过安德鲁.兰格。兰格教授戴着政客面具面对媒体记者夸夸其谈那会儿,斯图鲁松室长连个受.精.卵都不是,还不知道在哪个空间飘着呢。
“我建议你去找校医。”兰格教授说。
“我真的……”海姆达尔刚开口,被打断了。
“立刻。”兰格斩钉截铁。
“我陪你一起去。”德拉科把话说出口才觉悟不妥,连忙补充,“如果教授允许。”
“还是我去吧。”位于他们后方,始终关注这边动向的让娜举手道。
“我来。”托多尔当仁不让。“教授布置的魔药,我已经做好了。”
海姆达尔既感动,又有些啼笑皆非。
“我真希望你们等我真的病入膏肓的时候再这么紧张,我现在走得动,站得住,饭也吃得下。”
几个朋友听了不由得一笑,中午那顿他确实吃了不少。
“兰格教授,”海姆达尔说,“下课以后我会去找校医。”
兰格不置可否,“如果你平时对魔药学也能这么‘积极’就好了。”
海姆达尔被他说的低下头,眼角瞥见德拉科朝他做了个鬼脸。
下课后,兰格发现那个应该去找校医的某人居然还在教室里磨磨蹭蹭,立马感到不对劲了,这孩子往常可是巴不得第一个冲出魔药学课堂的。
“你的朋友们呢?”兰格叫住海姆达尔,与他并肩走出课堂,不出所料,他的情况貌似没有好转,还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
“我让他们先走了。”海姆达尔不动声色。
“走,”兰格说。“我带你去看校医。”
海姆达尔小脸儿一垮。
“讳疾忌医可不好。”兰格摇头。
“我不能去看校医……”海姆达尔支支吾吾。
“为什么?”
海姆达尔一脸的犹豫。
“不想说就别说,但是生病——”
“不是!我相信您的为人,您不是那种闭不住嘴的。”
兰格真茫然了,闹不清怎么就歪楼了。
“里格,我们说的是同一件事吗?”兰格教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海姆达尔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我不愿意去看校医不是不信任校医的医术,而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说,表情略显纠结。“我们私下说行吗?”
兰格的目光却聚焦在了他的脖侧,飞快看他一眼,说了声“请原谅”,伸手轻拉了下海姆达尔衬衫的领口,接下来,兰格扬了扬眉毛,海姆达尔对他可能看到了什么并不觉得意外。
兰格松开手,“那就来我办公室吧。”
他把海姆达尔带回自己的房间。
“坐。”进门后兰格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
海姆达尔依言坐下,坐下后发觉两条腿微微发颤,为了制作魔药站了两节课,平时并不觉得什么,现在倒是有点扛不住了。
兰格把一只杯子放在他眼前,他拿起来喝了一口,是白开水。
大概生病促使他的表情更加诚实了,兰格说:“我不是医生,也不知道你的病因,当然不会随便拿药给你吃。”
海姆达尔喝光杯子里的水,放下后叹了口气。
“我给您看看是什么让我不舒服。”说完,他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兰格刚才在他脖子上发觉红色的痕迹就有了怀疑,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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