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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眯了眼越来越毒辣的太阳,不能再走了。她自己被烤了没什么,她还有孩子要保护。
得想个法子,不能胡来。
忽然,她想起……她曾经问过青九玄,地宫周围全是沙漠,如果自己不小心在沙漠中迷路了怎么办?
青九玄告诉她,站着别动,等着就好。
当时她道:等死啊。
青九玄大笑了出声,到最后也没说让她等什么。
现在她一语成谶了。
好,那她就等等看,看看谜底是什么。最后再不济等自己快死了,那同命蛊也会有所反应,封祁也能察觉到吧。希望能来及把女儿剥出来……七个月也成型了,细致得养着也能活。
不再乱走,开始寻找能等待的地方。
发现百米外有个沙丘投下了一小块阴影,或能暂时避避阳光。
回头看了看邵远,直挺挺的躺在沙子上跟晒菜干儿一样晒着。
再看看沙丘下仅供一人躲藏的阴影。
叹了口气。
原路走回去,瞪了熟睡的邵远一眼,抬脚翻板子一样翻他。
还好有沙子做缓冲还算省力,朝着阴影处缓慢前进。
等到了阴影处,木莲华已经气喘吁吁了,从包裹里取出安胎药吃了一丸预防万一。结果因为喉咙太干根本吞不下去。
只能在嘴里慢慢含着,等着丹丸含化了才能吞咽入腹。
也因此充分体会了一把安胎药的苦辛味儿,最后连呼气进气都一股子药味儿。
阴影不大,木莲华自己盘腿坐着遮挡个严实,邵远上半身在阴影里,胸腹以下还照样被晒着。
可也比整个身体裸在沙子上,被晒菜干儿的好。
拍拍他一头一脸的沙子,脸上的皮肤多已经被烫伤了,有的地方皮都破了。
翻了翻包裹,想起来灵药给了风冰。
而风冰还没等还给她,就被邵远拿去了。
回想当时……他好像放自己腰兜里。
便要解开他的腰带,搜他的腰兜。
还不等解开,突然她的手被握住了。
“大主子要奴才伺候,定不拒绝。可眼下这汗味儿晒伤,有污眼观,也影响情趣,等奴才收拾一番再伺候,可好?”
带着丝戏谑的调笑,自她身下发出。
嗯,她懒得起身,直接侧趴着能勾着他的腰带便可。
姿势着实不算太雅观。
而且还肚子正好对着他的脑袋。
木莲华被突然出声的他吓了一跳,手一抖,腰带也开了,被腰带束着的袍服散开,露出了精壮肌理分明的小麦色胸膛。
有点儿尴尬狼狈的坐直了。
咳了一声道:“我,你别乱想。我是在找被你拿去的灵药。”
“呵呵,奴才非常愿意伺候大主子。”邵远撑地站起,完全不在乎天空中的炙烈阳光。
明的刺目的阳光在他的胸膛折射出淡淡的金光,光洁的胸膛越发性感,特别是胸腹间的那道浅沟……恍惚间,木莲华觉得这阳光都不那么热了。
俩字——养眼!
……除了头脸糟糕了些。
“哦。”木莲华无意思应道,口中有口水泛出,吞咽了一口。还别说,这干涩的嗓子得口水的福舒服了些。
邵远弯腰从木莲华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腰带,把衣服系好,从袖兜里拿出灵药。
“在这里。”
没有诱惑的春光可看,木莲华也收回了色女目光,淡定的点头,“嗯,自己擦擦吧。”
“这么好的药,用来治晒伤可惜了。”说完又揣自己袖子里了。
木莲华无语。
但接下来的话,让木莲华有暴揍他一顿的冲动。
“大主子说的也没错,我刚才睡的挺好的。还有,那传送卷轴也是我制作的,粗糙了,只是大致位置。现在这地方距离宫殿……嗯,有两千余里吧。”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抓起一把沙子朝邵远扬去,喝道:“蠢货!都能制作出传送卷轴了,还差把位置定准点儿么。”
邵远笑道:“谢谢大主子夸赞。”
木莲华瞪了他一眼,“屁个夸赞。有法子离开这里吧?”
“容奴才无理。”邵远弯腰抱起了她,倏地,一个弹跳便到了百米之外。
木莲华本要下来,见他这瞬移的速度不慢,便同意他这个人体黄包车。
“你就打算这么抱着我瞬移回去吗?”木莲华对他的深厚内力有点儿刮目了。两千余里也不是小距离啊。还有她和贝儿两个人花在传送卷轴上的异力,也要他付出。
“大主人希望吗?”
“别这么说话。什么大主人,还小主人呢。咦?小主人?我闺女……”
“嗯,小主人比大主人有意思。”邵远眯起了狭长的眼睛,眼尾有点儿桃花勾挑,看着木莲华的肚子,微微露出的目梢余光,亮的吓人。
木莲华忙捂住肚子,“你要干什么?”
邵远一脸无辜,“我什么也不干啊。我既然是奴,当然会终生伺候大主人和小主人的,绝不背叛。”说到最后,神色郑重无比。
木莲华嘴角抽了下,“怎么觉得不靠谱呢。”
“大主人把手拿开一下,奴才要看看小主人。”邵远道。
木莲华浑身起鸡皮疙瘩,大声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回宫殿,不用你送。”
一时大意,没发现,这竟然是个喜欢幼幼的禽兽啊!
悔恨不已。
邵远突然一个倒栽葱的从空中掉了下来,为了护着木莲华,自己狠狠地当了一把肉垫。
木莲华没什么不适,邵远摔得内气紊乱差点儿走火入魔。
他现在受制于木莲华。
木莲华说什么她就要听什么。
这命令突然而至,他正运气瞬移,让他突然乱了气息,七经八脉也有所损伤。
一大口淤血吐了出来。
木莲华被那一大滩殷红吓了一跳,“你有内伤?”难道是带着她在这高温沙漠里瞬移加重了内伤?
若是单纯瞬移,应该不会吐血,只会力竭罢了。
再说封祁和九哥,还有金苜兰都带着自己瞬移过,没见过有这情况。
邵远见木莲华不懂,也就没说,顺着她的意思,就当自己之前有内伤了。
“前面有个地宫的哨点。到了那里,自然有地宫的人接应。”
木莲华顺着他说的方向望去,还是沙漠,“那哨点儿有多远?”
邵远道:“如果大主子还让抱着,两三口气就到。如果不让,用走的,按您的速度得两盏茶的时间。”
一个四五秒钟,一个是半小时。
傻子都知道选前面的。
但木莲华还就楞头了,转身朝着前方走,一步一个沙窝。
邵远怔了怔,慢慢的唇角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浅笑,在后面跟着她。
说是两盏茶,可实际上半盏茶不到,空中有一只灰锈色的巨鹰飞过,很快又飞了回来,长长的嘶叫一声,不知传了多远。
不消片刻,又有几只巨鹰飞来……最后竟然有几十只在她的上空盘桓,高低起伏的叫着。
“是寻鹰啊。”
“嗯?”
“一种只认一种气味为主的鹰。相隔千里也能找到其主。用于传信最是好使。没想到这么多寻鹰都认你为主了。只要你进了沙漠,不愁它们找不到你。”
“是这样吗?”好吧,她也许知道九哥说的‘等着’是什么意思了。
等到地宫的人抬着金色华贵的凤轿过来时,木莲华也半点都不奇怪了。
累的腿软,哪管什么仪态了,自动自发的爬上了轿子,看着里面奢侈华丽的装饰,有她喜欢的名家字画,珍珠宝玉也是极品成色。倒身躺在了软的出奇毛绒毯上,舒服让她不想起来。
还是挣扎了起来,拉开轿帘。
望见外面和地宫兵卫同步飞驰而走,甚至说着闲话的邵远,那句邀请他入轿休息的打算咽了回去。
但在轿帘放下时,邵远转回了了头,正好看到尚未闭合的轿帘,和她高高挺着的肚子,望着她的肚子,眼神似有火苗跳跃了两下。
到了地宫,木莲华如鱼得水。
她本来对这里就熟悉,现在九哥离开了,更成了她的地盘儿,这些人把她当九哥对待,着实是无上享受。
美人佳肴,歌舞盛平,人间天堂沉醉了去。瞬间明白了那些昏君为何会昏,可能不是他们昏聩,恰是他们聪明。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短短几十年或者十几年,管什么背后名声。放弃了责任,任性的撷取责任下的美味,且尽情享乐,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活。这种人没有大众的价值观,只有自我为中心的猖狂肆意。
木莲华胡思乱想着一些有的没得,睡了过去。
邵远在木莲华睡着后,对那些还拧着柔软纤细腰肢的舞女挥手,让她们都下去。
风语楼的副楼主邵远,乃九亲王称兄道弟之人,大名无人不知,在地宫里同样极具权力。
给木莲华盖上轻羽锦被,盘腿坐在地上,看着木莲华高高隆起的肚子入了迷。
那个女孩儿,长大了到底会是什么样呢?
对孩子天生有种恐惧的他,竟然对这个小小的胎儿迷惘不已。
按理所有的生灵,完整的灵魂,只能契印一个奴约。
他不一样,他能分裂自己的魂魄,一分为二,一模一样,仍是完整的。这份特异,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产生的。他对这个很不了解,所以加入了地宫进入风语楼,想要借助风语楼的力量,找出答案来。九亲王不知怎么知道了他的事,告诉他他知道答案,但他要求他认他为主,甚至备下了这双主契约,他没有同意。虽然后来,九亲王也寻过他几次,但他都拒绝了。到现在九亲王升仙了,答案也彻底没了。
也正是这份不同,所以才能向木莲华契订双主契约。
他分裂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灵魂,对木莲华和她的胎儿要付出同样的忠诚。
但为主的一方,会根据双主的实力分出主契和从契。
本来他以为木莲华会是主契而那个小小的胎儿是从契。
没想到,竟然反了过来。
小小的胎儿才是主契。
还有,他有幸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胎儿,在契约时,她曾睁眼看了他一下。
那样的眼睛,无法形容……
他只感觉到了自己的灵魂在发颤。那之后再看她都是小小的柔柔弱弱的胎儿。
可即便那样的震撼只一瞬间,也足够令他难忘,便说是刻骨入魂也不为过。
另一方面则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神庭宫的异空间大了不知多少倍,还有一块空茫茫的领域。但他无法靠近那片领域半分,像是没有开启的禁地,没有钥匙没有开启的办法。只能对着它好奇。
从怀中摸出一块半透明的中品灵石,闭目慢慢吸纳里面的灵气。
极细,如头发丝一般的灵气没有再在他的身体里停留,供他洗经伐髓,竟然径直向神庭宫的禁地领域飞去。
猛地睁开眼,看着手中变成一块普通玉石样的灵石,惊异不已。
……
经过醉生梦死,不对,是如猪如猫的半个月后——
她木莲华精气神好极了,盘着腿一边吃果仁糕,一边翻看资料,捎带听邵远瞎掰。
外面怎么翻天覆地好像都跟她没关系,她现在只想要好好孕育女儿,修养前段时间的亏损。
貌似邵远也很赞同她这一决定。以前青九玄让他接管地宫,他死活不干,现在竟然主动全揽了。
果然,不亏是青九玄看中的人,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中要害。堆积如山的宫务,三两天搞定,剩下的时间,竟然是想法设法的让木莲华吃好喝好玩好。
甚至还特喜欢表现自己的存在感,说一些冷笑话——
木莲华每次要用命令的才能让他停下来。只是她是个心软的人,不喜欢恃强凌弱。眼下还在能承受的范围。
“……我在北隅(华国某地方名)曾经见过一个老妇,喜欢在路口坐着,有问路的她也给人指路,但都是错路。有一次……”
一名宫卫进来,躬身禀道:“回莲王,太子来信。”
木莲华抬头,“给我吧。”
“是。”
还有一件事,就是——
自打宝儿从信娘那里知道他娘没有走,而是乔装打扮去了燕国,可是狠狠地把香臣批了一顿,治了他个为虎作伥、欺上瞒下之罪,本该斩首示众,但念在他年事已老的份上停职留薪。
当然这个是做给她看的。香臣再怎么也是伺候过两任华帝,又被姬溟委以重任的第一内官,现在宝儿的左膀右臂,怎么可能治罪。
但停职着实打在了香臣的三寸上,逼得香臣给她写信诉苦……说这不伺候主子就浑身不得劲儿,望她给说说好话,让殿下收回成命。另捎带来很多安胎药贿赂……
无法,她也确实是有责任。那就说好话吧。
只是这好话一说,香臣销假复岗,她没了消停。
信,一封接一封的寄来。
估计宝娃憋坏了,弄的她都不敢回信。
后来,封杨氏口述宝娃代笔,又写了一封冗长的厚信。
这个她不敢不回了,各种歉意思念奉上不说,还要承诺尽快回去。
接了信没有看。然后把手中最后一页资料合上,打断了邵远的冷笑话,问道:“西狄皇的暴毙,皇子们忙着争皇位撤兵回了西狄。元周国的太子被传出是假的,真的已经被人暗杀,所以元周朝廷也有了动荡。燕国看来大安了。”
邵远道:“这西狄皇我见过,很是健硕,力拔千斤,怎么突然暴毙了?”
木莲华沉吟道:“应该和帝王之气有关吧?”西狄皇暴毙时,正好是梅幽兰怀着两个月的身孕被劫持走的那段时间。
至今未知是谁把她劫走了,她也曾问过,但被梅幽兰给婉言转移。而风语楼里也没有确切的消息。
“帝王之气?”邵远有点儿不解。
木莲华闻言,久久的凝着他,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才道:“你丫也是风语楼的副楼主,也别太不着调了。”
没错,虽然邵远是风语楼的副楼主,但很多事丫都不知道。
“好好,回头我就翻阅风语楼的所有档案。”
“行了,你把眼下做好就成。”然后把梅幽兰的事和邵远说了。
邵远没有诧异,直接问了很关键的问题,“如此一来,身居帝王之气的人就都要小心了。太子殿下可知了?”
木莲华摇头,“还未告诉他。但有写信告诉他,在我未回去前,不许他出华宫。”
邵远不赞同的摇头,“所有身居帝王之气的人里,太子恰是最危险的。即便不出宫,也防不住对他心怀不轨之人。”
“你的意思是?”木莲华脸色大变。
邵远目光落在桌上未开启的信上,“打开看看。”
不用他说,木莲华已经拆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