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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灿一刀削掉一个月港子弟的小指头,剧烈的疼痛立刻让那个子弟醒了过来,随即便是一声惨叫,不过,只叫了半声,便被捂住了嘴,见他疼的浑身哆嗦,赵明灿扬了扬下巴,示意松开他,这才沉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子弟惊恐的看了他一眼,随即老老实实的道:“谢德智。”说着,他便接着道:“各位好汉,要是为财.....。”
“啪”旁边一人随即就抽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沉声道:“问什么说什么?不准多话。”
这一记耳光倒是将谢德智抽清醒了,他立刻意识到这些人不是什么强盗绑匪,当即便住了口,暗自猜测这些人是什么来路。不容他多想,赵明灿便沉声道:“小琉球是不是盘踞着一股海盗?”
听的这人的口吻,谢德智不由一惊,是官府的人?是锦衣卫!他早被告诫过,月港有锦衣卫的探子,想不到锦衣卫胆子那么大,大白天敢在月港绑架人,月港与东兴港的关系,谢家主要子弟都知道,不少谢家子弟和他们的家眷都在东兴港,他自家的家眷也在东兴港。
见他犹豫,赵明灿微微晃了晃手中锋利的小刀,道:“被抓来的不止你一个人,想活命,想少遭点罪,就爽快点说。”
象是证实他这话似的,树林里随即响起两声惨叫,谢德智听出来了,对方没骗他,两声惨叫都是他熟识的谢家子弟,他同辈的,但那两人知道的事情不会很多,低头看了一眼被削掉的小手指,他不由惨然笑了笑,他很清楚,对方既然是锦衣卫,又看到这几人的样子,他是活不成了,锦衣卫的手段他也风闻过。
见他神情不对,赵明灿缓步走上前,蹲下身来,谢德智连忙道:“我说,我说,有大股海盗盘踞在海上是不错,但不是小琉球,是大琉球,是中山国。”
大琉球?赵明灿不由一愣,谢德智乘着这机会大声喊道:“锦衣卫!”
“妈的!”一个番子随即手法熟练的将他的下巴错开,赵明灿也毫不迟疑的一刀扎进他的大腿,谢德智登时痛的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大颗大颗的汗珠随即从额头上沁了出来。
“晦气。”赵明灿唾骂了一句,才道:“去看看那两个。”
很快,赵明灿便来到另外一个谢家子弟旁边,一个番子赶紧汇报道:“这家伙叫谢德发。”说着便微微点了点头。
“将那嘴硬的押过来。”赵明灿轻声吩咐道。
谢德智很快便被拖了过来,赵明灿顿下身,熟练的从谢德智的大腿上削下一片巴掌大的肉来,而后用小刀挑起,这才看向谢德发,柔声道:“小琉球是不是盘踞着一股海盗?”
见谢德智疼的浑身颤抖,一身都被汗水浸透,仿佛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再看看刀尖上的肉片,谢德发连忙回道:“是......是的,叫......东兴港。”
谢德智虽是疼的浑身颤抖,一双血红的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谢德发,仿佛要噬人一般,赵明灿转身一拳便将他打昏过去,这才含笑道:“东兴港有多少海盗?”
谢德发并不清楚东兴港有多少人,当即胡诌道:“有三四......千人。”
“月港和东兴港是不是一伙的?”
听的这话,谢德发连忙惊恐的摇头,“不.....是。”
赵明灿转身又是一刀插在谢德智另一条大腿上,将昏过去的他再度疼醒过来,这才厉声喝问道:“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不是一伙的!”谢德发惊恐至极的闭着眼睛大声喊道。
“满刺加是不是被东兴港攻占的?”
“不知道,这事我真不知道。”
“妈的,这是个废物。”赵明灿气愤的踢了他一脚,钱贵这时快步走过来,道:“那家伙是严家的子弟,严明靖,什么都招了......满刺加也是东兴港攻占的。”
“东兴港的贼首是谁?”赵明灿连忙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书生,一众海贼都叫他少爷。”
黄昏,谢德智、谢德发、严明靖三人在大白天同时失踪情况终于被月港察觉,谢文昌、严力二人听闻禀报,都觉的浑身发冷,手足冰凉,略微沉吟,谢文昌才沉声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最后一个见到三人的是距此已经两个多时辰。”
“还愣着干什么?”谢文昌罕见的吼道:“立刻关闭所有的码头和几个路口,出动所有人手,分片分区搜查!快船通知海面上所有海船,一概不得离开。”
“等等。”严力沉声道:“传令,月港戒严,所有子弟以十人为一队,相邻小队半个时辰一联系,凡举报发现三人者,赏银元一千!传令下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整个月港立刻就陷入了极大的恐慌之中,各个港市,码头、路口都被关闭,由大队月港私丁把守,大街小巷也立刻被清理一空,只有一队队背负着刀枪的月港私丁来回的巡逻,逐家逐户的挨个搜查。
谢严两家有三个得力子弟在大白天无故失踪的消息也随之传扬开来,所有人都在暗自揣摩着,三个子弟失踪的原因。
谢家大厅,谢文昌、严力两人都是神情阴沉的等着消息,两人心里都明白,三个子弟失踪绝对和锦衣卫的探子有关,不过,他们怎么也料想不到锦衣卫的探子敢在大白天在月港绑架他们的子弟。
幽幽的烛光下,两人都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浓浓的茶水,半晌,谢文昌才长叹了一声,开口道:“谢德智、严明靖二人,知道的情况都比较多,若是落入锦衣卫手中,月港、东兴港怕是都要大祸临头。”
“事情未必坏到那个地步。”严力沉声道:“事关月港和谢严两家所有子弟家眷的生死存亡,他们知道轻重。”
“怕他们熬不过锦衣卫的酷刑。”谢文昌轻声道。
这也是严力所担心的,锦衣卫的酷刑民间流传的可不少,县衙的酷刑都不是常人能够熬的过的,更别说是锦衣卫的酷刑,沉吟良久,他才道:“明日一早,不管结果如何,都得飞鸽传书通知东兴港。”
谢文昌微微点了点头,才道:“谢德智、严明靖二人是否知道少爷的身份?”
“严明靖是不知道的。”严力笃定的道:“严家子弟,知道少爷身份的都已移居东兴港。”
“我有些担心谢德智。”谢文昌轻声道:“谢德智的父母和他家大小子都在东兴港,怕是知道一点。”
“这个情况不能隐瞒,必须如实的禀报少爷。”严力沉声道:“少爷不能出事,咱们挑不起东兴港的担子。”
折腾了一整夜,谢德智、谢德发、严明靖三人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谢文昌、严力仅有的一点点侥幸也彻底破灭,煎熬了一夜的谢文昌脸色青灰的站起身来,道:“咱们得做最坏的打算,分批转送子弟家眷去东兴港。”
“现在不能慌。”严力沉声道:“就算锦衣卫知道月港的底细,就算他们派大军前来征剿,也逃不过咱们安插在周边的眼线,咱们现在转送子弟家眷,月港就真的要乱了,先发鸽信,看看少爷是什么意见。”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