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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我承认什么了?”林小妹好似受不了刺激一般猛地站起身来,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王夫人,又看了眼桌上的绣春囊,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二舅母!”这一声馨母叫得充满了凄然之感,那是一个被亲人伤透了心的人能发出的绝望的悲鸣声,这一声颤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自然也包括那站在门外的人!
王夫人也是被林小妹这一声叫得心中一惊,只听林小妹凄然道,“二舅母!我和姐姐一向敬您为何您却要毁我们一生?您何其忍心啊!”
王夫人被林小妹的哭诉弄得心中毛毛的,此刻只想早点离了这里,说话就带上了几分急切。
“你说着话是什么意思?”
林小妹脸上、眼中满是凄然,“什么意思难道二舅母不明白吗?其实我早就感觉出来二舅母并不喜欢我们姐妹俩,对我们从来就不曾正眼看过,这也就罢了,虽然二舅母并不把我们当做晚辈来疼爱,可我们仍旧当您是长辈在尊敬着。可是真的没想到!真的是没想到!”
后面的话还未曾说出来,林小妹就捂脸痛哭起来她这一哭弄得所有人的精神都紧绷了起来,王夫人只觉更加心烦意乱了,大声呵斥道,“你哭什么?!别弄得好似我欺负了你们一样!明明是你们做错的事,现在倒不承认了?”
林小妹一边流泪一边脸上满是决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舅母且说说我们做错了什么事情?就凭着这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香囊,二舅母就要降罪于我们吗?这也未免太过儿戏了!我们姐妹俩虽然早早地就失去了双亲,可是父亲是探花出身,满腹经纶,一身正气;母亲是荣国府内千金小姐更是知书明理,我们姐妹俩从小受父母教导,怎会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二舅母说这样的话岂不是说家母也不知廉耻?那又岂不是在说外祖母?在说荣国府?还望二舅母收回刚刚的话,否则不但父母在天之灵难安,对荣国府的声誉也是大大不利!还望二舅母仁慈!”
林小妹一番声情并茂的演出,把王夫人说得一愣一愣的,把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而屋外的人更是气直接骂出声来,“你这个愚妇!你非要败坏了敏儿的声誉!败坏了贾府的声誉你才甘心是不是!”
林小妹在心中笑道,这贾母总算是来了。听这语气她这戏算是没有白演了!
只见贾母怒气冲冲地就闯了进来杵着拐杖对王夫人是横眉冷对,“你这个愚妇!我贾家的名声生生就是被你给败坏的!”
王夫人突见贾母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贾母走快走到她面前了这才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尴尬,“这么大冷的天老太太怎么过来了?”
贾母气哼哼地坐到主位上,拐杖垂得地面梆梆作响,“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把婉儿和玉儿都逼死?!”
别说,王夫人还真有过这个想法,如今被贾母这么明白地说出来,她倒是有几分心虚了赶忙上前帮贾母顺气“老太太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来问她们点事情老太太可不能冤枉了媳妇啊!”
见王夫人有些服软,贾母心中的气倒是顺了一点点。不过却还没有消除“我冤枉你?我虽老眼昏花了,可是这耳朵却还不聋!你刚刚说的话打量我没听见呢?!”
说完不再看王夫人那张讪讪的脸,转头慈爱地朝林小妹和林黛玉招招手,“好孩子,快到外祖母这里来,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外祖母说,外祖母为你们做主!”
这正是林小妹要的,虽然她没真指望贾母能给她们姐妹俩做主,但这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就是让王夫人吃吃鳖也是好的啊!反正她也是闲得无聊了。
“外祖母!”林小妹喊了一声就扑进了贾母的怀中,哭得好不伤心,就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林黛玉也跟着哭了起来,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哭作一团,看着很是伤感。
贾母安抚了这个又安抚那个,是忙得手忙脚乱的。林小妹见哭得也差不多了,就抹抹眼泪从贾母怀中站了起来。
当然她不是傻站在那里就不说话了,断断续续地把王夫人拿着个绣春囊来兴师问罪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表示她们在贾府真的是住不下去了,今儿是被冤枉藏着绣春囊这等东西,以后还不知道为冤枉藏着什么呢!
并表示以后她们还是少登贾府的们,以免再出这样的事情,她们姐妹俩就真的是活不下去了!
王夫人是乐得她们不再到贾府来碍她的眼,因此也没在这时候架桥拨火,反而说道,“其实这也倒好,如今姑娘们也都大了,宝玉也大了,这住在一起就不方便了,要是传出个什么不好听的来,宝玉是个男人倒也无妨,可是两位外甥女的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贾母听了这话恨不得上前去给她两下,她这是生生的要把婉儿和玉儿往外推啊!这还了得?
贾母倒不是有多舍不得林小妹她们姐妹俩,而是想着林小妹和水瀛的关系,想着以后能借借势,为贾府为宝玉谋谋利。
可王夫人并不了解贾母的这番苦心,只觉得贾母是偏疼贾敏留下来的这两个小贱种,心中自然不平!这样一来她倒是站在了林小妹这边,帮着一同劝说贾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