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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坐下来，又把陈枫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以节省座位。
公交车缓缓启动，车窗外霓虹灯光透过玻璃窗照进车里，一路都能听到各式各样欢快的圣诞歌曲。陈桦靠窗坐着，微微侧头把手握成拳头轻轻拄着自己的下巴往窗外看风景。
街边来来往往的多是情侣，也有不少女孩子结伴出行，他们大多戴着帽子裹着围巾，光是看着就觉得暖融融的。
看着行人呼吸间的雾气，陈桦若有所思道：“圣诞节，有雪就好了啊......”
陈枫在她怀里轻轻动一下身子，举着之前女孩给的雪花棒棒糖放到陈桦面前。
陈桦忍不住侧过脸亲亲弟弟的脸颊：“嗯，原来真得有雪呢。谢谢小枫。”
小孩眯着眼睛笑，眉眼弯弯。
旁边的边铂贤听不懂姐弟俩的对话，但一直静静注视着两个人，下垂眼温温润润的，嘴角的笑意温柔。
第二站停靠之后果然陆陆续续上来挺多人，车厢瞬间拥挤起来。
陈桦眼见一对头发均已花白的夫妇因着唯一剩下的座位推让着，抿抿嘴角把怀里的小枫放到边铂贤腿上，自己站起来轻声道：“阿公阿婆，这里还有一个位置。”
老太太先是慌忙道谢，又转脸嗔怪地轻推丈夫一下：“你看你，我让你坐下你偏不坐，现在还要小姑娘让位置。”
老爷爷被埋怨了也不恼，只乐呵呵地搀着自己老伴坐下：“男人嘛，站一会儿没事的。你别累着就好。”
两人说话的工夫，边铂贤已经重新拉陈桦坐下，自己站起来把位置留出。
老爷爷坐下后赞许地看看两个人，对坐在他身边的陈桦轻声道：“小姑娘找了个好男朋友啊。”
陈桦冲老爷爷笑，小虎牙尖尖的：“谢谢阿公。阿公和阿婆才是，感情真好啊。”
听陈桦夸奖自己和老伴的感情，老爷爷抬起头脸上表情很是骄傲：“老婆子就是不服老，年纪那么大了还非要把那座位留给我。”
“因为阿婆爱阿公啊。”陈桦柔声说，“阿公也很爱阿婆不是吗？”
老爷爷笑呵呵地往后靠坐：“是啊，一转眼大半辈子过去了，还是最爱她。”
陈桦弯着嘴角笑。
车子很快到站，陈桦起身前和老爷爷老奶奶说声再见，被她牵着手心的陈枫乖乖冲两个老人挥手。
下车以后一股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三个人动作相当默契地齐齐缩一下脖子，把下巴更深地往围巾里埋一些。
陈桦三人又恢复成两个大人站在两侧牵着陈枫的站位，慢腾腾以一种饭后散步的速度往陈桦的高中走。
差不多两分钟的步行路程以后，陈桦曾经就读的高中近在眼前。
学校大门口没有路灯，保安室的灯光倒是敞亮，借着那光束，边铂贤仔细打量着校门的轮廓。
陈桦高中的大门不算多么恢弘气派，大面光滑的墙上有四个凸起来的烫金中文，边铂贤看不懂，只觉得笔画结构挺好看。
这天学校是圣诞晚会，因而外人在登记过后就可以进入参观。
陈桦推开保安室的大门和保安交涉的时候，年纪已经挺大了的门卫爷爷戴着老花镜认认真真看陈桦两眼，竟然还能叫出她的名字。
陈桦笑着和老人家问好，老人家挺高兴地问她：“回学校来看圣诞晚会啊？”
“是啊，也毕业这么多年了，刚好学校今晚有晚会，就过来看看，顺便也想知道学校都多了些什么变化。”陈桦轻声应着，脑袋转动着寻找登记要用的纸笔，“阿公，登记的本子呢？”
老人摆摆手：“已经毕业的学生回母校看看还登记什么啊，阿公又不是不认识你，赶紧进去吧，现在离晚会开场还有段时间，你还能在学校里逛逛。”
陈桦冲老人撒娇：“不止我呢阿公，我们有三个人的。”
“没事没事，一起进去就行了。”
“谢谢阿公~”陈桦甜甜地笑着。
“跟阿公还谢什么谢啊，赶紧进去吧。”
陈桦打开保安室的门冲外面探出一个脑袋，轻声喊着边铂贤：“铂贤，带着小枫进来吧。”
边铂贤牵着小枫的手走进保安室，刚一进门就感觉老爷爷慈祥又关爱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移动着，顿时有些不自在地摸摸后脑勺。
这边老人家原本以为陈桦所指的三个人大概是爸爸妈妈和她自己，或者是三个好朋友，一下子看到一大一小两个长相如此相似的人出现在面前，竟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老人看看边铂贤再看看陈枫，转过头磕磕巴巴问陈桦：“小，小桦，高中毕业才四年，你这不但结了婚，孩子还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