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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谢瑾婳拿捏着白泽宣,而白择选紧紧地拿捏着大庆的三军,这才在朝堂之上稳稳妥妥的,若是两年前那边关之战有任何的差池而不是大获全胜的话,只怕谢瑾婳这个监国公主的位子早就已经被王恒给拉了下来,霍乱朝纲那就是谢瑾婳最大的罪名,哪怕是不能一头撞死的在勤政殿上只怕往后也是要留在公主府上再也不敢出来了。
元熙帝的到来对于三军也可算是一件大事了,更何况还是齐刷刷地带了一群大臣来了,这事态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是十分的重视了呢,不过原本白泽宣就已同三说过有一次检阅的事情,所以三军面对这样大的阵仗也可算是十分的镇定。
元熙帝也不含糊,一到了之后便是打算要检验这新式武器的,白泽宣也不啰嗦,直接领着人到了演练场上。
这虽说是个演练场,但真要较真地说起来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一片土地,甚至不远处还有那小土坡,而在场上摆着用红绸遮盖起来的东西,看那阵仗还是个大东西,只是用红绸遮盖起来之后,那还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白将军,你这不是要给我们看上一看这东西,那这东西呢?”王恒一派之中的人马就是等着这一刻,从雍都之中坐了马车出来,虽说如今已是有水泥地了,但一路来也觉得劳累,再加上之前在朝堂上他们王丞相一派的人马虽是没开口说话,但实质上心中也都还顺着王恒哪儿,现在到了这里之后什么都没有看到,自然就开始发难了。
白希景也是有几分好奇,他这胃口已经被吊足了许久,当初在围猎场上的时候看到云姝手上的手枪的时候他就已经起了心思,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自己能够亲眼看到那些个玩意的时候,他的心中怎么能够不满足,他也巴望着了一下,也好奇地看着那红绸底下的东西,很想直接掀开来看看这底下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元熙帝还在呢,他也不敢这般造次
白泽宣看了那出声的老臣一眼,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转头对着元熙帝道,“陛下,您是想看粗苯一点的东西,还是打算看那一些个轻巧的?”
元熙帝也是许久都没有来军营了,看着那些个大庆的将士在白泽宣的带领下精神抖擞的,这也让他十分的满意,如今听到白泽宣这么问的时候,他更是有几分兴致了,忍不住问道:“这粗苯的是个什么,轻巧的又是个什么?”
白泽宣也不隐瞒,“因着时间有限,所以如今这粗苯的和轻巧的研发出来的件数还不多,粗苯的也就是青铜大炮,轻巧的有火枪还有手榴弹一类,这些东西我们也已试验过了,陛下不如一一看过?”
白泽宣这话让在演练场的将士们都开始兴奋起来,那兴奋即便是离得有几分远的元熙帝也察觉到了,他的脸上带了几分笑意道:“也好。”
元熙帝在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他又将视线看向了站在大臣之中的柳博益,开口唤道:“柳卿,你且占到朕的身边来,且同朕一起瞧瞧你家那个丫头到底研发出了什么东西来。你看如何?”
柳博益听到元熙帝这般对自己说的时候,他朝着元熙帝一拱手道了一声是之后也还真的是从善如流地从百官之中走了出来,倒也不敢真的站在元熙帝的身边,只是站在了他身侧一步后头。
白泽宣听到元熙帝这么说的时候,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当着高丽和长塑的面,他也觉得是要这般震慑一番方好。他朝着元熙帝行了一个礼,方才招手让早就已经等候在一旁的将士上了前来,掀开了在前头用红绸遮盖着的东西。
那是两架用青铜铸造的,那形状看着有几分怪异,底下也有架子和车轮子,也还是个方便挪动的东西。
“陛下,这是新铸造出来的青铜大炮。”白泽宣道了一句。
“虚有其表。”百官之中也不知道是谁哼了一声,这一声话说了之后,当下惹得不少将士横眼过来了,在三军之中的那些个将士那都是在战场上历练过的,谁的手上没有沾染上一点半点的血腥,那一眼横过来的时候眼神之中那叫一个狠辣,几乎都能够把人一眼给生生看死了。当下看的那个将话说出口的大臣缩了缩脖子不敢言语了。
白泽宣也不理会那人,会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多半都是王恒那一个阵营的人,一会之后这些个人必然都会闭嘴了。
将士们将弹药从管口里头放了下去,接着便是有将士举着点燃的火把到了白泽宣的身边,白泽宣接过了火把,转而是看向了王恒,他这一张脸生得冷硬,所以即便是笑起来的时候也还是觉得有几分刚硬,所以白泽宣时常会出现的表情也就是目无表情,慎重的时候是这样的申请,放松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情,所以王恒在看到白泽宣朝着自己看来的时候心中也忍不住咯噔一声,觉得这事情自己可能要倒霉了吧。
还不等王恒想出个什么花来,白泽宣已将手上的火把抵给王恒道:“王丞相一直都不怎么看好这新研制出来的东西,如今东西已在王丞相的眼前了,倒不如丞相自己亲自来体验体验?”
王恒现在是有几分骑虎难下了,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他有几分犹豫不决,而元熙帝也顺手推了一把道:“王卿,我看泽宣这孩子说的也不错,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有疑虑在吗,如今也正好是时候瞧上一瞧,左右泽宣在一旁看着呢,你怕个什么呢。”
元熙帝都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恒当然是不能对着人说他是真的有几分害怕的,所以当下也就顺手接过了白泽宣手上的火把,顺着白泽宣的指示将两台大炮的引火线给点燃了。
“轰”“轰”
两声巨响之后,前方的小土坡已被轰成了平地,四周那都是一片贫瘠,四散的泥土还有那两大坑,要是活人站在哪儿只怕早就已经被轰倒一边去了,就这等战斗力,攻城门的时候那自是妥妥的,哪里还需要用巨木去撞城门,直接摆几台大炮对着城门直轰了就是,要不了一会的功夫就能够轰来城门来了。
王恒的脸色也有些清白,不知道是因为刚刚那两声声响导致的还是因为这大炮的效果实在是太好,言犹在耳,他是多么的不看重这些个东西,结果人呢,现在竟是将这等威武的东西弄了出来。
别说王恒了,刚刚还开口嫌弃过的几个王系大臣也死命地朝着百官的队伍之中缩了一缩免得自己太过显眼了,到时候被抓了出来。
可如果只是祭出两台大炮来那压根就不是白泽宣和谢淮隐的最终目的,这打炮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个前菜是个冷盆,没等众人喘过气来夸耀上这大炮几句,就已见到不少将士已在前头的摆上了箭靶。
白泽宣手一挥道:“火枪队准备!”
当下就有一众拿着火枪的将士走了出来,他们的手上拿着长枪,而且那长枪还有几分古怪,上头还别着明晃晃的刀子。
“开火!”
白泽宣一声令下,当下就见到不少砰砰砰的声响响起,就像是冬夜里头会下的那些个雪雹子似的,不一会那声响停了下来,便有将士将前头摆放着靶子拿了过来。
朝堂之中也不乏有些武将的,不过即便是那些个文将也略懂骑射,等到那靶子拿过来的时候,一个人一个都紧闭了嘴巴再也不敢说什么了,用弓箭的人,能够箭箭射上靶心只要多加训练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能射穿靶子的能有多少人?也不过就是那些个功夫高的才有这样的本事,可现在看看那靶心上,那各个都是窟窿眼,要是打在人身上那必定也都是窟窿眼,要是打在脑袋上……
朝臣忍不住抽了一口冷气,要是打在脑袋上那估计对穿都还是小的,说不定还能开一个花出来。
元熙帝也看的真,道:“且将那火枪给朕拿来看看。”元熙帝的声音之中带了几分激动,累得身边的首领太监一直紧张地看着,就怕陛下这一下子闹出了什么好歹来,不过且看着刚刚那阵仗,这要是真的到了战场上那可不是要成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存在吗?
白泽宣完全不见那些个朝臣惊讶,好奇,畏惧的眼神,从一名火枪队将士的手上拿来了一把火枪,小心地递给了元熙帝。
元熙帝拿了火枪之后稍微觉得有几分沉,但也还不至于到了那完全拿不住的情况,而上头那明晃晃的刀子也有几分扎眼,这让元熙帝多少也有几分好奇道:“这上头的刀子如何?”
“在战场上总有弹尽的时候,等到那个时候这火枪也能够当做枪来使用了,上头的刀子是用精钢锻炼而成的,耐用的很。”白泽宣对于这个设想也是十分的满意,“也能够让一把武器当做两个来用。”
“好!”元熙帝大喝了一声,这才将自己手上的火枪又递回给了白泽宣,“在战场上瞬息万变,自是不可能处处都如人意的,这般一来除了这火枪一用外还能够当做长枪来用,这心思倒是个细致的很的人啊!”
白泽宣听到白希景这样说的时候,他也没有流露出特别骄傲的神色来,“这都是柳小姐的设计的功劳。”
白泽宣从不邀功,事实上白泽宣压根就不认为这些个武器同自己有什么关系的,那都是云姝设计出来的,甚至组装和使用也都是云姝教会的,他这做的也就是将这些个东西使用的方式先行学会然后专研入手罢了。
“陛下可要接着再看?”白泽宣问着元熙帝。
元熙帝的眼神之中也有了几分矛盾,其实到这个地步上展示的也已可算是差不多了,毕竟现在还有长塑和高丽的人在,虽说就算是看到了也不见得能够真的造出来,这一点元熙帝对还是十分有自信的,高丽多半是指望不上了,但长塑要能出品这玩意早就已出品了,哪里还需要在这里看个什么劲儿。
但元熙帝也觉得自己现在要是不看一个彻底又觉得有些不安生,甚至还有几分毛头小子才会有的情绪,他甚至想着能够趁着这一次的机会好好地让长塑的人好好看看,看看他们大庆现在已经演变成了什么样子,光是有着大炮和火枪的出现也已经足够能够震慑住人了吧。
“那个什么手榴弹一类的,且让朕看上一眼吧。”
元熙帝想了一想之后道,反正都已经看了,也不差再这么多一回了,云姝那丫头是个真心能干的,当初她在自己的面前夸下海口来的时候,他还真的没怎么往心里面去,可现在看到这般光景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丫头比自己所想的还要能干的多,也不知道那脑子是怎么生的,这般的能干,只怕现在自己所看到的也不过就是冰山一角罢了,许往后还能够再压榨出来不少也未必呢。
元熙帝都已经这么说了,白泽宣自是要照办的,他命令将士们在元熙帝的面前又操演了一回,那手榴弹看着不过就是一个棍子似的,但这引信一拉,随手那么一丢,那轰炸的效果似乎半点也没有比刚刚的大炮逊色多少,而且那轰炸的面积也可算是不小呢,而且这玩意操作实在是简单无比,是个人都能够学会。
这一场新式武器演练看下来,元熙帝那是叫一个满意,几乎脸上那笑意是怎么都止不住,拉着柳博益的手一个劲地叫爱卿,其实所有的人都明白,元熙帝更想说的那就是——爱卿你家姑娘实在是太棒了。
王恒那一张脸已经几乎没血色,这也实在是怨不得他,他之前实在是不怎么看好这事,也还让人查探过但实在是一丁点的消息都没有查探出来,原本还以为不过就是胡搞瞎搞罢了,但现在看来,这胡搞瞎搞的也竟然是搞出了名堂来了,想想他在朝堂上所说的那些个话……
“王丞相,今日看的如何?”在这种时候谢淮隐一般都是不会想着让王恒舒坦,“其实本王觉得吧,是还有进步的空间,只是父皇之前是让柳家小姐看着办,她这般的人忙的很,能抽出空来帮着想想改进一番也就算不错了,咱这饭要一口一口地吃,这路也要一步一步地走是不是?这往后再让她多改进改进,说不定咱们大庆的兵力还能够再往上提上一提。”
“柳小姐倒也还算一个本事人。”王恒不轻不重地说了这么一句,相对比之前他所说的话,这也已算是十分客气了。
“是呀,就是这样的一个本事人,可偏偏就是王丞相口中所说的要相夫教子,多为我们大庆出谋划策一些那就是牝鸡司晨的人啊,本王也实在是觉得很不值得呢,这贤才贤才,求才还得看人是否是男子还是女子,只要是女子都要受了那点诟病,本王是真心觉得有些不值呢。”谢淮隐叹了一口气道,“牝鸡司晨啊牝鸡司晨,王丞相说的也不错,看来本王也是要同那些个将士们说上一说,往后只怕柳小姐是不会再帮着做出这些东西来了,他们也不必这般的期待了。不如王丞相帮着去说上一说,毕竟王丞相一贯是高义的很,王丞相这么一说,将士们定是能够理解的。”
王恒面色一黑,和那群莽夫有什么可说的,而且现在元熙帝正在兴头上,他要是再拿这种事情说事,到时候只怕元熙帝这一把火就已经烧到他这身上来了,今日来检验三军说白了不就是纯粹在做给他看罢了,他现在要还是不明白,那就枉为在朝堂上为官多年了。
“王爷说笑了。”王恒哼了一哼,皮笑肉不笑。
“本王哪里是在说笑呢,托得柳家小姐的福气,可算保住了小白手上的将军之位,本王这点颜面也可算保住了,你说是不是王大人?”
谢淮隐也回了一个十分完整的皮笑肉不笑,诚心就是来刺激王恒的。
同样还受了刺激的那就是王允了,他原本就是觉得云姝不错,是个厉害的角色,可现在看到这新式武器的时候,他更是觉得自己当初和妹妹的决定是没错的,只怕今日所看到的也不可能是全部,这武器的研发也是一个好处,一来可以震慑到旁国,若是他高丽有这样的东西,即便是个弹丸之地也不会让人小觑,二来,这武器制造如果进行售卖的话那也是一个极大的卖点啊,那就代表着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王允几乎能够预见早晚有一日精明如云姝这样的人会放弃这一大块饼,这样独一无二且还是带着十足意义的东西,这得多赚银子啊,别说是不给独家代理权了,到时候只怕不少国家的人都会抢破了头不可,也难怪云姝在这上面现在这样的坚决,这是打算在这里留着坑人呢!
王允想到这里,他也忍不住有些怨恨起王诗语了,同样都是大庆雍都的女人为何一个是这样的能干,从赚钱到谈判到军事上都是这样能够一把抓的,而一个只会在那边闹腾和想着办法爬上男人的床,这差别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吧?!他也不求这王诗语是个如同云姝这样的存在,好歹是个能赚钱的也就凑和了,可这还没有到他们高丽呢,王允就已经先出了一大笔的彩礼了,而这女子出嫁时候的嫁妆那可都是属于女子个人的,他也是半点也触碰不到的。
王允觉得自己不管是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