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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百官可没人注意着苏成拏,顺着目光望向宫门方向。
一个衣衫破烂脸上泛着青色的男子大步跑了进来,咋一看去恐怕还真会以为这是从哪个难民窟里逃出来的要饭的。可是仔细分辨他的服饰还可大略看出这正是天圣将士的统一制服,只是因为实在破烂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官职。
从下往上看去,一双军靴粘着泥土,内侧均有脱缝的迹象;裤子还是暗青色的模样,可是膝盖处明显打过补丁,针法斑驳略显拙劣,想来恐怕是自己补上的;上装还算规整,好歹没什么特别破烂的地方,整齐地束扎在身上,倒也显得笔挺精神。
腰间一块铜色令牌,随着身形的晃动闪入人们的眼帘,只见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舒”字,全国唯有西南舒城有此命名。
再抬眼看去,这人面目还算清秀,天庭饱满,剑眉鹰目,生得堂堂正正。只是眼底泛着青色,想来是多日奔波劳苦,其脸色也泛着一丝菜色,显得有些蜡黄。
众人上下打量着这人,不由得面色各异,思量着这人到底带来了怎样的消息。竟如此匆忙地奔波来此,面见圣上都来不及整理妆容。
元德帝亦是细细打量了一番男子,微微颔首声音不似刚才的冷漠,带着一丝关切地道:“辛苦了!”
闻言,男子连忙行跪拜大礼,沉声朗道:“臣等为国效忠,何谈辛苦二字。如今多亏了苏大人为民除害,更有医圣大人坐镇舒城,如今西南灾情已得到控制,西南边陲的纷扰也已经压制下去,微臣代表西南舒城子民叩拜圣上大恩大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连串的话带着风声响彻整个大殿,直到这时苏成拏才总算是将心放进肚子里,还好还好,总算是把这一难过过去了。
苏成拏早忘了这可是苏心茹的功劳,心中只想着只要别牵连自己就万事大吉,哪管什么功劳苦劳的。
不过,在场朝臣们却不是这般想,苏家嫡女提出来的赈灾之策,功劳自然是苏家的。一个个纷纷拱手道贺,面上带着或羡慕或嫉妒的笑。
元德帝显然也是心情大好,连连鼓掌大笑起来。这西南舒城爆发的瘟疫,至今已有数月之久,如今还是苏女有功才得以平息下去。不错啊,总算是平息下去了。
作为天子总希望在自己的管辖之年,能四海升平,能国富民强,能载入史册受后代敬仰。
元德帝这般笑着,转而看向苏成拏,也不计较春闱之事了,笑道:“苏女有功,也多亏了你这个做父亲的教导。呵呵……不错,小谨子,拟旨:苏女苏心茹为国献计,功不可没,着尚衣局定制四季常服各八套,金玉首饰各八套,赏白银千两添作嫁妆!”
一言既出,满朝动容,看样子苏家真是打了个翻身仗啊,不但没有因为前些时日的牢狱之灾有所损伤,反倒因着一个女儿再度成了皇上的宠臣。
哎……一时间众人心思不断,有埋怨自己怎么没生个聪慧的女儿,也有埋汰苏成拏藏着这女儿太深,如今才一鸣惊人,也有暗恨苏家好命,想着怎么再讨回一局。
总之人人心思千回百转,唯有苏成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莫不是如今苏家荣辱兴衰都系于苏心茹一人身上?
想着回去还是得好好嘱咐一番,这样的女儿真不知于苏家是福是祸啊!
谨公公笑看着苏成拏道:“苏大人莫不是高兴坏了?赶紧地领旨谢恩啊!”
闻言,苏成拏顿时一惊,刚才一直想着其中的弯弯道道,倒是把朝臣的规矩给忘了,可千万别有人因此生事啊!
苏成拏悄然抬头望了元德帝一眼,随即赶紧垂下眼帘,还好还好,元德帝面带微笑,好似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不敬,也没有瞧见自己刚才窥见天颜的冒犯,还好!
元德帝确实没想在纠结这些,小事罢了。
……
消息传回苏府又是一阵轰动,苏若仙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不但没能夺了对方的功劳,反倒还被她害得去牢中逛了一圈。好容易出来了,却眼见着对方借着自己的声势直接向圣上进言,如今一大堆赏赐下来,这相府想不承认她的身份都难。
真是的,真是个废物!
苏若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怨恨着什么,苏心茹么?是啊,很怨恨,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可是却为什么如此无力?
怨恨自己么?也是,怨恨自己没能事先察觉对方的意图,明明是陷阱自己还跳得不亦乐乎!
怨恨母亲么?是啊,母亲为什么不早些杀了这个贱人,莫名其妙地留她如今羽翼渐丰,白白地让自己这些人沦为她的垫脚石。
怨恨!好恨!苏若仙也恨那位沽名钓誉的弟弟,凡事总喜欢压自己一头的家伙,如今却怎么也不见那人再出来蹦跶?
说好了拿五十万两银子买凶杀人,也不知道拿钱去了哪里,到现在对方还活得好好的,如今更是动也动不得了。
苏若仙觉得今年自己真是不顺,好似没走一步都在别人的算计中,不论自己怎么破却总也走不出去。
婉艳院里,李笑婉对着一面镜子笑着,只是那笑容甚是诡异,泛着阴寒。
李笑婉不断地对自己说,要冷静,要冷静,如今对方还只是苏府的女儿,只要没出了苏府总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不就是被圣上亲封了么?不就是赏了点东西当做嫁妆了么?
呵呵……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也不差那点东西!
一定要冷静,只要冷静下来,自己还是当年掌控全局的人,总会有法子将那个贱人扼杀在摇篮里。
李笑婉对着镜子练笑,想还似以往笑得端庄,笑得妩媚,可如今怎么看怎么觉得渗人,怎么看怎么觉得狰狞,连自己都觉得恶心!
尚在房间读着兵书的苏林豪,咋一听到消息,顿时就愣住了,不禁苦笑一声,早知道的事情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算三步,她却能算十步,总归是高过一筹啊!
吩咐通传消息的小厮下去,目光阴森地看着面前的兵书,不由得觉得厌烦起来。看看看!再怎么看能赢过苏心茹么?
呵!苏林豪自认为自己熟读兵书,用兵如神,到头来却发现不过是自欺欺人,不过是纸上谈兵。呵,何其可笑?
回想那一夜,自己鼓起勇气送上从母亲那讨来的五十万两银子,那个神秘的组织,那个神圣的组织,自己曾不止一次地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成为其中的一员。
可是对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淡淡地收下五十万两银子,好似不过平常事一般。那可是五十万两啊,是母亲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才存下来的,更是准备着留给自己将来当家立命之用。
可如今,这五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打了水漂。
母亲和姐姐不知道,自己还能不知道么?涅槃作为杀手组织效率至上,可这么些天过去了,苏心茹还活得好好的,这说明了什么?
往好了说是涅槃看不上五十万两银子,不屑于这种简单的任务;往遭的地方说,那便是苏心茹这个女人竟然和涅槃有所牵连,对方自然可以内部解决,到如今还没有直接将自己等人抹杀,为什么?还在等着什么?
苏林豪不敢想,心中更愿意是第一个结论,毕竟五十万两虽不少,但还不如自己的命值钱。可是,随着这些天的过去,隐隐有个声音告诉自己,恐怕真是这第二个猜测。
苏心茹真的和涅槃有所牵连!
呵!自己何其可笑,竟然让他们的人去杀他们自己人。呵,自己是不是还得感谢苏心茹大人大量还没有杀了自己?
想到如今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苏林豪心中更加不甘,可这种不甘渐渐被恐惧所取代!
……
有人哀伤,自然也有人欣喜!
慈安堂,尚卧病在床的老夫人笑眯眯地跟身边的兰姑姑不住地道:“还是心茹这丫头争气啊!呵呵……没白疼她!”
老夫人不管什么后院恩怨,只要苏家好便够了,至于其中的因果就算看见了也当没有看见,只要苏家好便够了!
只要苏家好便够了!
消息传回茹雪阁,蓝夫人正坐在屋子里给女儿绣点东西,闻言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只带着慈母的微笑看了报信的紫嫣一眼,随即继续低头绣着手中的帕子,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的女儿定是九天里的凤凰,这些荣耀还不是迟早的事!”
没有夸耀,没有得意,好似说着一件平常事一般,却让人不由得相信了,觉得自家小姐就该如此才是,早先那些被恶人欺负的时代已经过去。
而此时苏心茹平静地听着墨雪的眉飞色舞的汇报,其中自然掺杂着对于李氏母女三人形象的描写。
苏心茹不动声色地将不必要的滤去,只留意了元德帝的旨意,看向来人问道:“这可是圣上的原话?”
“正是呢,圣上可看重小姐了,说不定他日再封个郡主呢!”墨雪笑嘻嘻地道,浑然不觉得自家小姐有什么不能担当郡主之位的。
苏心茹只当这丫头做白日梦,却仔细思索起元德帝的话,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暗叹一句果然帝王心性,将后路都找好了啊!
什么为国献计,功不可没,这不过是套话罢了;定制的四季常服各八套,金玉首饰各八套,也不过是装装门面罢了,更是时刻提醒自己的身份,切莫做了有违身份的举止。
至于最后一句添作嫁妆才是关键,谁能给女子准备嫁妆?
唯有父母亲人才可以,他乃是一国之君有什么资格?说全国人民都是朕的亲子,那是虚伪的假话!
给自己添嫁妆,自己可没有兴奋过头。如此作为便是将自己的婚事当做国事,他日若有必要大可以将自己当做交易品换取利益!
元德帝一生唯有四个皇子,连公主都没有一个,皇室确实人丁稀少,但苏心茹还没有大义到在这种事情上让步!
别说如今自己不嫁,就算将来自己要嫁,那也得是自己千挑万选得来的!岂会要了他指的婚事?
苏心茹心中一阵阵伤怀,没有搭理墨雪没头没脑的兴奋,想着什么时候还是得跟圣上挑明了才是,如此这般也不是个事,将来若真决定了什么再想悔婚可就晚了。
于此同时,帝寝殿内,元德帝揉了揉酸涩的眉心,无力地仰靠在床上,看了一眼身旁的谨公公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赐给苏家丫头那么多东西吧。”
一旁的谨公公端着茶杯喂给皇上喝了一口才回道:“圣上做什么自然有圣上的道理,奴才什么也不懂!”
“呵呵……就因为你不懂,你才能在我身边这么久啊!”元德帝无力地说着,好似说了一件平常的事。
从王府到如今的九五之尊,元德帝身边已经换了太多的人,这些人不是伺候得不好,而是知道的太多,多得让自己不得不杀。不然,寝食难安啊!
可如今,自己想说,想有个分享的人,元德帝看了看谨公公强忍着颤抖的手,叹了一口气道:“不想听就不听吧,权当我自言自语罢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谨公公跪在地上,使劲地磕头,天知道这会子还卧在床上的人,会不会下一时刻命人将自己宰了。
元德帝没有理会身旁人的恐惧,反正这些自己都已经司空见惯了,要磕就磕吧,也不是自己强加给他们的。
“那个丫头,我感觉和她很像。”元德帝好似陷入回忆一般,脸上洋溢着淡淡的温柔,泛着圣洁的光辉。
谨公公一愣,察觉到此刻前者真没想杀了自己,不由得擦了擦汗应着:“是皇后娘娘么?”
“是啊,可惜了,她没能封后!当年,若是我再早回来一步,她也不至于……唉……这么多年了啊!”元德帝陷入自己的回忆中,眼底不由得红了起来,一滴晶莹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过,却没能让这位圣明君王擦觉。
谨公公想了想,提议道:“既然圣上看上了苏小姐,不若将其接入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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