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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顾自吃起来?
荷香看着手里端着小姐常吃的专用碗,赶忙转身搁了回去,再换上一个新竹碗,添上饭恭恭敬敬送到王爷位前。
南宫槿榕尝了两个菜,看了贺妈妈一眼,探着身子将每个菜都尝了一遍,赞赏地说道:“好久没吃贺妈妈的菜了,说不出哪里好,就是很好吃。”
贺妈妈欲言又止,福了福身道:“谢谢大少爷夸奖,好吃就常来坐坐。”
贺妈妈知道,婉奴以前很少到厨房转悠,更别说烹制美味食物,现在只能说明她慧根极深,口能辨百味。
婉奴酒足饭饱之后搁了碗筷,顺着他们的话说道:“好吃就多吃点,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识相点,缴钱吧。”
她恬不知耻伸出双手望着他们,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某人是打一巴掌给个枣儿,她现在是先给一个甜枣儿再捅你一刀。
“我身上没有银两,就用这个代替吧。”宇文桦逸从腰间取下玉佩,很郑重地放在她的手心。
啧啧啧,上次银票被她拿了,现在居然身上不放银票?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小气鬼,玉佩就玉佩吧,他身上的东西应该也是置钱货。
南宫槿榕幽幽地瞅了他一眼,心里涌起莫名的妒意。
一团暖意落进掌心,她好奇地欣赏着,玉下掌纹清晰可辨,她虽不太懂玉,但见它晶莹剔透,玉中游逸着缕缕红丝,从中心向四周发散,宛如血脉,腥红无比,似乎极有灵性,是好东西没错。她满意地笑了,迅速收起来挂在自己的腰间。
桦逸王从新端起茶盏,将笑意敛在眸底。
几位奴才互望一眼,眸里都噙满笑意。
还未等她回神,她的玉指被暖而有力的手握住,哥哥南宫槿榕将一叠银票放入她的手中。
婉奴瞅了他一眼,他们是在比阔么?
她大概看了一下上面不小的数目,没有收回手,别人的钱她可以随便拿,他哥哥虽然从小不待见她,也没做过于伤害她的事。
“这么多?”
宇文桦逸瞅着她,她也有嫌钱多的时候?
南宫槿榕见她问起,顺口说道:“搁在你这儿吧,我什么时候嘴馋了就过来蹭饭。”
“想得美,我才不会做你们的奴隶,我就收今天的饭钱,以后的再说。”她取出一半银票送了回去,你虽是大少爷你钱很多吗?想必现在还没她富有吧。
南宫槿榕也没有多说什么,将银票收起装回怀里。
婉奴收了钱财,道了一声“你们慢用。”就起身走出厨房,进入自己的寝楼,今日要去东陵祭祀,应该换件素净一些的衣裳才适合。
当她上楼穿戴妥当再转下木楼来,玉白纱裙随风飘逸,清新典雅,淡然出尘。
宇文桦逸与南宫槿榕正在她楼下厅室品茶,她的飘转而至,瞬间吸引了他们痴痴的眸光,这脱俗的神韵,她这些年真是隐藏得妙,宇文桦逸缓缓张口,缓缓吁出一口茶香。
他们俩都没有说话,享受着她从身旁飘过留下的一缕淡香,若有若无中,让人捕捉。
婉奴刚出门站在门外,还未走下台阶,正要询问奴院里的奴才们收拾妥当与否,就见姐姐南宫诗琦领着两个婢女进了她的奴院。
婢女云裳指着石桌上的樱桃叫道,“小姐,你看,果真是她们偷的。”
南宫诗琦俏脸上泛起了冷笑,凤眸鄙出了一道细缝,“果真是出家贼了,我说昨儿见到枝头上缀着红艳艳的樱桃,到今儿早上就不翼而飞,原来是真出家贼了,南宫府二小姐,盗性十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摘自家的樱桃算贼么?你摘就正大光明理所应当?”婉奴扫了一眼旁边不知所措的奴院下人们,不以为意地轻蔑着。
“摘前你总要提前请示一下管家或母亲吧,爹爹和母亲还没尝鲜,你私自抢摘,这是不忠不孝,再说,奶奶祭日在即,贵客临门,今儿我正要去摘些招待桦逸王爷,可是被你偷了,你说你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是不是该家法侍候?”
她眸光阴鸷,说着便走上前来。
“好好说,大小姐……”荷香迅速护在婉奴身前,她知道大小姐武功高出二小姐许多,她又要仗势欺人欺负她家小姐。
“何大……”背后传来一个森冷的声音,想必南宫诗琦并不知道宇文桦逸与她的哥哥南宫槿榕也在奴院,听到王爷的喝声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何大爷从院边树上窜下来,面色清冷,两撇胡须微微翘动,扶手应道:“王爷,属下在。”
“去把樱桃树给我砍了。”桦逸王愤愤然忍无可忍,真是庸俗至极,这样一点小事也要动用家法威胁?
婉奴闻言,也不管他是否好意,迅速转身指着他怒道:“你敢,你凭什么砍我们家的果树?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们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撞在我手上我就要管,砍了干净。”
何大爷刚才正在犹豫,听了王爷的话正要离去,见婉奴冲他大喊,“站住,你敢砍它我就砍你。”
她回头指着桦逸王叫道:“谁敢砍我家果树我就与他没完,那里面还有两棵樱桃是我和奶奶亲手栽的呢,你砍了它,我到哪儿去与奶奶说话?”
南宫诗琦见他们两人争吵起来,见好就收,领着丫鬟迅速逃出奴院。
“既然是姑奶奶留下的东西,那就留着吧。”宇文桦逸走出来怜惜地看着她,想来只有奶奶疼爱她,这桩亲事也是平乐公主奶奶与桦逸王外婆真阳让皇上给定下的,老人自然是该慎重,刚才也只是气话。
平乐公主与真阳是闺蜜,见婉奴的娘漂亮善良,婉奴从小也长得乖巧可爱,她见到桦逸总是哥哥长哥哥短叫得甚是甜蜜,一高兴这桩亲事就定下了。
婉奴白了他一眼,回头看着她哥哥轻轻说了一句,“走了。”
南宫槿榕会意,迅速出门离去。宇文桦逸似乎还未明白她口里的‘走了’的具体含义。
婉奴边走出院子边开心想着,今年终于可以不再与奴才们共挤那辆旧马车了,虽然现在她有能力置办新马车,但又不想太招摇。
她这样想着,来到了南宫府大门外,见到哥哥的马车驾上来,南宫槿榕伸手将她拉了上去,随即吩咐秦孟启程。
宇文桦逸一愕,面色阴沉下来,眸色骤然寒冷,槿榕也太过分了,他这是开什么玩笑?他举手示意,四辆赤红马车飞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