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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着身子，朝着他干笑一下，小声地问：“吵醒你啊？”
他不答反问：“饿吗？”
“不饿，我去上个厕所。”
“就在前面。”
她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就离开，刚刚往他怀里凑他应该没发现吧？
沈宴尘看着的背影，暗自勾起嘴角，挪了个舒服的位置，看着窗外的漆黑，把掉到地方的薄毯牵了牵，不一会就看见她走了过来。
侧身让她坐进去，他故意调整了一下姿势，靠近她，然后直接就把头枕在了她的肩头，明显感觉到她身子一下子就僵硬住。
“脖子有点痛，枕一下。”
顾其妙僵硬着身子坐着：“……嗯。”
“天亮才回到，你也睡吧。”
“嗯。”她那睡得着，他就这样靠在她的肩上，头发窸窸窣窣的扫着她的脖子，鼻尖还是他的发香味，扰得她的心根本无法安宁。
熬了好一会，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的，他像是真的睡着了，一动不动的，有些无聊，顾其妙才缓缓松下身子，脑袋轻轻往他那边靠前，舒适的闭上眼睛……
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半个身子都在沈宴尘的怀里，而他已经精神抖擞了。
顾其妙懒懒的动了动身子，他的大手伸过来，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杂质，柔声说：“快到了。”
扭头看向窗外，飞机似乎已经在降落了，景象不再是单一的云雾，已经能依稀看到下面的景色了。
下了飞机整个人都清醒，天气阴着，带着丝丝凉风，一走出机场就有人来接送。
和他们一同来的还有四个助理，三男一女，没和他们坐同一辆车，似乎也不是住在一个酒店，反正下来飞机之后，顾其妙就没再看到人。
到了酒店安顿下来，她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行李都收拾好了。
各自收拾了一番，就到外面去吃饭。
酒店就在布拉格，饭后就像散步一样，两人并肩走着异地风情的街道上。
午后的阳光并不烈，暖洋洋的洒下，天气很舒适，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耳边绕着的是街头艺人的奏乐声，哥特式建筑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不拍照吗？”
顾其妙摇摇头：“没带相机，反正这么近，明天再来拍。”
沈宴尘笑了笑，自然的牵住她的手，顾其妙先是愣怔一下，随后就放松心情，把这看成自然的事。
走过街头，刚好有对情侣在拍艺术照，白纱曳地，两人亲密的相拥，在镜头下亲吻。
顾其妙有些害羞的别开了视线，脑子里出现的就是婚礼那天他亲吻自己额头的画面。
这么漂亮的婚纱照，她也多想和他一起拍。
然而他们现在的恩爱，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人都心知肚明，婚礼有一天会接受，而他们也终将会分离。
或许这一辈子不会再结婚了，就抱着这段回忆老去。
视线还是忍不住朝那边瞥去，幸福的画面让人羡慕。
“想拍吗？下次可以带你过来。”
顾其妙懵住，侧头看看沈宴尘，随后说：“不用了，别浪费这些钱，反正现在结婚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其他的能省就省着吧，婚礼就花了不少钱了吧？”
“跟我在一起你还担心钱？”
顾其妙知道他不缺这点钱，但总觉得过意不去，顾家的事他完全可以不插手，但现在却已经帮了这么多了。
“能省的就省点呗，你赚钱也不容易。”
沈宴尘轻笑，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明明巴不得和他在一起，却还一心想着要离婚的事。
就没打算怎么留住他把这段婚姻继续下去吗？
晚饭过后，他将她送回酒店房间，交代说：“我要出去办点事，晚一些才回来，你别到处跑。”
“嗯，你去忙吧。”
“要吃什么自己叫，有事给我打电话。”
顾其妙乖巧的点头，把他送到门口，张了张嘴想让他早点回来，可最终只是说：“路上小心。”
他轻“嗯”了一声，就大步流星的往走廊那头走去，进了电梯。
顾其妙关上房门，一个人带着酒店房间里，打开电视懒懒的窝在沙发中。
不一会，茶几上的手机“叮——叮——”地响起，看见是方少北的电话，顾其妙急忙接起。
“方老师。”
那边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疲惫，能听出浅浅的笑意，却无法察觉笑容中的苦涩：“一直在忙巴黎的讲座，才知道你们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