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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摆摆手,又不放心地道,“回程的路上注意警戒,死神之眸的猎船随时可能现身。”
“那你们呢?”随着老艾露的手势,熊不二解下自己的背囊,将满包的补给品渡让给两个顶阶猎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雪山上有事情等着我们处理,看来在新的援助赶来之前,我们还要辛苦一段时间了。”安菲尼斯将药剂分门别类地塞进自己的腰带上,口中随意地应付道。他抬起头,却发现小猎团全员不知何时都围拢了过来。老艾露勉强一笑,松口道:“不要一个个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吧,非要帮忙的话,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远猎号可以在这里以北十五公里的范围内警戒。有需要我和小罗会发信号的,不过记得先把麦格村长安顿好,满意了吗?赶快上船吧,这一带可还不安全。”
同伴们这才一个个勉为其难地转身离开,只有封尘脚下还一动不动,龙语者端详着安菲尼斯的神情,数息后问道:“麦格叔叔被顺利收容回来,你们也在古龙种手下安然脱身,这已经是我们出发前预想过的最好的结果了,教官怎么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呵……”安菲尼斯的目光一阵躲闪,半晌才低声说:“抱歉,我们犯了个错误,放跑了一个死神之眸的家伙……”
“谁?莫林?”暗影猎人浑身的汗毛瞬间栗起,“你们遇见他了?”
“不是他。”罗平阳将固定义肢的缚带系紧,“另外一个,委托报告上记录过的白色猎装、身负太刀的面具男。”
封漫云走在队伍末尾,闻言停下来,三两步凑回到黑星双子身边:“是在翡翠之塔扇动偷猎者暴乱的家伙吗?他就在雪山上?”
“大概……是同一个人吧。”安菲尼斯模棱两可道,“我和小罗在追踪恐暴龙的时候遇见了他,那家伙对伊比路玖似乎也有兴趣。我们动了点手段才把他制伏,本打算一路押送回来,却没想到半途中遭遇了古龙种苏醒,还有麦格尼尼……”
远猎号降落之前,小猎团遭逢黑星双子已经过去了十余分钟,交换情报期间两个顶阶猎人却对此只字未提,至此才吞吞吐吐地讲出来。想到这里,龙语者不由得暗暗蹙起了眉头:“是怎么逃掉的?”
“我一直以为那家伙的太刀里藏着什么机关,甚至或许是古龙材料打造的,没想到真正的猫腻藏在他的身上——龙人血脉,浓度还高得吓人,被摆了一道。”罗平阳懊恼道,“一时大意,再加上还有平民需要照顾,只能放任他离开了。”
雪林村和雪山上两线作战,分别见到了死神之眸的重要人物,却双双宣告作战失败,这种得而复失的挫败感比一无所获更让人抓狂。听闻此言,在两个导师的面前,封尘的一句“该死”终究还是硬生生憋回了腹中。
坏消息入耳,反倒让封漫云提起了精神。白衣猎人一个激灵,眼神随即亮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有远猎号在的话,说不定还追得回来。”
“堪堪一个钟头了。”安菲尼斯瞪了后辈一眼,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他“龙人村长的伤势更加要紧”。
“没用的,逃走的是人类,不是怪物。”封尘叹息一声,“偷猎者遮掩踪迹的手段比怪物高明得多,从猎船上走马观花根本无济于事。”
罗平阳抄起重锤,放在手中掂了掂,撇撇嘴背回身上:“所以我和老师才打算步行去碰碰运气。那家伙在我们手上时透露过一些情报,我们对他的目的地略有眉目,幸运的话应该还能找到些踪迹……”
“他透露过情报?”封尘心中先是一喜,紧接着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两位教官……看押了他多久?”
感觉到封尘语气的变化,安菲尼斯不舒服地捋了捋胡须:“你是在审问我们吗?”
“不,只是……黑星双子在猎场上什么都可能做得到,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大意’。”封尘一边说着,脚下无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他望着导师的眼睛,试探着问道:“原因恐怕不止如此,教官……你们不会是认得他吧?”龙语者双眼微微一闭,再睁开时,声音已经在聆听者的颅腔中产生了细微的回响。年轻人加重了一遍语气,不过这一次已经不再是疑问的语调了:“你们认得他。”
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即便是六星猎人的心绪在龙腔面前也无所遁形。被学生突然窥破了心思,罗平阳的脸色瞬间涨红,他想要解释什么,却只听安菲尼斯率先开口道:“我从没想过刻意隐瞒大家——是过去的队友,在拿到这枚徽章之前,我们曾一起狩猎过很长一段时间。”
“就像莫林一样吗?”封尘的呼吸粗重起来。舷梯顶端,秦水谣的催促一声急似一声,黑星双子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
“没错,同一个猎人小队。”
“该死……”话音方落,封尘便用掌根狠狠锤了一下额头,眉心处登时留下大片深深的红晕。旁侧的封漫云双眼一眯,看着两位前辈的神情俨然也变得不同了。
“教官,你知道吗,只差一点……我就要死在雪林村的头顶上了。”龙语者接连深呼吸了几次,情绪却再难像方才一样稳定下去,“我们竭尽全力,却还是没能碰到莫林一根毫毛……小猎团不够强,哪怕算上所有人的力量也远远不够。这场委托里如果有谁能有所斩获的话,就只能是大名鼎鼎的黑星双子了。”
“安菲教官,在野狐村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什么?‘赎罪’不是吗?为了除掉这个为乱大陆的祸患,你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封尘眼底的血丝蔓延上来,仿佛赤瞳发动的前兆。他的声音如同一只干渴的幼狮,眼中分不清是怒意还是别的什么情绪:“这就是所谓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