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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云裳,问题根本不在于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这对我来说不重要……”
他嘶哑的嗓音越来越低。
“重要的是……她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也许就仅仅是他一句话的事。
可他却偏偏没有去做。
——你经历过,那种突然失去至亲的感觉吗?
那种感觉,当真像是从心上活生生地剜了一块肉下来,痛得人直不起腰,痛得知道哪怕嘶喊、尖叫,疯狂地追赶,那个人却再也回不来,从此以后他(她)都只能出现在你的回忆和脑海,仅供怀念。
那种感觉折磨过他那么多年。如今,他却让自己最心爱的人儿也经历了这样的痛。
不说别的,仅仅是云裳听了这些话,都被震得半晌回不过神来,只觉得脊背窜上一股致命的冰冷。
“……斯然……”好半晌,她才哽咽着叫出他的名字,眼眶微湿,半跪在地上起身紧紧抱住他的脖子,那么想帮他分担一点愧疚和痛苦,给他一些温暖,让他不必那样自责。
主卧的门缝却突然“吱呀”的一声打开了,那细微的动静,竟震得客厅里的两个人均是一颤!!
沉浸在冰火两重天中的霍斯然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脸色剧变,睁开冷眸,猛然拉开了不知什么时候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让她距离自己一尺远,接着一眼看向主卧——
林亦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小脸苍白,一双水眸满是死灰般的绝望,如同遭受重击。
她这样的反应和表情,几乎让霍斯然的头顶迅速地炸开了一声惊雷!!
——刚刚他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亦彤……”霍斯然低沉地叫了她一声,眸色深邃复杂,起身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而林亦彤看着他一点点走近,整个脑子都充满着他刚刚说的那句——“她原本,可以不用死的。”
薄唇冷冷地抿成了一条线,透着巨大而无声的的痛楚和隐忍,霍斯然想要上前抱住她:“你听我解释一下……”
那纤瘦无比的女孩儿却仰头看着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颤抖着,往后退了一步。
而就是这一小步,一下子就刺痛了霍斯然的眼和心。
她头还烧得厉害,手脚冰凉,很难受,可是突然就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会在她身陷地狱的时候眼睁睁看着,就只是为了困住她吗?而如今他困住她了,她还能奢望他为她做点什么?
眼眶一点点变得湿润起来,她刚想说点什么,跌倒在客厅沙发下的云裳便轻声开口:“你不应该怪他——”
她优雅起身,拂去自己刚刚的一身狼狈,水眸轻柔地落在她身上,一字一句:“亦彤,人在做一些事的时候如果都知道后果是什么,很多错就都不会犯了……只可惜,那都只是如果而已。”
只可惜,该死的人还是死了。
一丝尖锐的痛从心底蔓延开来,那纤瘦的身影水眸泛着潮湿,仰头看向了霍斯然,提出了她此生最任性的一个要求。
“我痛恨他们云家的每一个人……”她极力压着哽咽,清晰吐字,“你让她,从这里滚。”
云裳的眼皮,忍不住剧烈地跳了跳!
霍斯然听了也微微一震,薄唇抿得死紧,半晌开口:“我会让她离开……”
“你、让、她、滚。”那纤小的人儿眼眶红到了极致,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四个字。她所有的恨、委屈、心酸,都凝在了这四个字里面。她要他,亲口对着云裳,说出这几个字。
霍斯然整个太阳穴都突突地跳!那股弦都险些被她纠结到崩断了!
“亦彤……”他想不清楚她怎么会提这样的要求,让云裳离开这里没问题,但“滚”这个字,不在他所能包容她的范围里面。
等了太久,等得心都疼了,却只等来这两个字。
那一双水眸里的光芒急剧褪去,酸涩上涌,脸色苍白得仿佛下一瞬就碎了,她懂了,于是点头,盲目地轻轻点头。
一瞬间仿佛又回到那个雪夜,她独自一个人走在漫天的大雪里面,所有的人统统都背离她而去,没有人爱她,没有人帮她,没有人站出来。而此刻,连那个小区里唯一等她回家的人都不在了。
“我知道了……”她轻声说,“……该滚的其实是我……”
霍斯然的眉心重重一跳!!
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个娇小的身影就已经与他擦身而过,快速地走向大门,她什么都没有拿,打开了木门就想冲出去,霍斯然低咒一声忙追上去,云裳也一惊,下意识地过去拉她的手臂,林亦彤用力拽回胳膊,却不曾想云裳竟尖叫一声,如同从她身上弹开般直直往后坠去,后脑险些磕上厚重的檀木书架!
“……”霍斯然一个箭步冲过去时只来得及捞住了云裳的身子,冷眸带着责备与怨怒一抬,与她直直对上!
那一眼,看得林亦彤心下彻底冰冷。
小手覆上同样冰冷的铁锁,打开,冲向外面的电梯,按键,迈进去将电梯门关上。
“该死……”霍斯然懊恼地低咒一声,放开云裳就跑出去,一掌拼命拍着电梯的降落键,可已经闭合的电梯门却再也无法打开了,他深邃的黑眸里燃起了滔天的大火,恨不得几下就拆了电梯!!
“斯然!”云裳也跟着跑出来,惊恐地看到他直接放弃了电梯,打开了安全通道的门。“斯然,你……”她完全阻止不了。
……
外面蚀骨的冷风,足以将人裸露在外的肌肤撕裂。
偌大奢华的小区下面,一个纤小的身影在半夜跑出去,盲目地拦着车,恰巧一辆深夜的长途客车缓缓开过来,她小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跑上前,把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踮脚递给司机:“谢谢,我要回家!!”
车子缓缓开着,等她上来后逐渐越开越快,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他妈的
深更半夜。
云菲洗过了澡正涂着护肤品,老公陆洺止便从后面凑上来,顺着她精巧的耳垂一路往下亲。
“哎呀……闹什么……忙着呢……”云菲娇声怒斥着,打开他不老实的手,继续抹。陆洺止兴致上来哪还容得了她抹半天,直接从椅子上抱了她往卧室走,云菲惊叫起来,捶打着他的肩。
“砰砰砰砰!!!”门口传来一阵巨大的敲门声。
“谁啊?”这个时间敲人家房门。
“别理他……”陆洺止粗噶说了一声,拽开她的小手亲下去。
“砰砰砰砰砰!!!”敲门声更剧。
“该死……”陆洺止实在受不了叨扰,放下云菲,独自批了件衬衫骂骂咧咧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