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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若是化神分身还好些,万一是真身,她运转“仙霓霞光”藏身水下还不知能不能蒙混过去,擅动法术,实是送上门去求死。
过了少顷,红笺猜测齐天宝还是向刑无涯开口解释了,因为刑无涯又喝了一声:“少说废话!”
这四个字,意味着刑无涯结束了和齐天宝的对话,接下来就该是动手了。左右看不到,红笺继续下潜,直到将自己沉入黑暗中。
化神和元婴之间差距之大不啻云泥,而刑无涯和齐天宝交手绝不会久战不决,刑无涯方才若是发现了自己,也不会有那闲心还等在海面上同自己捉迷藏。
红笺在沉寂中等了好一阵,开始往西方远离牧场的地方上浮。
果然待她临近水面,感受到光亮,便发觉海面上空荡荡的,既没有刑无涯,也没有齐天宝师徒,只有自己先前旁观那一战遗下的妖兽残肢和血腥气还在水里飘着。
若是齐天宝师徒已死,两具尸体不会一点儿痕迹不留,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刑无涯方才赶来的只是他的化神分身,齐天宝驾着飞行法宝逃走,刑无涯追了去。
红笺松了口气,她突然觉着天是那么得蓝,水是那么得清,然后,她的心情,是那么的……既轻松又复杂。
其实她想知道齐天宝师徒是死是活再简单不过,只要返回丹崖宗等着,总会有消息传来。
回到丹崖宗,就会见到石清响,这混蛋总是该出关了吧。
和他打的那个赌终是自己输了,结丹之时自己尚觉着输得物有所值,现在再看,他分明是先设计了卫以莲,又设计了自己,叫大家心甘情愿地给他做了棋子。
这个时候他目的达成,齐天宝师徒的死活大约在他心里已经是无足轻重。
红笺放出飞行法器飞往宗门,一路心思繁复,翻来覆去想着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心中有个疑团,越思索越无法解开,若说这一切都是石清响在背后安排的,他图的是什么?
如此费心费力,冒着巨大的风险,叫刑无涯和戴明池彻底翻脸,若是自己如此做还有充足的理由,可石清响呢?他名义上可是戴明池的弟子,符图宗是他的宗门。
难道他其实同自己一样,与这两人有着深仇大恨?可跹云宗殷宗主和朱显长老还都活得好好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俱都不像呀,当年他去秘境之前可是毫无端倪的,那时候他虽然不见得对跹云宗有感情,也没到这恨不得将它连根拔除的地步。
抑或魔域之行助长了他的野心,戴明池和刑无涯争斗起来必定两败俱伤,然后他便可以取而代之?
可也不对啊,就算戴明池死了,符图宗也轮不到他来作主,而且他自己那身体,朝不保夕的,连亮光都不能见,争来了天下又有何用。
不,并不是这样,有一点还是被自己忽略了。刑无涯那个黑袍手下一见了齐天宝师徒便破口大骂,其中有一句话说他们二人趁其不在,破坏法阵,偷杀妖兽,偷杀妖兽确有其事,破坏法阵,还真不是这两人做的。
那么做这事的人是谁?
刑无涯的这处豢养妖兽的老巢,那么多元婴、金丹无人发现,偏偏被卫以莲见到绝不是巧合,正是有人先一步破坏了法阵,然后将他引了去,就像把自己引去目睹卫以莲几个被妖兽围攻一样。红笺想起那可爱的“长耳海兰兽”,想起自己那晚莫名昏睡过去,心头直欲滴血。
这个混蛋,他那身体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吧,戴明池也好,英麒也好,全都被他骗了。闭关什么的,不过是为了方便他行动,掩人耳目。说不定他此时人就在这附近,不过是仗着修为比自己高了几阶,自己看不到他而已。
这个头上有反骨的小子满身都是机心,他自魔境回来到底是怎么瞒过季有云的?
等等,一道灵光在红笺脑海间闪过,何风!那个天魔宗宗主的亲传弟子上次突然在道修大陆出现,正是石清响病重被送到丹崖宗闭关之时。又是闭关!看眼下这件事的手法,与何风计算季有云那回何等相像。
石清响就是何风的话,他怎么瞒过季有云眼睛也就不难想像,他也学了《大难经》。
怪不得她刚见到何风,聊不了几句话,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小子还骗自己说什么一见如故。
红笺想到这里,额上青筋不由跳了跳。
看前面,丹崖宗到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