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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慕楚所说的,等到冷然内伤彻底痊愈之后,他便开始了针对她的为期三个月的培训。
先是每日须得早起学习修炼内力,上午时分学习药理知识,以及各种毒术医术,到了下午,便是要泡上整整两个时辰的药浴,晚上更是睡在了一张全部由药材制作而成的床榻上,每顿饭也都是药膳,日日夜夜嗅到的全是药香。
在极为用心的学习着毒术医术之时,武功内力那一方面,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药毒改造过身体,如今又继续了以前的药浴,冷然学习内力很是迅速,慕楚拿来给她的据说是医谷里最为珍贵的秘籍,不过短短几日,那总共九重的心法内力,就已经被她练就了第一重。
内力刚刚初有小成,慕楚就把她关在了一处由着不少木桩所做成的阵法里。
机关开启后,那些木桩自发的向她袭来,她凭借着已经达到第一重大圆满的内力,在那些木桩之中徘徊游走,步伐极为的轻松写意。
然而很快,那看起来很是笨重的木桩之中,突然多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箭。箭头闪亮,隐约似有一抹绿光,显然是淬了剧毒的。
毒箭密集着呼啸而来,冷然毫不惊慌,扬手一洒,自她袖中便是抛洒出了许多的药粉。那药粉散落在她的周身各处,做完这一切后,她方才猛地一个侧身,避开那已经是到了面前的毒箭。
可这毒箭太多,期间还要再躲避木桩,不多时,便是冷然步伐再虚无缥缈玄妙至极,也免不了被那毒箭给擦中身体。
冷然眼神很利,一眼就看出那箭上淬着的毒不是一般的毒,而是具有着强烈的腐蚀性的一种奇毒。因此这毒箭一来,她便是立即作出了应对的防范,那些洒在身上的药粉,便是用来防止那奇毒的。
毒箭无可避免的擦过身体,却是没有给出任何的反应,这让得冷然感到医毒之术果然玄奥有用之时,也是放下心来,心无旁骛的躲避着掩映在毒箭之下的粗壮木桩。
不多时,毒箭的攻击结束,木桩也是不再发起进攻了。
冷然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却极具犀利锋锐的看着似乎真的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的木桩。
整个阵法里都是安安静静的,恍惚中,似是有着一道极淡极淡的香味,不知从何处飘来,带着淡淡雾霭般的朦胧色彩,盈满了整个阵法。
显然这又是一种毒,并且是有色毒。
冷然不过只扫了一眼,便已经分辨出了这是哪种毒。她摸出一颗漆黑的小丹丸,而后便是含进了口中,微微瞌上双眸。
闭上眼睛,耳朵所听到的声响便是愈发清晰。
她能听见这寂静的阵法之中,那些毫无动静的木桩里,突地有小巧的机关运作起来,但听极细微的“嗖嗖”之声,似是有着不少的银针从木桩里弹出,向她所在的地方射来。
来得正好。
冷然继续闭目,手下却不含糊,在那些银针到来之前,便是迅疾出手,有着肉眼不可见的气流在她手心里凝聚成形,她几掌拍去,那些飞射而来的银针便是宛如遭遇了什么屏障一般,突地倒飞回去,“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那正是冷然修习到了第一重大圆满的内力。
甫一用内力对银针,这效果甚好,冷然感到很是满意。
那本秘籍,她尚且修炼到第一重,就已经能取得这般的效果,不知如果修炼到了那最高的第九重,能否像慕楚和夜离绝那般,成为这块大陆上少有的武林高手?
冷然对此很是拭目以待。
阵法的第二波攻击完毕,那有色的毒素渐渐消散了,随后出现在冷然眼前的,乃是铺天盖地般的,处处都是带着锋利刀刃的大网。
那大网是用牛皮绳制造出来的,极为的结实,若非是真正的上好兵器,恐怕都是砍不断那绳子。
倏地,那层层大网朝着冷然当头罩下,紧随着大网而来的,便是那些木桩。
竟是要先用大网罩住冷然,再让木桩将她给砸死!
冷然一看,这次是没有毒攻了,她吐出嘴里的那颗小丹丸,手一抹腰间,那隐藏在束带之下的软剑便是到了她手里。手腕轻微一抖,软剑便是响起清越的细鸣,她运气,脚下猛地一点,整个人竟是如同展翅的大鹏般,极为迅速的攀空而上,转瞬便是到了那些大网下方。
一身红衣的少女眉目平静而淡然,手中长剑却是去势不停,极干脆的便是迎面划向那附带着刀刃的大网。
顿时,但听“唰唰”几声,那第一层大网便被冷然给划开了。
她身形依然是借着轻功在上升之中,手中长剑穿花一般,尽显其锋利,那紧接着到来的一层一层的大网,竟全然被她给一剑划开。
大网悉数被一分为二,便再阻拦不了冷然丝毫。
迎面而来的便是那些木桩,冷然手腕一转,长剑剑尖便是抵在了离她最近的一处木桩之上,因着那长剑之软,细长的剑身犹如被折成了两半,她再一抖手腕,长剑又倏地变直了,她借着那反冲回来的力道,身体比木桩更快的坠落。
眼看着冷然就要撞到地上,她却半空中猛地一个翻身,软剑再一点地面,再度施展了一番刚才借力的巧妙动作,而后在木桩砸落下来之前,凭空平平几度翻转,离开了木桩的砸落范围。
刹那间,但听阵法中“轰轰”作响,落地的木桩溅起一阵尘埃。
而便是在那尘埃之中,一抹绯红却是如同蝴蝶一般,以轻功非常潇洒干练的横穿出来,直至落地,翩飞而舞的三千青丝方才缓缓垂回身后。
这一幕,迅速却惊艳,映在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似是悄悄荡起了几许涟漪。
然而那涟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只是一瞬,便不见了踪影。
待到阵法里那些木桩彻底停下来之时,冷然便听到斜上方传来一阵的鼓掌喝彩之声。
她抬头一看,那上方用来观看入阵人表现的高楼上,不知何时,除了把她扔进来的慕楚之外,居然已经站满了大大小小的药童。
药童们看着仍在那阵法之中的红衣少女,满目皆是崇拜和仰慕。
“小姐好厉害!三次攻击,居然没有受到一点伤!”
“对啊对啊!我记得我考这个阵法的时候,可是考了好几次才勉强及格通过的!”
诚如药童们所说,这个阵法,乃是医谷里无数考核之中的一个初级考核,意在考核医谷中人对毒术、医术、武功、轻功、甚至是身体和头脑的上手度,倘若这几项之中,有任一的不足,那这个考核就决计是过不了了的。
因此,在看到冷然这不过是初初入阵考核,就表现得如此漂亮凌厉,显然是满分通过了的,药童们表示很是惊叹。
冷然听着药童们的夸赞,面色不变,将软剑收好后,便径直走出了阵法。
阵法出口是在那座高楼的一楼,她刚出来,便见那楼上的人已经都下来了,不少的小药童们仗着自己年龄小个子小,一个二个轻而易举的全挤到她跟前,满脸都是不掩崇拜之色,眨巴着星星眼:“小姐,你好厉害呀!我们听主子说,你有好些手段都是他也没见过的,你能不能教教我们呀?”
“是呀是呀!小姐,你要是教了我们,我们学会了,以后再出去行医的时候,就不怕有人来杀我们了!”
不止是年纪小的药童这般,那围在后面的年龄稍大一点的药童们,望着冷然的眼神里,也都表达着同一种意思。
小姐那么厉害,教我们吧!
见状,冷然淡淡道:“你们家主子教的,还不够你们用的么?”
药童们一听,也不管慕楚就在一旁,一个个都是大喊道:“不够不够!我们要学小姐的!”
被遗弃在最后面的慕楚一听这话,当下掩在面具下的脸庞忍不住就黑了黑。
这群兔崽子,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冷然淡淡扫了眼这群药童,而后意有所指的道:“想让我教,可以,不过你们要先过了你们主子那关再说。”
闻言,药童们原本洋溢着兴奋笑容的脸上,笑容猛地一僵。
于是他们似乎这才想起来,自家主子就在后面不远处。
“啊啊啊啊!被主子听到了,快跑!”
顿时,围聚在冷然身前的药童们立即一哄而散,一个个都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可他们跑得再快,也及不过慕楚那阴森森的话。
“想让小姐教你们?可以,从今天起,医谷里所有的考核,谁拿的分能比小姐的还高,我就让小姐教谁!”
正跑得欢快的药童们一听,本来就苦哈哈的脸变得更难看了。
得分要比小姐的还高?
呜呜,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药童们觉得前途一片黑暗,而那黑暗的尽头,不是光明,是自家主子一脸阴森的笑容。
他们情不自禁都打了个寒颤。
等到无关人士纷纷都跑走之后,慕楚这才过来,却是浑身上下都是散发着一股子极度不悦的气息,显然是被那群兔崽子给气到了。
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表示他这个主子没什么能力!
“走,吃饭去。”他抿了抿唇角,这个动作显得他有些小意,“一会儿的药浴,要比前几日药性来得更凶猛一些,你先做好心理准备,一有什么状况,立即喊我。”
冷然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他也不再说话,两人就这般彼此沉默着,出了高楼,踩着仍有积雪残留的小路,向着建在最高处的楼阁行去。
……
午饭仍是药膳,不过已经学习了不少药理知识的冷然尝得出来,今日的药膳,比起往日里的药膳,要多加了不少的药材。
而且那些药材,全是补气活血的。
“前几天的药浴,全是些准备工作,今天这次的药浴,才算是对以前的你小时候用药的继续。”
慕楚盛了一碗药粥,慢条斯理极尽优雅的吹着热气,等觉得粥不那么烫了,才递给冷然,然后扬眉看她一点都不像闺阁千金那般细嚼慢咽,而是直接一口气非常豪爽的闷完:“你已经许多年没有进行过药浴了,今天的药浴,估计会让你受很多苦。”
闻言,冷然放下碗,淡淡抬眼:“不过受点苦而已,难道我会怕么?”
他笑着摇摇头:“你当然不会怕。”连噬心散那种毒,发作之时都能忍着一声不吭,区区一个药浴而已,难道还能指望冷然哭出声来?
说完,他站起身来,朝楼上走去。冷然也是擦了擦嘴角,上楼去了。
楼上专用来沐浴的房间里,此时已经被药童们安置好了一座浴桶。浴桶里的水不是特别烫,里面满是各种各样的药材,惹得整个房间里都是满满的药味,苦涩却清香。
慕楚过去,探手试了试水温,再看了看水色,确定已经可以了,才转头对着冷然道:“我每隔两刻钟,会进来加一次水,再放一些别的药材,还要给你扎几针。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喊我,我就在隔壁。”
“嗯,我知道,你出去吧。”
冷然抬手将穿在最外面的红衣给褪去,然后才去解同样是绯红色泽的里衣。
慕楚自然不会看她脱衣服,只是在他离开关门的时候,却还是自门缝里,不经意间看到那一袭红衣依着少女的动作滑落而下,在及臀的三千青丝的掩映之下,若有似无的裸露出来的景致。
他关门的动作不由顿了一顿。
但见那肌肤光滑如玉,白皙似雪,尽管被长发遮了大半,但他却还是看清了那纤腰,真真是纤细柔软不堪盈盈一握,尤其是那双腿,长而笔直,他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一双爆发力极强的腿,杀伤力度极为高超。
不知不觉的,慕楚竟看得忘记了关门。
似是感到他的视线,那赤身的少女微微侧头,眸光依旧如水般平静。旋即她手一扬,一抹寒光便是自她手中射向了那还正犹自看着的慕楚。
一柄匕首呼啸而来,慕楚登时回神,还不等那匕首到他面前,他就手猛地一拉,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随即便也响起了匕首钉在了门上的声音。
少女的话语也是悠悠自门内传来。
“师傅,有没有人告诉你,在我还是个死囚的时候,曾经有人无意偷看我沐浴,最后被我用刀搅烂了他的肚子?”
闻言,慕楚立即道:“为师刚才绝对是什么都没看到。”
他有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美背,有看到那遮遮掩掩的娇臀,有看到那足以让任何男人都垂涎的长腿么?
答案只有两个字,没有!
说完,他也不知道自己面具下的脸是不是红了,也不知道那胸腔里的一颗心脏是不是跳得很快,只知道自己完全是将轻功给使出了他最快的速度,立即溜到了隔壁的房间。
他微微喘了口气,随手就倒了杯冷茶,一口气灌了下去。
而后,凭借着他过人的听力,他隐隐听见那边少女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随后响起的便是一阵的入水之声,直听得他那耳垂都是红得不得了。
慕楚深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下略显波动的心绪,然后坐下来,抬手摘掉了脸上的半面面具。
银色的面具被主人摘落,那一直都不曾在冷然面前展现过的面容,终于是在此刻,因着主人不小心看到了她裸身时的身姿,主动被他给取下了。
只是很可惜的是,冷然此时已经开始进行她两个时辰的药浴了,并未过来看到。
许是因为第一次这般正面的接触美色,他那白皙的脸庞上晕染着些许的绯红,让那张本就俊美无双的脸容,显得愈发的秀色可餐。一双眸子里似是波光潋滟,盈着满满的璀璨,然他眼神却温润,便更衬得他君子如玉如画。
若是拿冷然见过的美男子来和他比较,宫炎是那种妖孽的长相,多看一眼就舍不得让人离开视线,和他不像;夜离绝虽也俊朗,但却太冷,和他也不像。
他的气质本就是温润柔和的,却也让人觉得高贵,这张脸也是更好的凸显出了他的气质,俊美温润到了极点。
慕楚随手将面具给扔在桌子上,他走到窗边,打开因为屋内的地龙而合上的窗户,扑面而来的是楼外冰冷刺骨的寒风,他站了会儿,觉得脸上的热度消下去了,方才将窗户给关上,再将面具戴回了脸上。
侧耳听了听,那边的冷然已经没再发出什么动静,显然药浴的效用已经是开始了,他微微苦笑,倒是不知道美色给人的影响那么厉害,更枉论冷然那般的绝世美人了。
别说是他,估计任何一个男人见到那样裸着身体的冷然,恐怕都会狼性大发吧。
莫名的,他想起刚才冷然说的,以前有人偷看过她洗澡,结果被她给搅翻了五脏六腑。
他突然觉得那惩罚也太轻了些,至少也该将那人眼珠子给剜掉。
这边慕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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