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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记得你说要追温路宁,这么玩不要紧吗?”许安平随口问道。
换来姚远奇怪一瞥。
“第一,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玩了?第二,就算玩了,和温路宁又有什么关系?”在姚二少心里这完全是两码事。
许安平无语凝噎了片刻,他总算是搞明白姚二少爷的心了。感情他说的追求什么的,只是说说而已。不知为何,他反而松了口气。
姚远像是一眼看出了对方心里所想:“我订了花。”
“啊?”
“花。”他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忽然想起那人说的“又不是女人,怎么会喜欢花。”只有女人才喜欢花?姚二少不屑地在心里呸了一口。阴暗地想象温路宁耳朵边插一朵花的样子。
“这方法……”许安平欲言又止了一下。
姚远看了他一眼,他顿时噤声了。
这时说话的是在场第三人,路丁宇:“看来姚二少是在追求某人了,是上次运动场见到的那人?”
姚远心里还在想事情,敷衍地点了点头。
路丁宇很懂察言观色,见他没有深入话题的打算,便也住了嘴。
“对了,我昨天见到一个很多年不见的人,无意中发现他竟然知道温路宁.——”
包厢门被猛地推开,许安平的话被打断。
“二少!出事了!”
原来是小黄豆在大厅闹事。手里拿了把刀嚷嚷着要自杀。姚远过去的时候,正看见他挥着手里的小刀,撕心裂肺地喊:“我不活了!反正也活不下去了!干脆找个人和我作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瘦弱的身板摇摇晃晃地站在人群中,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脸上还挂着两道泪,我见犹怜,任谁看了都不觉得这是一个能狠得下心往自己脖子上抹刀子的人。
简直就是一出闹剧。
姚远见云色的保镖正在逐渐靠近,便想先离开。哪知一转身,小黄豆已经看见了他,大声叫了他,推开众人就往这边跑,同时,姚远看见隔了几道人墙的那桌人,温路宁在其中,与他人一起望向这边的热闹。
略微犹豫了下,他还是停住了脚步。
四周忽然一阵惊呼。
是小黄豆扑了上来。手里的小刀子贴着他的腰侧划过。只是因为反应慢了一步,姚远已经被紧紧勒住了腰。身后那个人的脸贴在他的背上,狠狠颤抖着,像是在哭。
姚远看了看贴在他腰间的刀,眉头一皱,便出手夺了过来。
小黄豆丝毫没有招架之力。
但显然“自杀”不是他的目的,他也只是用这种手段引出姚远而已。
姚远将刀往地上一丢,用脚踢到一边,立时有保镖收了起来。
然后,他推开了身后的人。
声音带着不耐道:“小黄豆,我往日带你不薄,你今天给我演这出戏,过分了些吧。”
小黄豆像个筛子一样抖动。
过了会儿,他像是坚持不住了,忽然嚎啕大哭出来。
“可是我真的坚持不住了!二少,你让我回到你身边吧!或者你让许少放过我吧!他们一直在逼我,我连家都不敢回,只能东躲西藏。那些讨债的都回来了!以前那些……那些说过会帮我的人,连个面都不愿意施舍我了!二少,你帮帮我吧……我真的顶不住了!”小黄豆说着揪住了心口的衣服,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可怜巴巴地皱在一起。他甚至抓住姚远的衣角便要下跪。
姚远发现后及时地让开了。
然后,他看了看身后几步远的许安平。
许安平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做的这些事情,姚远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他知道姚远对历任情人慷慨大方,但衣服再漂亮,在姚远心中都比不上兄弟。所以虽然他态度模糊,但不代表许安平就真的能肆无忌惮出手。
而对付往日那些贪得无厌的小炮灰们,他也只是动动小指头,给对方一丁点教训。只是这次这个,也就是小黄豆,据他所知,似乎是动了情……这就不是能被允许的了。特别是,这个小杂毛还三番五次回来找姚远。
于是,许安平想也没想,便加重了手段。
可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还敢出现,甚至就这么昭告天下。
姚远如果澄清了,便是卖了他许安平。如果没有,便是担下了这“花心又心狠手辣”的黑锅。许安平不由有些紧张。
过了片刻,姚远才开口。声音依然如往常般低,他拂开小黄豆的手,说:“我会找人处理。”
许安平提着的一颗心落了地,姚远终究还是那个外冷内热的姚家二少爷。他这样说便代表着会出面帮小黄豆解决那些事。
然而,小黄豆似乎并没有领会其中的含义。
怔怔几秒后,忽然爆发。
“姚二少——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你不就是凭着姚家二少爷的身份才能这么横行霸道肆无忌惮吗!你以为人人都该你的吗?圈子里看你不顺眼的多了去了!那些倒贴你的也不过是阿谀奉承!我真可怜你,姚二少?二少?呵,还不是姚家的千年老二,别忘了上面还有个姚锐泽,那才是真正的姚家继承人,啊——!”
姚远一脚将小黄豆踹了出去。
这一下他用了十足的力气,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小黄豆身子摔倒在地上,甚至还往后滑了一段,顷刻便捂着肚子疼得说不上话来了。
姚远脸色黑得吓人,这时候没人敢看他。大厅原本的音乐已经停了,在场的认识他的不认识他的都不由噤了声。早已问询赶来的经理站在人群外,抽搐着不敢进去。姚远一步步走过去,用脚将小黄豆翻平了身体,踩住刚才踹的地方。小黄豆疼地直冒汗,两只手抓着他的脚。
姚远用了力,故意将重心放在踩人的那只脚上,然后弯下.身,凑近了痛苦呻吟的那人。
缓缓低声道,“你觉得我会对你心软?”
脚上又用了一分力。
“所以就这么放肆地像狗一样乱吠?”
脚上又用了一分力。
小黄豆艰难地摇着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姚远用上最后的力气,残忍地说:“我弄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小黄豆已经开始翻白眼了,抓着他裤脚的手无力的垂落下去。眼看着就要晕死过去了。
“姚远。”一道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姚远身后叫了他一身。
然后,有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继续道:“够了,他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在场还有几百来人看着呢。”
姚远终于认出这个声音了,他缓缓直起身,将脚放下来,然后回身。
就是在这个时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黄豆忽然半睁开了眼睛,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腰间又抽出一把袖珍小刀,朝姚远刺过去。
姚远没有看见,其他人没有看见,只有温路宁看见了。
但被逼到绝境的人爆发的潜力往往是巨大的,小黄豆的动作太快太突然,温路宁先是一愣,只来得及伸手抓住姚远,正要把他扯到一旁的时候,刀尖已经过来了,倏地便刺中了温路宁的手背。
纵使他已经往后躲了,反应也足够迅速,刀尖仍是在他的手背上滑过,留下一道痕迹。
然后很快,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姚远突然被拉了一把,拉他的那人力气还出乎意料的大,脚下一个踉跄便往前倒。手本能地去抓身旁的人,等到站稳了,他才感觉到手心温热的触感。
低头一看,便愣在了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