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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是为了照顾我们的情绪,所以有意说了华语,我能听得很明白。
“你一定会请你朋友喝饭吧,能不能带上我?这就是算是对我的感谢了。”秋野说。
“你小孩子,不适合参加大人的派对。要是让你妈妈知道了,又得唠叨我这个当舅舅的没有带好头了。”松野笑着说。
秋野似乎很不喜欢人家这样说她,竟然皱起了眉头,“我不是小孩子了。”
其实我能理解秋野的少女心,她喜欢的男人是个熟男,当然不喜欢别人在这个熟男面前说她是个小孩子。
今天她也算是帮了大忙,于是我赶紧帮着说话:“二小姐确实不是小孩子了,她为人成熟,处事老道。比起我们这些年长一些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秋野看了我一眼,露出感激的微笑,但眼里却没有一点的信任。在她眼里,我并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她妈妈要她监视的人。
“好吧,那就带上你吧,不过你可不能像花玲一样闹事。”松野说。
“当然不会。”秋野一听同意还上她了。眼里是满满的欣喜,迅速地瞟了锦笙一眼,可惜锦笙并没有看她。
“这位漂亮的小姐是?”松野看向我。
“介绍一下,这是我嫂子,万小暖。”因为爸爸在泰国的名字叫万和,我当然也就叫万小暖了。反正人家也不查你的身份证,叫什么倒也不要紧。
其实如果按辈份来说,我也应该叫松野一声舅舅,因为他姐姐是我爸的老婆。但锦笙有意回避了这种介绍方式,也是不想让我们尴尬。
“万小姐你好。我是长野松野。连续两个野字,是不是听来很拗口?如果是,可以直接叫我松野就好,也可以叫我的英文名Sawyer。很高兴认识您,您很漂亮。”松野礼貌地弯腰点头。
“谢谢松野君为我们解围。感激不尽。”我也赶紧还礼。
“客气,你是Jason的嫂子,那我们就是朋友了。您很漂亮。”他再次夸奖我漂亮,不过我听得出来,他没有轻薄的意思。
“锦笙能有你这样一个朋友真好,以后请多多关照。”我说。
“一定一定,以后你和锦笙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松野也不再叫锦笙的英文名,而是和我保持一直致,直接叫他锦笙。这样的细节,也能感觉得出他是一个非常细致的人。
“舅舅,你会请我们到哪里去吃饭?是你的家里吗?”秋野对我们的寒喧并不感兴趣,她关心的是饭局。她只有参与了饭局,她才有更多和锦笙说话的机会。虽然她不承认自己小,可是事实上就是我们都是大人,她在一旁总有受冷落的感觉。
“锦笙,是到我家里去,还是我们去酒店?”松野问锦笙。
“悉听尊便。”锦笙笑着说。
其实我并不想去参加松野的饭局,我只想尽快回到万园,去告诉安明我们已经脱离危险了。让他放心,不然他和小刚肯定都是一直惦记着的。
锦笙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回头对松野说,“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明天再聚吧?我这身打扮,也不适合去参加你的局,我回头理理发,打扮一下,再去参加,你的局上,那肯定是少不了美女,我得保证好的形象才行。”
锦笙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或者是找个借口,可他忘了身边有一个姑娘一直盯着他,秋野一听这话,眼里明显闪过失落。
“这样哦,那行,那就明天吧,明天我们晚上见,我也好好让人准备一下。今天我就不管两位了,我们明天见。”
松野也是非常的聪明的人,知道锦笙说打扮一下是借口,也就答应了。
秋野眼里的失落更甚,她本来以为今天可以和我们一起玩,但没想到局却不办了。
“二小姐,我们对路不熟悉,明天能否麻烦你来接我们一下?”我笑着说。
我的意思,当然是想让她有理由明天和我们一起去。花玲太过讨厌,而且还恶,我得努力和这个对锦笙有好感的二小姐搞好关系,没准在困难的时候她能帮上我一把,就算是帮不了忙,那至少也不要给我们添乱也好。
秋野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投其所好,眼里立刻写满感激,“好啊。明天我让我会亲自来接你们到舅舅那儿去,带路的事,包在我身上了。”
“这样也好,那我明天就不用亲自过来接你们了,就由秋野来接你们吧。”松野说。
“先谢过二小姐了。”锦笙说。
“客气了。”秋野一和锦笙说话,脸就泛红。这姑娘是真的动心了。
和松野他们告别后,我和锦笙上了车,不约而同都松了口气。
好歹是有惊无险,把这一关给过去了,而且还如锦笙所愿,把和松野二少爷取得了联系,这样我们在泰国就没有那么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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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笙一路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也不想打扰他考虑问题,也就没说话。
过了很久,锦笙才扭头对我说:“嫂子,那事好像是真的?”
“什么事是真的?”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是关于那个小姑娘的事。”锦笙说。
我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关于秋野喜欢他的事,我们就开过他的玩笑,说秋野那个小姑娘喜欢他。他当时说我们是打趣他,可是经过今天的事后,他应该可以看出来,秋野确实是对他有意思。
“怎么了?你现在相信二小姐喜欢你了吧?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天你对付花玲的时候,秋野一点也不愤怒,而是一脸的欣赏,要是换作其他的人打她姐姐,那她肯定得帮着,可是锦笙你就不一样了,人家那满脸的都是欣赏呢。”我笑着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应该怎么办才好?”锦笙皱眉说。
“这是好事呀,人家小姑娘喜欢你,说明你这大叔有魅力啊,这有什么不好的?”我笑着说。
“别人如果这样说,那我也倒没什么说的,可是嫂子你这样说,那就有些不对了。你知道这不一定是好事。”锦笙面色有些沉重。
“这种事吧,也确实是双刃剑,弄得好有帮助,弄不好因爱成恨,二小姐一怒之下,和本来就嚣张的大小姐结成一气。那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我说。
“就是,所以我才格外忧心。”
“反正你未婚她未娶,那就你情我愿呗,你嫌弃秋野不好?”我问。
“不是不好,这根本就不可能,那么小的一个姑娘,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锦笙皱眉说。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锦笙这样的铁血男儿,没想到碰到这样的事情时,也会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这秋野挺有眼光的,一看就看中了锦笙这样的好男儿,要是遇上渣男,年轻貌美的秋野有身份有背景。不管喜欢不喜欢,就冲人家那家世,肯定都会一口答应。锦笙却并没有要利用她感情的意思。相比我想和秋野拉近关系缓解代子和花玲带来的压力,我倒觉得自己有些阴暗了。
“那倒也是,虽然小姑娘也不错,但阅历各方面确实差距太大了些。如果再过十年,或许秋野和你还是很配的,这小姑娘比花玲强了不止三倍,不管是气度还是思维,都很出众,我感觉她以后的成就,会在代子之上。”我说。
“所以她注定红颜薄命。如果我是她,我一定远走他乡了。”锦笙说。
“这又怎么说起?”我看着锦笙。
“秋野生长在长野家族这样的环境中,亲情是相当淡薄的,竞争也是非常剧烈的,在这样的环境中,每一个人都想当老大,要么你就完全无为。这样别人就彻底轻视你,如果你想上进,那你就得狠,但在你没有资格公开狠之前,你就得收敛。秋野这姑娘那么聪明,但她年纪太小了,这么年轻就表现出自己的优秀,这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锦笙说。
“你是说,如果她太优秀了,就会引起别人的嫉恨,然后欲除之而后快?”我说。
“不是嫉恨,是戒备。在日本的很多大家族中,女人是没有地位的。但近年来很多日本家族里打破这种传统,掌权人不再限于男性,讲究能者居之的原则。这让很多女性有了出头之日。比如代子,要是在以前,代子这样的女性,不会有这么响的名头。”锦笙说。
“所以她如果表现太好,那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会担心以后她会有能力夺权,然后就会在她羽翼丰满之前把他除掉?”我说。
锦笙点头,“这种概率很高,而且也不是没有先例,秋野太小,虽然优秀,但毕竟有些事情要经历后才会明白,但在这样的环境中,恐怕还没等她明白,她就已经夭折了。”锦笙叹了口气。
这说得我有些背心发凉,没想到看似风光的二小姐,竟然面临如此危险的处境,她却浑然不觉,虽然她和我并不亲近,但一想到那么年轻的一条生命随时会消失,我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可是她是代子的女儿,代子应该会保护她吧?”我说。
“那可不一定。代子那样的人,只求目的不择手段,嫂子今天看到了,她当时觉得我有利用的价值,马上就开始拉拢我,甚至提出把花玲嫁给我。她把女儿嫁给我,那是希望我能成她的手下做事,成为她的马前卒。她对我了解不深,只是觉得我能为她做事,就可以把女儿扔出来,如果某天有一个比我更有实力的人物出现,要代子以秋野作为交换,她会同意吗?”
“会。”我点头。这一点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所以啊,代子不会是秋野的保护神,代子一心想推翻她爸当菊花社的老大,只是在等时机而已,如果有必要,她会牺牲秋野的。但是济科纵横泰国道上这么多年,又岂是好惹的?只要发现代子有异动,济科必然下手灭了这个女儿。到时内乱一起,秋野那么优秀,肯定会卷入其中,到时她的命也就没了。”
“听你这么说起来,好像不管怎样,她都难逃一死?这是不是也太过悲观了?”我说。
“事实上她的处境就是这么险恶。”锦笙无奈地说。
“那你带她走呗,反正她喜欢你,而且她人长得也不错。你带她走,等她长大了,就可以娶她了?”我笑着说。
“嫂子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这件事很不好弄,如果让秋野忌恨我,那我们的处境就会更加艰难,要是再让松野误会我趁机勾搭他侄女,那我就更黑了。以后就更难办了。”锦笙说。
“没事的,我来想办法处理。”
虽然是这样安慰锦笙。可事实上我心里也没底,谁都年轻过,都知道年轻时一但爱上一个人,是不会轻易放弃和死心的。要是真的死心了,那肯定得因爱生恨。对于处理锦笙和秋野的这件事,我其实没把握,这种事本来就找不到好的方法。
要是个成熟的女子,那倒也好说,旁敲侧击地暗示她,锦笙不喜欢她,她们并不适合,那或许就知难而退了。可是现在这姑娘那么小,还是一见钟情,而且家世又那么显赫,要是把这小祖宗惹怒了,干出什么极端的事来,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秋野看起来很成熟很冷静,可是越是这样平时很安静的人。一但怒起来,却是最为可怕的。这样的处境,安明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康复,根本经不起折腾,想到这里,我心里也沉重起来,人生真是处处有伏笔,只想到让锦笙过来多个人手面对危机,可没想到他那张招花的脸却又引来新的麻烦。更无奈的是,那种麻烦还不是他主动招来的,而是别人想要招惹他,简直避无可避。
终于到了万园,我和锦笙下车。看到小刚站在园内往外在看,一脸焦急。
看到我们,他脸上的焦急才放缓下来。说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就怕你们让人给扣了,我这人生地不熟的,还语言不通。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锦笙说或许我们会在这里呆很长一段时间,你最好学一些本地的方言,哪天要是走丢了,至少也能问个路什么的。
小刚说别的可以商量,要是让我学一门新的语言,我还是算了吧,就我这语言天赋,你给我两年时间不一定学得会。
其实我也想说,不仅是小刚学不会,我也学不会,主要还是没心情去学。这里吃得好住得好,但毕竟不是我家。我迟早还是回温城去。把我的案子洗清,和我老妈生活在一起,让她安享晚年。
晚饭的时候,爸爸忽然来了。他是从外地办事回来,一脸的疲惫,他是专门来见小刚的。
场面有些尴尬,小刚始终也没能叫他一声爸,对于我爸在外国娶了别的老婆的事,小刚和我一样,短时间内心里始终是无法释怀。
我爸看锦笙的眼神和锦笙看他的眼神基本上一样,都是不信任和戒备。两人都是安明的旧部,但因为历史原因而相互不信任,这种局面短时间内也很难改变,所以晚饭吃的大家都有些尴尬。
吃完饭后,我照例是来到安明病房,发现安明没在躺椅上,正爬在地上。
我心里酸,赶紧去扶他,“你怎么到地上来了,是不是摔下来了的?没人在你就好好的嘛,干嘛要动呢?”
安明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却不像痛苦的声音,他好像想和我说什么。
我试图把他扶起来,但我发现他太高大,我还是做不到,正要去把锦笙他们叫来,却发现安明好像用手在地板上画着什么。虽然动作迟缓,但明显不是在乱画,我看了半天,发现他在一笔一竖有规则地画,他是在写字。
“原来你在写字啊,你想写字,慢慢恢复语言能力?”我说。
他不断地点头。表示认可。
“那我从明天开始,给你找纸和笔,让你自己来写字,好不好?”我说。
安明又点头,然后手指还在地盘上画着,我盯着看了一会,发现他在写安明两个字,写完安明,又写小字,后面那个字很复杂,虽然看不出名堂,但我知道他在写小暖。
我的眼泪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