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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真正坏,75.你是阎立煌的什么人?
丁莹没有立即回应。舒悫鹉琻
或者说,在邓云菲之前的一场过激的、显然有些失态的发泄性争执后,她初时也有些过热的脑子迅速冷却了下来,没有步上邓云菲的后尘。
男人拉起身,缓缓靠进了身后的黑皮大椅里,姿态间透着一丝慵懒,右手指间如常转着那只金笔,幺指上的银色尾戒,不时绽出一丝冰冷的光,反映着那双直接看来的墨眸,深不可测,让人防不甚防。
她想着,他到底要做什么?
难道真是对她动了意,一日不到手,便不肯罢休?
不,应该不是这样。像他们这样的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在她这儿死嗑?她并不是什么大美人,大才女,犯不着为她如此大动干戈。
那么,她又凭什么非要陪他玩这场,爱情游戏?!
阎立煌在心里倒数,十、九、八……
数完之后,面前的女子,没有如期般立即反应。
微微诧异之下,他开始顺数。
不得不说,她的反应再一次出乎他意料之外。
本以为,她会像邓云菲一样,跟以往他每一次靠近的反应一样,激动地竖起浑身的刺,朝他发出警告的咆哮,大声跟他争辩,死咬着唇固执不肯就范,甚至直接跟他叫板儿,种种。
每一种可能,他都想好了应对之策,这对他来说,无疑又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刺激——挑战!
周五那天,他很“意外”地撞见了她在淘宝上买的快递,就在艺术长廊上,送快递的小弟拿来包裹,她接过时一脸的欢欣愉悦。难得好奇,她到底买了什么东西,那么高兴,像个孩子。
他拿着一个文件夹去她办公室,她却不在。后来才知道,她拿着包裹去原来的办公室,找要好的同事一起拆包裹去了。
他猜,这大概是她们女人的习惯。
网上购物,这种事都被天野称为平民游戏,通常多数人都抱着一种赌徒似的心态,只是这种心态的保险系数要比真正的赌徒安全得多,收到实品后,以店家描述和自我想像之间差距的多与少,获得一种交易的快一感。
当然,跟滚船单儿的快一感完全没法比!
可是据他所知,就连家世殷实、不愁名牌的邓云菲,有时候也无法抗拒那种赌徒心理,喜欢上国际代购店里去淘货,继而转手卖出高价后,在姐妹圈儿里沾沾自喜地分享成就感。
不管怎样,他不想错过。
明明知道这样很可笑,幼稚得像小鬼,可是,她的办公室明明在这里,她居然又擅自离岗,独自去偷一欢,对他这个上司完全不尊重,这怎么行!
……
“阎总,如果我说,我想跟邓助理交换,我去她那间办公室,她应该会很乐意在这间办公室里办公,可以吗?”
丁莹终于开口。
阎立煌眼眸微微一缩。
她立即又追加了一句,“这样,大家也不用伤了感情。毕竟我们除了同事关系,也是事业合作伙伴儿,不是吗?”
两个问句,都落在一个“情面”上。
阎立煌神色无波,只淡淡吐出一句,“不行,位置已经全部安好。这是请示了公司三位老总,才做下的决定。丁莹,换玻璃、换墙的装修费,不便宜,你以为我们这是在儿戏!”
这绝对是事实!
丁莹知道。
可是,这只是阎立煌想要的事实,便存在的事实。
“阎总,只是换个人罢了,并不需要再换玻璃、换墙。邓助理平日与你的交流,比我多多了。我想,本墨倒置的话,做起事来恐怕会出问题。”
那个女子神容平静,语速轻缓,说得有条不紊,亦情亦理,从容的语气倒是让他又意外了一次。
可惜她还没有看透,世上最天经地义的事,不外乎男欢女爱,绵延子裔,生老病死。
他扯了下唇角,“丁莹,你没听懂,我已经重新调整了你和邓云菲的分工。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坐在那里,配合我们的工作。而不是在上班已经半小时,还站在这里,置疑我和你的鼎头上司们商量出的结果。”
结果?
呵,就是先斩后奏罢了,说什么跟老总们商量的结果,唬三岁小孩儿还差不多。
就算真要调整她的工作内容,那也得先征询一下她的意见啊,好不好?!
女子站立的姿势,从最初的双手垂落于身侧,到此时十指交握在前,形成了自我保护的姿态。
阎立煌垂下眼眸,抽出了一份文件,递上前,明示其不该再继续纠结已经注定的事实,做无谓的辨争。
“如果你要更多的理由,先帮我把这份文件处理好,午餐时间我可以给你。”
丁莹牙关一紧,上前接过了文件夹。
阎立煌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唇角微微拉开。
丁莹突然说,“阎总,如果我坚持不接受公司的这项安排呢?”
墨眸一凛,厉声道,“丁莹,我以为你比邓云菲要成熟,更聪明,不会做那种吃力不讨好,把大好处往门外推的蠢事!”
刹时,丁莹张口欲言,却失了声,睁大的眼眸迅速涨红了一圈儿。
阎立煌唇动了动,却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想要起身。
丁莹却是往后退了一步,让他的动作僵在原地。
她勾起唇角,笑了,“阎总,我应该多谢您这么看得起我,给我这么多、这么好的机会。真的是,不甚感激!丁莹一定努力工作,不负您的重望。”
说完,女子迅速转身,将那扇荷花屏拉了拉,又把绿色盆景挪了两下,随即坐进全新的真皮办公椅里。
红花和绿叶,将她深深隐藏。
他看着埋在重重障障之后,隐约有动的乌发鼎,一时竟极不是滋味儿。
搬石头砸自己脚?
好心被驴踢?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一种?全部?
呵!
……
其实,丁莹此时最想做的,就是把文件都砸到男人那副道貌岸然的帅脸上去。
可惜他一句话,就戮中了她的软肋,让她动弹不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
她真的很想质问他,为什么总要把她置于,与邓云菲这位皇子妃相对立的地位?为什么屡屡让全公司的人误会,他们俩关系爱昧不清?为什么总要咄咄逼人、语出威胁,让她不能在此安生立命?
她抽了好多口冷气,才压下心头激涌的一*委屈无奈。
费尽全力想要投入工作,忘掉眼前的一切,可视线突然一片模糊,电脑屏幕上的字体,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云雾,看不清。
眨一眨眼,一切都变了。
——你没骗我吧?你真的跟我是同一个年代的?
——呵呵,每天能对着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工作,可是一件极幸福的事。
——丁莹,谢谢你的小龙包。
她捂住口鼻,堵住了微微颤抖的呼吸声。
低下头时,急忙去找自己抽纸,却不小心什么东西碰掉在地上,却已无暇顾及。
那个东西咕噜噜地滚啊滚,滚出了她的桌面,滚到了对面的大办公桌前,一直分神关注这方的男人,一眼就看地上的东西,瞳仁一缩,从椅背上抽离。
他手上拿着的金笔,五指绷紧。
漆黑的瞳孔上映着的那罐东西,包装鲜丽,全是外语符号,只有上面的黄色小便笺上写着中文,注明了物品的名称,和使用方法,以及相关的好处。
其实,这是他安抚她以兹庆祝终于夙愿达成,准备的小礼物,可是现在却被她发气给扔出来了?!
……
电脑屏幕里的QQ聊天记录,正在大幅度刷屏。
小银子:怎么办?我好想辞职,我真是受够了,我想回家!
小金子:一个破公司罢了,现在你有的是工作经验,还有行业阅历,怕他个鸟啊!想辞就辞,姐妹支持你到底。狗日的,一个北方蛮子敢这么欺负咱,简直就是没长眼。等着,姐撸了袖子过来帮你修理他丫的。
小银子:(一张苦笑的脸)可是我一想又觉得好不甘心。我明明在这里做得好好的,凭什么要为了一个混蛋辞职?我的工作没有亏待过我,我的成绩、我的薪资没有让我受过委屈。凭什么啊!?
小金子:宝贝儿,偶尔任性一下没啥!俗话说的好,哪个一生中不碰到几个渣儿,哪个一生不犯几次贱?!来,辞职书姐这里有标准模板,现发给你,照着打印一份儿交上去,震不死那丫的北蛮子!
飞速敲动的手,一顿。
笑意喷薄而出,心口闷压的那股酸疼,终于找到出口。
揩去颊边的湿凉,深吸一口气,慢慢靠回椅背。
冷气不是很冻人,上千块的椅子坐起来的确很舒服,对面的上司没有紧锣密鼓地来折腾她。时间,刚好到了她习惯的中场休息点,小柜子里放着她刚淘到的新茶杯正等着大展身手。
她想,她不应该再缅怀痛苦,自怨自哀下去。
从花叶间,探出眼。
很好,阎王爷正侧着身子,面向大窗口展望蓉城美景,摆POSE自恋中,没有注意她这边。
拿上化妆包,捧紧了宝贝玻璃杯,又用面巾纸擦了擦微红的脸,起身,绕过屏风,转身就开了门,速速遁去,几无太多响动。
那时,她不知。
面对着大玻璃窗的男人,半垂的眼眸微微眯起,其实只要他一侧身,就能从玻璃窗里,看到花叶后反映的画面。
她哭了!
他抹了把脸,把早晨梳好还专门定了型的发,扒得一片凌乱。
不过是把本来就不该存在的一堵墙去了,换了个座位,都是方便她,为她好,让她舒服自在的摆设安排,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键盘打得那么用力,也许更想把桌上那些文件都掷到他脸上吧!
他下意识地用舌头鼎了下左脸颊,她根本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让外人知道,她还是第一个动手抽他巴掌的女人。他亲妈亲爸都舍不得。
送给她的“乔迁”小礼物,新西兰产的鲜橙果汁,也被她看也不看就扔出来了。
谁更委屈?
好心被雷亲!
那副贼头贼脑的模样,以为他根本没看到她在打望鼎头上司?想要趁机偷渡出去,干什么坏事儿?或者找她那几个好同事吐槽,背后贬损他!
男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转身回到桌前,打开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抽出一口叼上,打火机的焰色映得黑眸灼灼,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动作却又突然僵住。
女人拧着细眉,脸色不豫地拿着小手扇空气的模样,就那么跳入脑海中。
眉心一皱,指间收紧,拿起东西,大步出了门。眼角目光迅速掠过了整个办公室……还真是有够空旷的!
公司里都是禁止吸烟的,老总们都是老烟枪,也都是关起门来抽。只是想到女人的厌恶,那还在委屈郁闷的情绪,不能火上浇油,出来后只得绕到了公司外的一个集体吸烟区,安全通里的楼梯口。
第一次来,发现这里的烟枪倒不少,男女均有。本公司,还有其他公司的。聊天吹牛,放松调侃,倒是意外。不禁想起有部铤有名的港产爱情片,好像是叫《志明与春娇》。剧里的男女主是以抽烟相识,开始发展恋情。
他?
“阎总,真难得,您不在自己又扩大了二十坪的豪华办公室里吞云吐雾,跑这儿犄角旮旯里蹲点儿,会不会太那啥了点儿?”
牙尖嘴利的李倩竟然也在这里,且还是在场公司成员里,没有一见他就致敬跑掉的唯一,女性。
“有只刺猬惧烟,你该知道。”
李倩毫不给面子的哧笑出声,重重地喷出一大口,烟尽眉眼。
“啧啧啧,欺负人的人还叫委屈,您也做得出来?”
阎立煌挑了挑眉,顺手从烟盒子里抽了一根,递了过去。
李倩也不客气,接过后,就把手上的半支踢掉,烟搁上嘴后,目光一挑,男人伸手打燃了火。
一片云烟雾罩,每个人的面目,似乎都已不同寻常。
“老实说,我也是被逼的,你不相信?”
“呵呵呵,小学校长们都叫委屈,您相信么?”(大家懂滴哟!)
“……”
“别得了便宜还叫屈,是个男人就得能屈、能伸!”
“多谢指教!李倩,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请问。代价是你那包特供。”
“你总爱在口头上刻薄丁莹,私下里又护着她。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许是曾经好友,现在却怨怼难消。而不管李倩怎么尖酸嘲讽,丁莹也总是能让则让,能忍则忍。这两人的关系,着实让人有些奇怪。
“为了泡妞儿,爷们就是舍得啊,谢谢了!”
“我要听实话。”
“实话很简单,她抢了我喜欢的男人,我妒嫉厌恶她;后来她又被那男人抛弃了,我同情可怜她。很贱,对不对?”
“别这么说。”阎立煌捻熄了烟头,面目渐渐在烟雾中清朗,“人各有志。丁莹她应该有感觉,不过……”
“哼!她什么感觉我可管不着,总之我才不会像她那么蠢,被邓云菲那个小白女欺负,就为了不让你做夹心饼干。这么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圣母精神,我还真做不出来。”
“所以,她做组长也是当之无愧!”
“哼!迟早,那个位置会是我的。”
“有上进心,很好。”
李倩有些气结,跟眼前这个男人过招,招招都被太极了。想想丁莹要天天面对着这么个满肚子黑水的极品男人,也着实辛——看得到、闻得到更碰得到,偏偏不敢吃,心里就有些兴灾乐祸。
阎立煌看了看时间,便点头示意,转身离开。
“阎总,恕我多嘴一句。”
阎立煌已经打开门,转回了头。
李倩眼里有挣扎,却说,“您把办公室打通这一举,真心一大败笔。近水楼台先得月,可是没有距离也就没有了美。丁莹她,必然不会高兴!”
“为什么?”
男人还是想不通。
但指路的导师已经没兴趣再参和,翘着嘴角,掂了掂手上的烟,得意地笑着离开了。
……
“丁莹,你现在高兴了,得意了!”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放手,我还要工作。”
丁莹从饮水间的女人风云里逃出来,却不想又落进了邓云菲的魔爪。
邓云菲却不管丁莹的拒绝,就攥着丁莹直接回了她那间小小办公间,进门就将门一巴掌关上了,站在门口挡着,虎视眈眈,一副不说清楚就绝不罢休的模样。
丁莹想,到底还是年轻孩子,这样就沉不住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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