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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白月色里辰星闪烁,又是一个冷气逼人的寒夜。
今夜月华院里重又燃起摇曳的烛火,虽已是子夜时分,芳茵及红袖一众丫鬟们却皆还没有休息安寝,全都聚集在芳茵的书房里面夜话闲谈。
因白日里发生太多意料之外的事情,芳茵到底心内存了一番心思,总是难以安眠,索性便一直待了在书房里面,并没有丝毫按时就寝的意思。既然芳茵这个小姐都不睡了,底下的一众丫鬟们自然没有先睡的道理,只得在一旁干陪着。
既然答应了李绾白日里的请求,又因明日还要按时进学,恐没有太多空余的时间,芳茵便先予自家哥哥写了一封长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仔细分说清楚,且用声情并茂的笔触表达自己内心里的感慨,以及希望哥哥能够伸以援手的愿望。
侍衣她们则是围坐在炭火旁边,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小声谈着白日的事情。
“真是没有想到像光福寺这样的皇家寺院里面,也会发生李家小姐这样的事情?”听完侍药大略说完李绾堂姐发生之事,侍衣表示难以相信。
“我却只觉得那李家小姐的遭遇实在可怜,怎么不好的事情全都发生在她一人的身上。”春芽概叹道,“果然老天若是宠爱一个人能将其捧到天上去,这若是糟践起一个人来,却恨不得将人踩到泥地里。”
侍药撇嘴道,“这还叫凄惨?你们是没有见过灾荒年月易子而食的事情,那才是真正的人间惨剧,况且这李家小姐又不是真正完全没救了,左不过一句时运不济罢了,至少人家还投了个好胎不是,总是比咱们强些。”
耳听着侍衣侍药她们小声的说话,坐在一旁翻看闲书的芳茵动作猛地一滞,刚刚隐约听到光福寺几个字,才猛然想起光福寺好像也是慧表姐最近常去的地方。
即是想到这里,总要给自家表姐提个醒才是,想完便转头看向一旁侍立的红袖,开口吩咐道,“红袖你且加水研磨,我忽然想到还要再写一封长信。”
红袖点头称是,手脚麻利从书架上又拿出几张信笺,添水研磨毫不耽搁,不愧是总理一切事物的管事丫鬟,做事总比别人利落几分。
这边红袖无意识的注水磨墨,眼瞧着芳茵不时地蘸墨写划,耳听着侍衣她们的八卦笑谈,旁边檀香炉中青烟袅袅,香气久凝不散,烟雾缭绕中红袖逐渐眼神放空,思绪越发飘远。
李玉纱之事多少还是让红袖生出一些命运无常之感,只觉未来前路无常,万事并非一定会向你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也便越发便有了珍惜眼前的意思。
以前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每日里不是想着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稍微有些闲暇,也是想着能够了多学些本事,总觉得艺多不压身,将自己搞得苦累不堪,说到底不过是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不安所致罢了。
现在想想,红袖似乎还真没有真正放松的时候,每日忙忙碌碌间也不知到底错过了多少人生路上的风景,譬如亲情,爱情,友情。
从带着记忆来到这个世界初始,虽也同时接受了这身体的全部记忆,却只顾着在一旁自怜身世,只觉得父亲不爱,继母不慈,便是她那正处于牙牙学语的小弟弟,也从未真心相处过。
便是想起这身体的亲身母亲,也只源于占用人家女儿身体的愧疚,才在清明时节死者忌日里焚香拜贡,多半时间里也是将这便宜母亲刻意遗忘在了脑海深处的。虽有前世父母早逝亲缘薄淡的缘故,却不得不说一句红袖天生便是性情冷漠之人。
及至后来被卖至孟府,虽也很是交了几个要好的姐妹,彼此之间一路相互扶持,却总归不是血缘家人,在她们身上红袖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归属之感。
说到底在红袖内心深处多少还是渴望自己能有一个家的。即是父母亲缘求而不得,期望缔结婚姻组建家庭的愿望总会比一般人更加强烈些,也因此面对突然而至的爱情,比起常人来,更显得有些小心谨慎地过分,甚而有些畏缩不前,不许自个行差踏错一步。
幸而顾恺之在情字上是个霸道的性子,不像红袖这般犹疑不决,言行上也颇有君子之风,也不像是贪话好色的性子,加之身份上虽不说大贵,却也绝不够不上贫贱二字,总能满足红袖对自由身份的要求便是了。
而今咋听李玉纱之事,只听李家姐妹最终决定隐瞒长辈独自处理此事,不难看出这李玉纱的最终结局,怕已不是其生身父母能够单独决定的了,已是到了非得宗族插手不可的地步。
这里不再是个规则法律至上的时代,在这里有一帮子同姓同宗之人,若是瞧你不爽或是你的所为侵害了他们的利益,是能够合法处决你的时代。
至此红袖才猛然惊觉,自己虽是早早便与顾恺之有了婚姻的盟约,但除了知晓顾恺之乃是华山派掌门高徒之外,关于顾恺之出身来历自己却当真是一无所知了。
顾恺之总有自个的父母亲人吧?而最终为他俩订婚的却只有顾恺之的师傅华山掌门,并无其余长辈到场,红袖自己这边是无法可想,但却鲜少听顾恺之说起他的父母家人来。
之前有听顾恺之提过其父母尚在之事,如今出现此种情况定是有什么因果才是?顾恺之因何会被从小便送至华山之上?又是为何除了每月几封问安的信件,轻易不见其父母上得华山来探看顾恺之?而顾恺之自己更是对自己家人讳莫如深。
一想到顾恺之有可能不喜与长辈,或者曾经因为在一场家族利益的博弈,最终才被远远地从江南送至这华山上来,以致从小远离父母亲眷,红袖便是没由来的心疼起来。
红袖觉得自己以后定要多多为顾恺之想想才是,不能只是不时送些亲做的衣物,或是抓住时机表现自己的聪明才智,用以博得情郎的青睐。夫妻之间若是不能够知心知意,恐不是长久之计,或只一
味用猜测的法子默默为对方奉献,对于曾是现代人的红袖来说,也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略去诸人感触不提,不说次日里芳茵最后到底是如何说服自家哥哥帮助李家姐妹,以致于其亲去华山掌门那里求见,只说红袖这边经过一夜反复思量,早早起身去为自家小姐给孟海少爷送信。
等到将信件交至孟磊手里,红袖从中华园里出来,下意思的便向着顾恺之的院落行去。虽说昨日已通过凤歌给顾公子写了别后的信件,虽说女孩子到底还是要矜持为好,却不知为何红袖此刻想要见到顾恺之的愿望尤为强烈。
好吧,不矫情的说,红袖就是想见顾恺之了又怎么了?他们这样未婚的小夫妻想要私下里来见上一面,不是什么违法事情吧?
不说红袖这边如何的天人交战,毕竟人家还是个小姑娘,这脸皮的厚度实在还只是一戳就破的程度,只说顾恺之这边,咋听银伯说红袖居然亲自上门来找,自是兴奋地有些不知南北,也顾不上此时正在练功,甩手便将雪华剑飞仍了出去,脚不沾尘的便向前厅赶去。
而被无良主人弃之不顾的雪华剑,借着主人刚刚仍掷的力道一头扎进了前面的树干里面,剑尾颤动,嗡声不绝,很是表达了一番对自家主人的不满来,只不过除了那只已经通了灵智的凤歌鹦鹉,还真是无人能够听懂这把剑的哀音悲泣。
虽在赶至前厅的路上,顾恺之表现的很是飞扬跳脱,活似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小伙,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没错。等至到了前厅廊外,顾恺之却是瞬间便转换人格,先是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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