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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妨可以去那里瞅瞅。”
“哈哈,可以一看,可以一看。怎么样,李副总指挥,你们就忙你的,我过去看看……”曾国藩笑着冲李侍贤、侯裕田一拱手,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在曹伟人身后那几个衣着满清官服的人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当年为了更好地周旋于满清官场,曾国藩没少跟位高权重的翁心存之间有过结交,因此,自然和翁心存在京为官的两个儿子翁同书和翁同爵也就很熟络,可叫他没想到的是,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了这位老朋友翁同书。
“祖庚(翁同书的字),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曾国藩看看脸色微红的翁同书,又情不自禁地瞅了瞅曹伟人。
“呵呵,原来翁大人还是我们曾参议的故交。”曹伟人转身一拉翁同书,又指着他后面的那几个同样打扮的人,笑到,“德州的秩序能够很快地恢复,这和翁按察使和邓尔恒大人他们的通力合作,是大有关系的。我军一入城,尽管是抱病在身,可翁大人和邓大人就立即号令下属,协助我军维持秩序,接管府库。尤其是这位邓大人,脚踝曾经严重受伤,却照样架起双拐奔忙。”
“好啊,好啊,古人云,识时务者为俊杰。祖庚跟邓大人等都能够迷途知返,甘愿为天朝出力,真是可喜可贺。”曾国藩拉起翁同书,舒心地笑着。
“我……我这不过就是弥补弥补从前的过错而已……”翁同书有些不好意思。
“过去就是过去,只要现在明白过来了,那就永远不晚。”李侍贤呵呵地笑着,“人嘛,不怕糊涂一时,就怕糊涂一世。”
普留申科算得上是糊涂一世。
德州的沙俄驻华派遣军前线司令部,是在一座旧的官衙基础上经过了重新翻建的建筑,它既是普留申科的官衙,又是一座不小的兵营,或者还可以说是城中城。平时,在这里面除去住着司令部大大小小的官员们及随身的侍卫们之外,还住有一个整营的护卫武装。
当初只是出于为了炫耀这里的威力,而沿着周围那四四方方的高大红墙,总共建起的那十二座条石垒就的高大哨楼,以及如今涌进来的已经包括四五个团不同建制的残兵败将们,似乎成了普留申科最后的依托。
曾国藩来到这里的时候,刘明远已经对普留申科进行了几番的劝降,但得到的都是来自哨楼上一阵比一阵密集的乱枪所作的回答。
“刘旅长,这些哨楼实在是太可恶了。”来的路上就险些被哨楼上盲目射出的流弹所击中的曾国藩,指着圆筒子一样的高大哨楼,恨恨地骂到,“不搞掉它们,咱们的兄弟们即使能攻进去,损失也太大了。”
“别急啊,曾参议,一会儿就有好戏看了。”刘明远嘿嘿一笑,朝着不停打着乱枪的哨楼撇了撇嘴,“我是在琢磨,您说,到时候咱们是抓上一堆的战俘好呢,还是杀他个一毛不剩更干净?”
“杀!”曾国藩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对这些好赖不知的东西,就是要一个不留。”
“报告旅长,各部全部准备完毕。”
听到传令兵带来的消息,刘明远一拍大腿,冲着曾国藩一竖大拇指,“曾参议高,咱就按您说的来。”说完,他扭头一声大喊,“炮兵营,开吃!”
随着他的话音,一发发迫击炮弹带着尖厉的呼啸扑向当面的两座哨楼,在轰然的爆响声中,哨楼的顶盖被掀飞,碎石土瓦弥漫半空。接着是第三座、第四座……在炮兵营数门迫击炮的不停移动下,十二座哨楼变成十二个废墟。与此同时,被刘明远借来的红五军及红二十八军军属炮营,连同教导旅炮营的近百门掷弹筒,由打四周也开始一起吼叫,像是暴雨般地朝着红墙内倾泻着一颗颗仇恨的炮弹。
愤怒的炮火终于停歇了,令人振奋的军号声骤然而起。教导旅的三个团,再加上特务营,冲过一处处打开的红墙缺口,突进了普留申科的老巢。
“痛快!”本来是打算用战场上的真实见闻,记录下天朝红军光复德州这一具有历史意义大战的场景,提供给全天朝人民欣赏的曾国藩,在自己的笔记里,一开篇就是“痛快”这两个字。
“跟在刘明远身后,尾随着冲锋的洪流一踏进诺大沙俄军的司令部院墙,放眼望去,满目皆是笼罩在一片片硝烟之中的一处处废墟。英勇的天朝红军官兵用手榴弹、子弹和闪亮的刺刀、马刀,回应着他们面前所遇到的一切敌人。不管你是做无谓的抵抗,还是干脆跪地求饶,在他们狂风一般地席卷过后,留在后面的都是残缺不全的沙俄军尸首,一个能喘气的都绝对不会有……有时候我总是偷偷地问自己,倘若没有天朝红军,倘若我当时一手操持起来的湘军还存在,要是遇到了今天,那又会是个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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