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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钦最近还算悠闲,之前千方百计缩减了在瑞士的工作时间,待到生产线铺张完毕。好不容易提前回了S市,放假期间哪里也不去,推掉一切应酬,竟然有些无所事事。
这整个春节他都是一个人过,大年三十叫了份外卖意思意思吃了两口饺子他就去睡觉了,车库里至今还有一大箱的烟花放着没动。
他的手摸了好几次手机,最后强忍住,没点开那个号码。
自从那天晚上打给闻初颜之后,他总觉得自己脑子里头那点星火啊念想啊,都是自欺欺人。
偌大的屋子里就他一个人呆着,这会儿钟点工也都回去了,这种寂寥的感觉从小一直伴随着他,父亲忙于事业常年不着家,母亲是搞学术的,整天飞来飞去。念书的时候顾忌着他年纪还小,父母到底还是尽量抽空就回家,但多半也是在他已经睡下了,偶尔翻弄下他的功课本子,见儿子成绩一直很优秀,在欣慰之余又皆有愧色。
后来他慢慢长大,沈父沈致文就带着他进公司,做生意,教的很少,可交给他的担子越来越多,沈子钦这才知道父亲为什么当年连歇个脚的时间都没有,到了如今,他俨然已是沈氏最高领导人,只差一个名衔,实权早已在握。
沈子钦一直很淡定的优秀着,一帆风顺的从学生时代走进了社会,连叛逆期都没有,其实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叛逆什么的,那也得父母在旁边,能引得他们的关注,否则岂不成了中二。
现在他掌管着整个沈氏企业,外人看来他这么快走到这一步,未免太过年轻。现在的富二代这么多,他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多少人等着看他狠狠摔上一跤,再能指点江山的评说这年轻人的实力还有待磨砺。
他走的也很艰辛,但沈致文和杨清华是高龄得子,如今都是六十来岁的人了,他更希望父母能晚年里安享清福。
沈父沈母久居海外,就连过年也很少回家,以前他们是没时间,如今有了时间正计划着游遍全球,加上他们也知道儿子有个要好的小女朋友一起过节,心安理得的就玩开了去。
沈子钦打开电视,从体育频道看到了电影频道,又转到了娱乐频道,好巧不巧就播到了某当红女明星的一则绯闻。本来他对这些是毫不关注的,娱乐圈这些明星也好嫩模也好,他觉得像是炖的出油的蹄髈,让人没有胃口。
但这次他的目光却停留住了,这位女明星的名字倒是大大咧咧的被电视台印在了屏幕上——温品融。
温品融是现在四小花旦的有力竞争者,去年凭借一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大杀四方,愣是从一片新人里突围而出,现在正处在无比重要的上升期,她以其清丽又邻家的形象给这个满地都是锥子脸和美艳霸气形象的圈子里吹来了一股清新的威风,而且坊间都传她是E罩杯,因此也俘获了不少年轻宅男的喜爱,当之无愧的被封为少男杀手。
沈子钦不像别的总裁啊富二代啊什么的总喜欢带上两个电影明星出席各种酒会,其实带上她们也并非没有好处,有时候一个稍具知名度的女星只要懂眼色会来事,也能帮助到不少,可他下意识的就很排斥。
他目光停留在这个叫温品融的明星的脸上,原因有两点。
第一,这则娱乐新闻中提到了这位当红女星的绯闻男友,两人被八卦杂志拍到的照片很清楚,都穿着很平常的休闲服,但是两人气质突出,温品融就连个帽子也没戴,脸蛋完完全全的曝光在偷拍者的照相机内,倒是旁边的男人,刚要一脚踏进那辆卡宴,被捕捉到了半张侧脸。娱乐新闻很给面子的没有点出该男子的名字,只是概括的说了一句该男子的相关信息,一名正值而立之年的著名企业家。
就算别人不知道那是谁,沈子钦可是哪怕费祁烧成灰也认得他,愤怒和自嘲一起从他脑袋的血管中爆裂而出。
而第二点是因为,温品融实在长得太像一个人。
可惜新闻没有花更长的时间去放她的照片,沈子钦拿起手机就搜索了起来,在网上找到了温品融更清晰一点的影像。
很像,眼睛鼻子,还有下巴的那种弧度,嘴巴笑起来的样子,内敛而文静,真的太像了。
他没有去看动态,所以无法判定她的气质是否也跟那人如出一辙,但仅凭这硬件设施,想要引得费祁的注意真是太简单了。
这一瞬间他觉得很无力,他们几个就像一个死圈子,一环扣着一环,谁也没办法从这个圈子里真真正正的踏出去。
但既然如此,他又想,我去搅什么浑水呢,反正她也不在乎。
这样一来,多种情绪在体内膨胀搅拌,这家里是真呆不下去了,他拨通了贺一恺的电话。
贺一恺看到那名字接起电话来也不忘损他两句,“怎么,沈大少这是吹的什么风,想起我来了?”
沈子钦面色不变道:“你那有什么活动没?”
贺一恺搓着手上的牌,笑着说:“这是耐不住寂寞了,国粹来不来?”
……
富丽堂皇的包厢里开了一桌麻将,室内暖气温厚,沈子钦脱掉外套,穿了一件藏青色色开司米毛衣,袖子挽起来一段露出了小麦色的结实的小臂。
贺一恺深吸了口烟,笑着徐徐吐出,将牌一次摊开,得意的说道:“胡了。”接着他又目光探究的看了眼沈子钦,“这还得多谢沈大少,今天可是给我放了不少炮了。”
这说来也邪门,好几次他听牌了,都是沈子钦放了炮让他胡了一把,要不是熟知沈子钦的性格他真要怀疑对方是故意让着自己。
沈子钦面色不善,“赢了还唧唧歪歪,找抽啊。”
贺一恺邪气的眼角上扬,不说话,大家便继续等着机器洗好牌,打起来。
大概到下午的时候,都有些累,可谁也没说结束,打牌这东西,很容易上瘾,赢的借着劲头还想追着赢,输的不信这个邪,非要咸鱼翻身,于是一圈一圈又在继续。
贺一恺的电话又响了,看到自家女人打来他的心情还是很不错,“念念?”
沈子钦头也不抬,用指节敲了下牌桌,示意他出。
然而贺一恺的眉头皱起来,“什么?叫六子去找了吗?……你们先别急,等我过来。”
他接完电话很快站起来,“今儿个就到这里,有些急事。”
然后拉起沈子钦就走。
沈子钦不明所以,贺一恺把他拉出去之后神色凝重,“你不要激动,许念今天跟你那妞出去,然后她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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