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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球篮下面喝水,手机叮叮当当响起来,他没存霍司明电话,一看是个陌生号,差点挂了,想了想还是接了。
那边的声音有点紧,第一句是:“你好,我是霍司明。”
“……您……您好。”窦泽的舌头打了个结,心中警铃大作,问:“您那腿出事儿了吗?!”
“……没有。”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尴尬,窦泽问:“那您有什么事儿吗?”那边也同时开口:“我听你们辅导员说……”
窦泽笑了笑,放下心,道:“您说。”旁边一个篮球飞过来,球场上有人喊他:“豆子!还玩儿不玩儿了?”他捂着话筒扬声回话:“你们先玩儿!”
霍司明在电话那头听见,问:“你正在忙吗?”
“没有,没事儿,您说。”窦泽说。
“我听你们辅导员说,你是燕大攀岩社的社长,我对这方面挺感兴趣的,你周末有时间吗?能不能帮我挑一挑装备?”霍司明说完这串话,手心都有点出汗似的,旁边白若安看着他奸笑。
“副社长,副的。”窦泽特意强调了那个副字,傻乎乎的也没意识到霍司明怎么会与他的辅导员相熟,笑着说:“行呗,我没什么事儿,您说个时间,到时候咱们在哪儿见?”
霍总挂掉电话的时候,长长出了一口气,白若安在一旁不要命地大笑:“真纯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天霍总专门穿了一身休闲装,显得青春洋溢一点儿,开了辆拉风的敞篷跑车,停在燕大北门,路人频频侧目。窦泽一路小跑着过来,一边说:“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霍总看着年轻人白t恤、牛仔裤干净的样子,笑了笑:“是我来早了。”
窦泽个土老帽刚想上前拉车门,就看见那车门像翅膀似的往上张开了。“大哥你这车真拉风!”
霍司明装逼成功,笑笑没说话。
窦泽坐上车,两人暴发户一样开着跑车在市区乱窜,新鲜了一会儿,遇上个红绿灯,又堵了。窦泽笑着跟霍司明没话找话聊天:“您那腿没事儿了吧?”
“没事。”霍司明有点尴尬,第一次约会,在白若安的建议下开了这么一辆*的跑车,堵车的时候旁边公交车里的人全探着脑袋往下围观。
窦泽也被看得有点尴尬,笑着说:“有钱人也不好当啊。”
听到这句话,霍司明恨不得回到公司把白若安按在地上打一顿,转移话题道:“吃早饭了吗?饿不饿?”
“吃过了吃过了,煎饼果子,您吃了吗?”他搭眼一瞧,路边的早点摊子还没收摊,便说:“吃吗?鸡蛋饼,挺近的,反正也堵车,我去给你买一个?”
霍司明没有约会经验,不知道这时候是该说吃还是该说不吃,犹豫了一会儿,窦泽还以为他不好意思,胳膊一撑就跳下了车。“等着。”
霍总捧着鸡蛋饼坐在豪华超跑里,张嘴咬了一口,鸡蛋里竟然有韭菜!前面的车队松动,霍总终于有借口放下饼开车。
到商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霍总有心带着窦泽在里面转一转,彰显一下自己雄厚的经济实力,窦泽却跑到服务台问:“不好意思,请问咱们这儿体育用品在几楼?”
引导员给他说了位置,窦泽一边带着霍总去坐直达梯,一边说:“我估计他们这儿不一定有,早知道我就领你去我常逛的那家店了,我们社团的东西全在那儿买,还能打折。”
霍总憋了半天,问:“你一会儿有什么事吗?”
“没有啊。”窦泽说。
没有你火烧屁|股一样坐直达梯直奔目的地?霍总荡漾的小心脏被这个残酷的世界搅得生无可恋一塌糊涂……
两人都很尴尬,窦泽只有一直不停地嘚啵嘚来缓解尴尬。所幸这个奢侈品聚集地种类齐全,竟然真的有攀岩装备,窦泽帮他挑好了下降器和绳索,一边讲解一边说:“八字环下降快,相对来说物理摩擦较安全,atc好控制,但是高温烧绳……”
“你一般用哪一种?”霍司明问。
“我一般用八字,轻便一点。”窦泽说。
“那我也要八字的。”
窦泽看着他笑了:“这个得看个人习惯,那你先买一套,要是用不习惯再换。”
霍总对营业员说:“多拿一套。”
窦泽咋舌,觉得有钱人有点浪费,嘴上却没说什么。
两人买完东西还不到十一点,霍司明原打算带他去吃午饭,可这个点儿,还刚塞了一个鸡蛋饼,哪儿还吃得进去。霍总经历了这兵荒马乱的一上午,也有点心灰意冷,初次约会都是这么尴尬吗?
愣头青窦泽还说:“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以后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