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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里有很多雪域灵兽,听说最珍贵的天山雪狐也偶有出没。
队伍一直行进,金铭诧异的看着肢体异常协调的他,几乎不敢置信,他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掌握骑马的要门。
而他在偶尔低头间,金铭瞧到了他后襟里那些尚未褪去的淤痕,更是惊诧。
也有些明了他为什么不愿往皇上身边依偎,选择学骑马。
只是,这么小的孩子,都已经明了凡事只能靠自己?对周围的任何事物都没有一丝依赖,这是要经受多少伤痕才能有这种淡泊?
假意握缰绳,凑到他耳际小声道:“晚上来找我,教你武功。”
北宫晟身子顿了顿,黑眸划过一丝暗流,他没有回头,默不作声良久后,他吐出了有生以来第一个敬词。“谢谢。”
金铭刚想嘱咐他要小心点来,便听到他接着道:“不用。”
学武是很大的诱惑,可那个宫女死在他面前的一幕深印在他脑海,他不想害人,虽然只有六岁,也隐约明白了若有人帮他,等待那人的只有死亡。
金铭怔愣,两人相对无言。
到寒山之时,金铭将他抱下马,看着他欲转身离开,金铭低声道。
“心软是成不了帝王的,等你想通了来找我。”
他一愣,决绝离开。
后来那几天,谁也没见到他的身影,直至拔营回宫的那天,他才回来。看着有他没他都一样的热闹人群,看着那个正在给一个皇子系风帽的父皇,看着即将启程的队伍。
他冷冷一笑,窜进自己的马车,从怀中抱出一只幼小的鹰鹫,摸着它的柔毛,黑眸深邃。
北宫越正在给北宫楚拉上披风,抬眸看到了那个一身血污的人影,正想上前咨问,却在对上他唇角那抹极浅的冷笑后,顿住了脚步。
北宫楚瞟了眼父亲忧郁的神色,又回眸看了一眼那个孤傲的小小的身影,凝望很久。
北宫晟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片虚无,此刻他终于开始明白父皇跟母妃的意思,可很可惜,他一样也没有。
胳膊上有一块被老鹫抓伤的皮肉正在潺潺流血,他没去管,而是无力靠在马车内,沉沉睡去。
梦中,他也有父皇的关心,母妃的呵护。
眼角泪静静滑过,随着马车的晃动滚落,埋葬在寒山,那个美轮美奂的地方。
从此以后,每当听到父皇要来的消息后,他都不再默默等待,而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转身离开。
他此刻已经能通过别人的眼神判断对方的意图,他能看出父皇是透过他在看谁,那种爱与恨,他都看的明白。
反正世间的一切,都无关与他。
北宫越来了几次,见他躲着,便不再来。
嫔开始越来越频繁的打他,各种各样的折磨他,他都是冷冷一笑,默不作声。
反正她不会真弄死他,每次都是在晕厥中倒去,满嘴药味中醒来。
这一年,他学会了翻墙,爬树,做饭,自己处理伤口,吃了太多药,也能辨别出药性,身上的伤口裂开又愈合,周周复复,再到后来,他学会如何在挨打的时候最大限度的抵御重创。
此刻,他已七岁,太皇太后来了懿旨,他血统不纯,身份卑微,不合适进皇家书院就学。
他静静的坐在宫殿门口,抱着那只鹰鹫,看了三天日出日落。
金色的阳光洒在他越来越俊美的面容上,镀上明媚的色彩,让人无暇移目,那三天,很多见过他的宫人都私下相传。
十四皇子长的太俊美了,他日定是举国挑一的容貌,即便什么都不会,肯定也有姑娘愿意嫁的。
第四日,他开始整日整日的不见踪影,不管 嫔将他看管的再好,他都会不见踪影。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他只是在每天晚膳十分按时回来。
嫔给他饭吃,他就吃,不给他吃,他就等晚上没人了自己弄吃的。
没人拿他有办法,打又打不乖,哄又哄不来,罚又罚不动。
最后一群人折腾的精疲力尽,看着冷冷看着她们,面无表情的晟皇子,终于没了心劲去收拾他。
再到后来,宫女、宦官们打他也打不出声音,干脆一群人在那敲会儿木棍,咿咿呀呀的帮他吼一阵,然后散伙。
渐渐宫女宦官跟他混熟,他不在的时候就帮他把风。
他偶尔看着这群人自导自演的闹剧,也会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
可即便是冷笑,那抹炫目的梨涡还是俊美的让人咂舌。
于是,从皇宫内传出的各种晟皇子俊美无双的传言,走遍大街小巷,飞跃四海平川。
不久后,东奴察合吉嵇亲王出使北昌,点名要看北宫晟,扬言若真秀美至此,便要做他东奴的女婿,只要将来能生儿育女就行,东奴对什么文韬武略,诗词书画都不讲究。
北宫晟被带上来出现在国宴上时,艳惊四座,虽然没有完全长开,但那天山圣雪般的肌肤上那双凝远的黑眸如此的夺人眼球。
他竟比那些世家小姐生的还要秀美三分,宛若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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