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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只有深谙的老K教练能察觉到端倪,叫来沈迁商量下一场比赛该怎么打。
江风怕是绝对难以参加第二场了,曾候顶替其上场也是别无选择。
这就造成了一个问题,后者无论进攻方式还是战术执行都不如前者来的好。何况曾候的体力如同他的身材一样衣襟见肘,这一点连老K也不知道会对球队产生多大的影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为减少这一点的弊病,以防万一,他重要地提点以外线为主的几套战术,到时以备不时之需。
吕锋得知江风受伤的消息后大为惊喜,从第一场他已经得知抚仙虽因武震阳和凌清羽的加入而提高快攻的比例,但阵地战依旧占据了一半的战术,而江风和纪公延的挡拆便是其中最主要也是成功率最高的战术,显然随着前者的受伤,他们的阵地战进攻也将受到极大的影响。
为此,倒不是出于幸灾乐祸和惧怕抚仙,只因渴望胜利,泽雅上下暗地里还是颇为惊喜。加上首场憾败而归,泽雅流言蜚语四起,全校誓死要在第二场挫败抚仙,挽回颜面。所以篮球队上下也是卯足了劲,准备在流云球馆夺回一场胜利。
在两校各自信心满满的期待中,一周一闪而过。第二场比赛即将在泽雅的流云球馆开赛。
开赛前晚,首战失利还是给安天冠很大的压力,让他独自待在了流云球馆,任由汗水一滴一滴滴落下来。
他又练了两个小时的球。
安天冠标志性的试探步干拔已然炉火纯青,而他刚才皆是重复这一招,不论三分还是两分,都极其的准。
不过,一直有个困惑伴随着他,挥之不去。
安天冠下场坐到板凳上时,见从入口处走进来一个男生,正是周泰。
没想到竟然是对方,周泰略略一愣,随即朝这边走过来。
“天冠,明天就要比赛了,怎么今天还在练球?”挨着对方坐在板凳上,周泰问道。
用毛巾擦拭着汗水,安天冠微撅的嘴角露出浓浓的笑意,道:“现在还早,也没什么事儿,就过来练练。”
“甜瓜,很好吃的!”拿出一旁自带的袋子中切好的水果,安天冠自己拿起一瓣吃了起来,接着递给了对方。
犹豫片刻,周泰宽大厚实的手掌拿起一瓣也吃了起来,不过目光却打量着安天冠。
甜瓜很甜,在两人口中化为了蜜汁。
可在周泰眼里,这仿佛是在为安天冠内心的压力舒缓。往日眼前这个男生总是会露出甜瓜一般的笑容,可这一周明显少了笑的频率。
“天冠,你不用把所以的压力都给自己,还有我呢。”两人密切的关系,还是让周泰直言不讳关怀道。
愣了下地看了眼周泰,安天冠挤出一个浓浓的笑意,道:“当然不会,你才是球队的队长嘛!”
虽然这番说话,但安天冠眼眸中却并未真正坦然心态。
去年输给晋元的两场比赛,他虽然得分依旧不错,可是结结实实地败给了前者的团队篮球。而自己呢?更像是个只会刷分的得分机器,这让安天冠开始质疑自己。他渴望变得更好,带领球队取得胜利,甚至愿意为此去改变自我。
不仅如此,安天冠一直以超越杜勒大学有着史上第一高中生美誉的詹博伦为目标,可去年对方凭借自己的全能身手和领袖能力,带领杜勒卫冕成功,开创了继北鹿以来的第二个两连冠霸业,已然在大学界风头鼎盛。这让安天冠更加有点怀疑自己的球风,难道仅仅依靠得分是不足以带领球队前进的吗?
加之此次又败给了抚仙这个有武震阳这位全能型篮球新星的院校,这个纠结的疑惑更是成为了他的心结。
周泰也是颇为无奈,对方对于泽雅的作用毋庸置疑,这一点从其去年已加入球队,球队就创历史地进入十六强便可以看出。
“天冠,你知道吗?从高中到大学,我一直处在高同的阴影下,他的实力从来都比我强大。”忽的,周泰转移话题,像讲往事般讲了起来,令安天冠也仔细地聆听。
“可是,我从未放弃过超越他。虽然在了现在,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还逊色于他,可我并没有气馁。”周泰的目光忽然聚起亮芒,“如果我连最后决胜的心都放弃了,那我已经不战而败!”
“不战而败!”安天冠虎躯一震,似有所思。
“天冠,我们不能掌控结果,我们能控制的只有自己的心。”周泰意味深长地说道。知道对方内心的压力和担忧,但他也只能言及于此。
“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拍拍安天冠的肩膀,周泰启身朝出口而去。
安天冠若有所思半晌,怔怔地拿起剩下的甜瓜放在嘴里,缓缓地咀嚼着,享受着冰冰的、甜甜的味道。
也许自己已经扭曲了对篮球的态度,就像无法感受这美妙的甜瓜一般,已然无法感受篮球带给自己的快乐。
自己当初打篮球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喜欢得分带来的快感吗?可现在追求胜利,仿佛不再想做最初的自己。
低声叹了口气,安天冠这般地纠结着。
他重新站了起来,双手紧紧握球在胸前,走到了三分线处,本想投一个三分,可内心忽然又想扣篮。
随性而为地去扣篮?还是继续练习得分效率更高的三分?
最终,安天冠还是选择了三分,可是并未有进,只有篮球落地和木质地板击打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流云球馆之内。
球员通道口,一盏昏暗的灯勉强照亮这这片区域,吕锋站在通道口注视着球馆内的安天冠,后者还在练习着三分、低位、试探步和急停。
在吕锋心里,安天冠的能力不亚于抚仙的凌清羽和武震阳,他也一直秉承着将其打造成超级球星的目标来要求对方,所以不知不觉也施加了很大的期待和压力给对方,这一点他这几天才稍稍有点感觉到了。
吕锋一直以为对方就像其标志性让人亲近的笑,能融化一切压力,直到刚才尽数将两人的对话听入耳中,他才震身醒悟,说来对方不过是个刚入队的大二新人,也许自己给予的关爱和期盼,反而成为了限制其发挥的压力和枷锁。
“也许是我的原因吧!”静静地伫立在那,吕锋内心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