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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不舍得,家里人肯定也不会同意。
陈义坊现在每天都在向文社演出,下午场基本上就是靠着他们三个人撑着了。一般是开场郭庆先唱一段快板,然后陈义坊和范文泉两人说一个对儿的,范文泉再一个人说一单口,再陈义坊和郭庆两人说一对口的,最后三人来一群的。
下午场演完,三人累得都快散了架了,结果晚上都还有一场。也幸好三人的基本功都很扎实,不然肯定得累趴下了。
相声里面的基本功可不仅仅值得是说学逗唱这些东西,还有吐字发音,发音从哪里发是有讲究的。从喉咙发音的,响亮,但易累易渴,总要喝水,一场说下来,肚子里面水已经开始晃荡了,而且说多了第二天嗓子得哑。
也有用胸口发音,胸口发音更累,观众离的远就听不见了,离的近了又觉得吵得慌,而且这种发音对演员身体损伤很大,几年说下来就要废了,说不定在台上说一半吐血都是有可能的。
最好的方式是丹田发音,观众离得远也能听得见,离得近也不觉得吵得慌,而且演员说的也自然,使活儿很轻松。所以懂得发音的相声演员在说话的时候,你往他肚子上一摸,从丹田一直到喉咙,这一条块是硬邦邦的。
旧社会的时候,常家人的连兴茶社也演出相声大会,八到十个相声演员,从中午一直说到晚上,中间不停歇,都是倒着班吃饭喝水上的。
平均每人逗哏五次捧哏五次,随时准备上场逗、捧、腻缝、说单口、唱太平歌词、唱数来宝、唱快板,每天都在过度使用嗓子,这要是不懂吐字发音的方法,不出两月就废了。
忙活了一天,陈义坊拿了今天的出场费就回去了,何向东在钱方面从不拖欠,今天票卖出去了,晚上请来的演员费用就跟他们结了。
陈义坊也是坐着地铁回家的,还转了一趟公交车,他来向文社说相声倒不是单纯为了钱,只是因为爱相声,现在退休没事情干,闲得慌,又有一个说相声的地儿,还能挣钱,多好的事儿啊。
就是累了点,不过也没事,自己还没老,身体也健硕,完全能说,要是再过些年,那就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九点多了,陈义坊才到家门口,单位分的福利房,在胡同最里头,公交车站是在胡同口,他刚下车,现在已经到夏天了,晚上也有不少老年人在胡同里面乘凉聊天。
这不在胡同口就坐着一个老头摇着蒲扇坐着,昏黄的路灯也照不清他的样貌,陈义坊只知道老头是刚搬过来的,也是老北京人,其他的就不熟了,平时见面也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老头也看见陈义坊了,摇着蒲扇,说了声:“回来了啊?”
尽管离的有些远,陈义坊还是感觉那人的声音像是在耳边响起来的一样,每一个字都送进了耳朵里面,他笑了笑,说道:“是啊,回来的有些晚了,老爷子还没歇着去啊?”
老头笑笑:“快了,快了。”
陈义坊道:“那我先回了。”
老头点点头:“去吧。”
陈义坊点点头,也就往胡同里面走去了,昏黄的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老头一个人坐在门口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