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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眉头微蹙,环视一周都没有见到景媃,不由冷笑。
景恒站起,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无忧,你……”
没等景恒话说完,她立刻冷声道:“让她出来!”
话一出,景恒面色微变。
上前几步,站在楼月卿面前,景恒甚至是有些祈求的看着她,低声道:“你冷静点,我们出去说,好么?”
楼月卿闻言,讽刺的笑了:“你让我冷静?”
“我……”
楼月卿冷笑反问:“怎么,你觉得我现在不够冷静么?”
若是她不够冷静,她会现在才过来?怕是这座青璃轩早已被夷为平地!
而有些人,她早就一掌拍死了!
景恒眉头紧拧,低声道:“有什么话我们出去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要在这里闹,好么?”
楼月卿闻言,别过头去,面冷眼寒,冷声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景恒面色一僵。
对这个妹妹,他一向无奈至极。
此事,也是他理亏。
楼月卿淡淡的说:“让她出来吧,不要逼我亲自进去请她!”
请字,说的很客气了。
景恒没动,定定的看着她。
楼月卿有些不耐,就要饶过他走向里面。
景恒一惊,正要拦着她,楼月卿就已经自己顿足,眯着眼看着前方。
见状,景恒忙回头看去,果然看到景媃和花无心一同走出来,而景媃脸上,并未围着面纱。
景恒面色一变,走向景媃:“母亲,你……”
景媃冲着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随即转头看了花无心一眼,这才神色晦暗不明的往楼月卿这边走来。
在她面前三步的距离站定,之后,看着楼月卿,眼底情绪复杂难辨。
嘴唇微动:“无忧……”
楼月卿只是一刹那的出神,很快就平静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打断了她的话:“马上,离开这里!”
语气冷淡,没有丝毫温度。
她话一出,景媃一愣,而景恒和花无心面色一变。
景媃错愕片刻,面色有些难看:“你……你让我走?”
楼月卿想都没想,直截了当:“对!”
景媃闻言,心颤了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双腿一软,踉跄了一步,身子摇摇欲坠,花无心和景恒立刻上前扶着她。
“母亲……”
“阿媃……”
景媃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一般,脸色寸寸泛白,不可置信的看着楼月卿,嘴唇哆嗦,身子微颤。
楼月卿看着她这个样子,觉得讽刺至极。
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楼月卿冷声道:“趁我现在还不想要你的命,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要让凰儿知道你的存在,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死,成为事实!”
说完,她似乎已经不愿再看景媃一眼,转身就要走。
就在她要踏出门口时……
“阿媃!”
“母亲!”
花无心和景恒惊恐的叫声响起,楼月卿脚步一顿,回头一看,景媃昏迷了过去,她眼眸一缩……
看着花无心和景恒面色焦急的将景媃抱起往里面走去,她蹙了蹙眉,静立片刻之后,并未进去,而是转身离开。
事到如今,这个女人的生死与她,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楼月卿很平静的回了自己居住的院子,容郅正在书房。
她这些天忙着照顾萧倾凰和莫离,还得陪着萧允珂,一天下来除了晚上很少有时间与他待在一起,不过他也挺忙的,楚国那边一天送来两次奏疏,且都是加急的,她因为萧倾凰和莫离的事情,也没心思多问,所以并不是很清楚楚国的局势,只知道他前两日让薛痕回了楚国。
好似,是关于军务上的问题。
容郅还未用膳,她立刻吩咐人传膳。
见她有些心不在焉食不知味的样子,容郅蹙眉:“无忧,你怎么了?”
楼月卿闻声回神,见容郅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忙扯了扯嘴角,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容郅见她如此,疑惑更甚,定定的看着她。
楼月卿只好如实道:“我刚才在别院中见到景媃了!”
容郅闻言,面色微变,担忧更甚:“无忧……”
楼月卿见他仍是一脸担心,嘴角微扯,苦苦一笑,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事到如今,我没有什么承受不住的了,她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我只是担心凰儿,她跟我不一样,她不能知道这些事情,也不能知道景媃还活着!”
如今,再大的打击她都能承受得住,哪怕天塌下来,她也得撑着,她心里很清楚,她或许还有容郅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容郅都会护着她守着她,可是萧倾凰,只有她这个姐姐了!
如果连她也倒下了,萧倾凰怎么办……
也许这就是人之常情吧,当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时,人也会变得愈发坚强,如果是以前,是她自己一个人,她现在或许会崩溃的吧,可现在,她不能。
这些事情,容郅帮不了她,她也不希望容郅掺和进来。
容郅闻言,静默片刻,才拧眉问:“她怎么会来在这里?”
他知道别院那边住着景恒,但是,却不知道还有别人,也没心思理会。
不过没想到,景媃也在。
楼月卿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这几日我时常感觉有人暗中看着我,那日我在凰儿的房中嗅到一股药味儿,和今日她身上的药味一样,想来她趁我不备去看过凰儿了,这几日暗中看着我的也是她!”
这才是让她最恼火的地方,景媃竟然敢跑到萧倾凰的房中,若是被萧倾凰看到,那她费尽心思瞒着萧倾凰的那些事儿定然瞒不住了。
她活着便活着了,是死是活都没关系,可她若是敢再让萧倾凰伤心,那就无法容忍了。
这段时日,她想尽办法,才让萧倾凰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人好不容易开朗多了,她真的不希望萧倾凰再陷入过去的伤痛之中。
所以,景媃不能再待在这里。
容郅想了想,道:“若是你担心,等你妹妹好了,把她送走吧!”
闻言,楼月卿无奈一笑,摇了摇头:“她不会走的!”
容郅蹙眉。
楼月卿道:“她这一生唯一的心愿就是亲手杀了汤卉,汤卉没死,她不会愿意离开的,若是强制送她走,她定会起疑,我不想她起疑心,也不想逆了她的心思!”
如此,只能让景媃离开这里。
容郅倒是没再多言。
吃饱之后,容郅没有去处理政务,而是陪着楼月卿,因为楼月卿心情不太好,便打算带她出别院散散心,别院外面景致很不错。
可是,还没走到门口,就遇上了来找她的景恒,两人脚步一顿,楼月卿看到他,本来还有些笑意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景恒看了一眼容郅,蹙了蹙眉,对楼月卿道:“我想与你单独谈谈!”
楼月卿看着容郅,后者点了点头,她才和容郅走向一边。
走到离容郅有一段距离了,兄妹俩才停下来。
停下后,楼月卿别过身去,侧对着景恒,淡淡的说:“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母亲的事情……”刚一开口,楼月卿就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他,显然是不想听他说景媃。
景恒见她如此,也知道她不愿听这些,可是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我知道你怨着母亲,可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的事情我虽然不清楚,可是我相信母亲定然不是有意让你和凰儿受那么多苦的,而且有一件事情我想你需要知道,母亲这些年不是有意不管你们,她只是……”顿了顿,景恒抿唇低声道:“她昏迷了十八年,两年前才醒过来,身体特别差,半年前才得以下榻,一直靠药浴养着,受不了打击,你……”
话还没说完,楼月卿笑了。
讽刺的笑着。
景恒一时茫然:“你笑什么?”
楼月卿目露讽刺与激愤,咬牙冷笑道:“她昏迷十八年也好,身子虚弱也好,抑或是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景恒,你来与我说这些,想让我谅解她,可对当年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就算像你说的那样,她不是有意的,可那又怎么样?难道就因为一句不是有意的,就能抹杀这一切么?你太天真了!”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什么都改变不了,何况,若是无意,才更可笑。
景恒闻言,一脸愕然的看着她,抿唇沉声道:“可你就算是恨她,她也终究是你的亲生母亲,这是改变不了的,难道你要因为一些或许不是出于她本意的过往,就全然不在意她的死活么?”
楼月卿听到景恒的这番话,不由嗤笑,毫不在意的反问:“她在我眼里早就已经死了,她的死活我又何须在意?”
景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
楼月卿又似笑非笑的问:“还有,你怎么知道她不是故意的?”
闻言,景恒面色陡然一变,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她是故意让你和凰儿遭罪的?无忧,你就算是恨她怪她,也不能把如此恶毒的帽子扣在她身上,她终究是你的亲生母亲!”
楼月卿骤然一怒,咬牙厉声喝道:“那你去问问她啊,问问她她当年到底安的什么心,为何要瞒着所有人她怀有双生胎的事情,为何要费尽心思的假死离开,她送走了你,还要送走一个凰儿,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去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