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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阵阵发黑。
端木玉和小兰……
骗局,一切都是骗局吗?
他明明说过不喜欢小兰的,可是深夜里,小兰却孤身在他书房里。
肖瑶瑶忽然低声笑了出来,果然,上天都注定她和端木玉是不可能的,她应当安分守己,守着自己尊贵的身份!
即使有名无实,她也是海港皇朝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瑶瑶!”端木玉出门的那一刻看到肖瑶瑶,心里就无端涌起一股慌乱,看到她低下头发笑时,更觉得一生之中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肖瑶瑶靠着那棵桃花树,花瓣从树上飘落,落在她身上,她抬起头,看着走过来的端木玉,忽然喝道:“不要过来!”
不要!再也不要了!
不要再靠近她,不要再迷惑她了……
她现在才知道,她和端木玉之间,竟是有一道永远都不能跨越的鸿沟,那是天与地的距离……
她不想,再也不想因为端木玉而迷乱了心,使自己忘记自己的身份!
不该的,她不该忘,从她小时候第一次看见端木齐,第一次把心交给他的时候,就不应该再想过要收回来。
覆水难收,她是收不回来的……
肖瑶瑶大哭出来,摇着头步步后退:“不要靠近我,不要过来……。”
端木玉只站在她三步之外,听到她哭得绝望,口中只说让他不要靠近的话,他心如刀绞:“瑶瑶,你听我说——”
“我明白!我什么都明白!”肖瑶瑶哽咽着说,“是我不对,我明白了,是我不对!”
端木玉被她莫名其妙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可是这个时候,他知道自己应该解释清楚,否则,他就会永远失去她了。
小兰也被肖瑶瑶的举动吓坏了,怯怯地站在门口不敢动。
可是她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真的很高兴……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肖瑶瑶回来,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无意间造成了这样一种局面。
端木玉叫她来,只是想告诉她,她可以拥有无数金银财宝,只要她愿意离开端木府。
她早就知道大少爷是无情之人,根本不会因为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就对她另眼相看,所有的一切都没有用,即使她如愿以偿嫁给端木玉,还是一场空。
可是她也不愿意带着金银财宝离开,她爱端木玉是纯粹的,如果以金钱收买,便会显得粗俗恶心了!
她答应生下这个孩子后离开,可是没想到,一出门,就看见瑶瑶在外面。
简直就仿佛老天爷都在帮助她,在她绝望的时候,又为她送来了希望!
肖瑶瑶痛苦难当,比当日离开端木齐的时候更甚,那种痛,刻骨铭心,她想自己一生一世都不可能忘记!
是端木玉给她这样的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因为端木玉而心疼得要死去。
她一边大哭,一边看着端木玉摇头。她不管端木玉和小兰在里面做什么,她此刻深深的明白,她不能继续深陷在端木玉这个没有底的泥潭里,那样的话,自己总有一天会被溺死……
“瑶瑶!”端木玉看着她这个样子,愤怒,心疼,恨不得给自己一刀,自此了解,再也不必为她心痛烦恼!
她为何不听一听他的解释呢?他和小兰什么都没有,可是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啊!
端木玉怒不可遏,终于忍无可忍,上前去一把将肖瑶瑶抓过来,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心里只有你,你给我听清楚了!我不允许你胡思乱想!你给我立刻把眼泪擦干净,不准哭!不准哭!”
她总是有办法惹起他的雷霆大怒,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失去理智!
她好狠!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可是却下不了手!就连用力弄疼了他,他也会自责不已,悔恨不已。
他端木玉居然会栽在这样一个又笨又蠢的女人手里,简直就是报应!
肖瑶瑶被他怒吼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嗓子紧绷着,可是泪水却一刻都不消停地流出来。
端木玉激烈的喘息着,拼命把怒气压抑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一些:“瑶瑶,这一切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
温言细语,肖瑶瑶的泪水却越发汹涌:“不要解释……。”
听完他的解释,她立刻又会迷茫了,她宁愿就这样误会下去……
“不行!”端木玉斩钉截铁的说,“我不要看你哭!”
“我不哭!以后都不哭了!”肖瑶瑶低头用力擦眼泪,“可是我求求你,不要跟我解释,求求你好不好?”
端木玉一怔,突然手一松,把她推开:“为什么?”
“端木玉!我已经嫁人了,我心里有了别人,再不可能把你放进去……。”肖瑶瑶低头啜泣,“即使等到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我还是一样……。”
“你胡说!你心里明明有我的!”端木玉双拳紧握在身侧,身体颤抖着,像是濒临崩溃的雪山。
“是!我心里是有你,那又如何呢?”肖瑶瑶吸了吸鼻子,勇敢地把头抬起来,“就算我爱你爱的要死,就算我的心里只有你,我还是不会跟你在一起!我已经成亲,已经嫁人,我有了夫君,我不会抛弃他!”
好!说得好!
小兰听得几乎要大声笑起来,真想拍案叫绝,为瑶瑶喝彩!
这一番话,足够让大少爷死心了吧!
他不可能得到瑶瑶的,就算付出了所有的爱,依旧如此!
端木玉嘴唇颤抖,整个人,都像她的话语变成锋利的尖刀,在他身上一寸一寸刮着肉!
他笑起来:“你这个笨蛋!”
肖瑶瑶叶跟着笑:“是啊,我是个笨蛋……。”
“我不管你嫁给谁,我都要得到你!”端木玉笑过之后,还是斩钉截铁,口气中丝毫容不得抗拒,“我端木玉此生非你不娶!你也只能嫁给我!”
肖瑶瑶震了一下,连忙转身逃跑。
端木玉很容易便追上她,拉着她的手臂往自己怀里一拖:“想走?你想走到哪儿去?”
“我回去睡觉!”
“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逃跑吗?你听清楚了,不—可—能!”他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蹦出来,恶狠狠地盯着她。
肖瑶瑶露出惊恐的表情:“端木玉,你关不住我的!”
就算她自己不逃走,也会有人来找她的。
端木齐不来,哥哥也会来……
那个时候,她的身份被端木玉知道了,他会怎么办呢?
他是否还能像现在一样说出这样不顾后果的话来?
肖瑶瑶越想越惊恐,那一天不会远,可是她真的不愿意看到那一天……
那一天终究都会来的。
小兰在那之后几天,忽然失足从阶梯上摔下来,小产了。
她哭得伤心欲绝,简直比自己死去了更让她伤心,因为没了这个孩子,她和端木玉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维系的了,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
端木夫人没有表现出应有的难过,只是有些惋惜之情,虽然孩子没了,不过也不全是坏事,没了这个孩子,或许倒让端木家清净许多。
她说了些话安慰小兰,没了孩子,小兰依然是端木家小姐的待遇。
乔乔却有些高兴,陪着端木夫人探望了小兰之后出来便说:“所以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胡说八道!”端木夫人轻斥道。
“奴婢没有胡说,夫人心里也清楚,哼!小兰就不是个好女人,让她真的生下端木家的子嗣,还不知道以后会兴什么波浪的呢!”
“好了好了!”端木夫人知道管不住她的嘴,只好任由她胡说一番,然后叹道,“只是玉儿和瑶瑶,终究是难成啊!”
乔乔听了这话也苦恼不已:“是啊,瑶瑶总是躲着大少爷,要不干脆就躲在房里不出来,气得大少爷生了发了好几次火呢!”
“玉儿也算是不错的男子了,为何瑶瑶却这么排斥呢?难道只是因为小兰吗?”端木夫人愁眉苦脸的,她自认为自己生的那个儿子还是很不错的,可是居然让瑶瑶那么排斥。
“奴婢也不知道。”乔乔摇头。
肖瑶瑶已经成亲嫁人的事情,只有端木玉和小兰弄清楚了,并且都没有传出来,所以端木夫人和乔乔都是不知道的。
肖瑶瑶继续扮演着缩头乌龟躲在房里,连秋月说话她都不理,只能看着她在屋里一天天神思恍惚,有时候默默流泪低泣,有时候想着什么忽然笑起来,又忽然哭起来。
秋月吓坏了,忙去告诉端木夫人说,瑶瑶姑娘疯了!一个人在屋里又哭又笑的!
端木夫人听了之后,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乔乔说:“莫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端木夫人一听觉得有理,忙令人出去找巫师回来,急急忙忙在肖瑶瑶住的院子里又跳又唱,焚香烧纸。
肖瑶瑶在房里正昏昏沉沉睡着,忽然听见外面吵闹的声音,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揉着眼睛把门打开,忽然一个铁面獠牙,青面鬼脸的东西跳出来,就在肖瑶瑶眼前。
肖瑶瑶一时被吓住了,她从小就是胆大心虚的人,表面上看着咋咋呼呼的,其实胆子很小,在谢府中,所有人都知道杀生的时候不能当着她的面,除了马和狗,所有的活物都不要拿到她眼前来。
现在忽然看到一个这么可怕的怪物,肖瑶瑶大叫一声,向后退着,尖叫着哭了起来,端木夫人和乔乔秋月从外面跑进来,肖瑶瑶已经一头倒下,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端木夫人喝问,“不是来降妖除魔的吗?怎么吓得她晕过去了!?”
那巫师揭开脸上的面具,心里也有些慌乱了,可是不能说是被自己吓的,只说:“妖魔已除,小姐没事了!”
端木夫人半信半疑,忙让人把肖瑶瑶抬到床上去,巫师也忙忙收了东西,拿了钱便离开了。
巫师刚走,端木玉就急忙赶来,他在外面巡查端木家产业,听到侍从来禀报说老夫人在家里做法事给瑶瑶姑娘驱魔,便匆忙赶来,一进院子,看见满院子狼籍,急忙进了屋子里。
端木夫人和乔乔秋月围在床边,焦急地唤着‘瑶瑶,瑶瑶’,看见端木玉走进来,三个人都慌了,端木夫人道:“法师说妖魔都驱除了,以后瑶瑶就没事了。”
“娘,你怎么这么糊涂!信那些话!”端木玉走到床边,肖瑶瑶脸色苍白异常,手和脸都冰冷得吓人,他忙道:“快叫大夫来!”
秋月连忙跑出去了。
端木夫人道:“她一整天胡言乱语的,不是着了魔道是什么?”
端木玉心里知道原因,却不能告诉端木夫人知道,只能默默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不会这样。
看她憔悴躲避,战战兢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出来,那一种无言的宣示放弃的沉默,让人无奈。
真的很想知道是谁左右了她的心?
“玉儿,等她好了以后,”端木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送她回家吧。”
端木玉忽然抬起头,那眼中有不可置信的精光,冷锐且深邃:“娘说什么?”
端木夫人有些不敢接触端木玉的目光,慌忙把脸别开,“娘看的出来,瑶瑶不想留下来做我们端木家的人,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天意……乍然听到这个冷淡的词语,端木玉有一瞬间怔忪,慢慢低下头去,看着肖瑶瑶苍白的脸,“我当日已经让他走,是娘又把她带回来,现在……。”
“哎……。”端木夫人无可奈何,“我当日,怎么会想到她竟是融不开的寒冰?”
端木玉放在床铺上的手渐渐收起,冷然一笑:“娘,无论她多冷,我也会把她融化的,多长时间我都愿意付出。”
端木夫人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泪水湿了眼眶,无可奈何,只能掩面哭着出去。
大夫来过,也只是开了压惊的药方,便去了。
肖瑶瑶就这样没有半点儿动静地昏睡了一天一夜,醒来之时刚好看见秋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肖瑶瑶自己撑着身子坐起来,疑惑地四下里看了看。
“小姐终于醒了!”秋月看到她醒过来,喜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忙端着药碗过来,“小姐先把这碗药喝了吧,压惊的。”
肖瑶瑶这才觉得嘴巴里有一股子苦味,问:“我喝过药了吗?”
秋月一边拿汤勺轻轻搅着汤药,一边说:“喝过了,还是大少爷……。”说着,小脸微微红了起来,连忙改口,“小姐喝了这个药才醒得这么快呢!”
肖瑶瑶也有些脸红,摸摸自己的唇,似乎残留着某种炙热的温度,让她不能忽视。
她有些微恼,拉起被子使劲儿擦自己的嘴巴,擦去那种讨厌的感觉,她永远都不要记得!可是越擦,仿佛那种感觉越是鲜明,根本不容忽视。
“小姐怎么了?”秋月看到她反常的粗暴举动,有些诧异,连忙过来劝阻,“小姐不要伤了自己,呀!都出血了!”
秋月慌了,看到肖瑶瑶嘴皮上慢慢渗出的血丝,急忙去拿伤药。
肖瑶瑶气鼓鼓地坐着,心里的感觉难以形容,看看这间房间,四周的摆设她都一一熟悉了,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毫无顾忌的行走。
她在端木家,已经不知不觉融进来了,如果此刻抽身而退,她会很难过吧。
可是她真的想走了……
“小姐怎么又哭了?”秋月拿着伤药过来,看到肖瑶瑶眼眶滚滚而下的泪水,更是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您到底是怎么了?伤口疼吗?”
肖瑶瑶摇摇头:“我没事,你出去吧,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那这药……。”秋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药,大少爷吩咐过要让小姐趁热喝下去的……
“我会喝的。”肖瑶瑶挥挥手,然后自己又在床上躺下来。
秋月只能出去了,要不要去叫大少爷呢?瑶瑶看样子,恐怕是不肯吃药呢,而且举止那么反常,又自己悄悄落泪,说起来也很可疑的。
肖瑶瑶看秋月出去之后,又重新坐起来,走到桌子旁,把那碗药端起来,倒进一个花盆里,她根本没病,喝什么药?
想起昏倒之前看到的可怕的东西,至今还心有余悸!
是谁想害她,竟然弄那么可怕的东西来!
可是想一想,整个端木府里,有谁会知道她堂堂瑶瑶郡主竟然会害怕那种东西!说出来都惹人笑!
不过,她和端木玉现在的尴尬心情,往后在端木家恐怕还有些不好过了。
怎么办呢?
离开端木家后,她又不知道应该去哪儿……
现在海港风平浪静,端木齐在皇位上安安稳稳的,也没有派人找她,连哥哥都没有派人来,凭端木齐和哥哥的本事,要找到她简直是易如反掌,可是他们为什么都没有任何动静呢?难道他们都不希望她回去吗?
她永远猜不到哥哥和端木齐的心思,被他们丢弃,就只能默默承受……
笃笃笃!
门敲响的声音,肖瑶瑶连忙擦干眼泪问:“谁啊?”
“是我。”外面传来乔乔的声音。
肖瑶瑶连忙站起来去开门,门打开,果然看见乔乔站在门外,“夫人呢?”肖瑶瑶看看乔乔身后,端木夫人似乎没有一起过来。
乔乔叹了一口气说:“我也是来传夫人的话,传了话就走。”
“哦……。”肖瑶瑶呐呐地答应着。
乔乔说:“夫人说了,往后瑶瑶在端木家来去自由,就算大少爷也管不了,瑶瑶如果留下来,而又觉得心里不安,可以去找忠叔,让忠叔安排一份差事。”
肖瑶瑶怔怔地:“这是夫人说的吗?”
“对,”乔乔点头,“大少爷也同意。”
“我立刻就走。”肖瑶瑶转身进去拿自己的宝剑,她没有什么行李,只有那把剑了。
端木家都对她下了逐客令,她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呢?想来,出了端木家,她又该去哪里?
“瑶瑶!”乔乔追着她走上来,“你干嘛非要走?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万一出去遇到什么事该怎么办?”
“那是我的事,和端木家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你这脾气!”乔乔气得跺脚,“夫人说这个话,不是让你走!是想让你以后心里舒服一点儿,不用觉得亏欠端木家什么。”
“可我事实上是欠了端木家很多!”肖瑶瑶赌气说,“不在端木家,我心里更舒坦!”
乔乔一把拉住她,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和大少爷之间的事情……。”
“你知道什么呀!”肖瑶瑶脸红,甩开乔乔的手。
“整个端木家谁不知道?你这个死脑筋!”乔乔也生气了,抓住肖瑶瑶就不放手,“我从小在端木家长大,从来没见过大少爷这么痛苦!而且还是为了你这样一个傻瓜!”
肖瑶瑶瞪着乔乔,本来想回嘴,可是牵扯到端木玉,心里一阵锐痛,又忍了下来。
“你就是看不到大少爷的心,哼!让大少爷那么伤心,我要是大少爷,强娶了你又会怎么样?凭端木家的势力,就算你是当朝公主,皇帝也绝不会说什么,反而还要风风光光把你嫁过来呢!”
肖瑶瑶傻了眼,原本阴郁的心情被乔乔一席话都冲散了,又好气又好笑!
让端木玉强娶她?
是!凭端木家的势力,就算强娶的是先皇最宠爱的蝶攸公主,恐怕也没什么事儿,端木家这么大的门户,对公主自然是不辱没!
可她肖瑶瑶却不是公主,她是当今皇后!
端木玉要是强娶了她?端木齐就算不爱她,碍于皇族尊严,也要给端木家一个满门抄斩,那还不算解气呢!
肖瑶瑶眨了眨眼,瞪了乔乔一眼:“你少胡说!有本事你让端木家来强娶,本姑娘砍了他的脑袋!”
乔乔气得直跺脚:“你这个笨蛋!我都不知道,你这个脑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豆腐!”
“你才是豆腐呢!”肖瑶瑶生气地反驳。
“哼!”乔乔鼻孔里出气,“大少爷不强迫你,只是不希望看你伤心,你却一点儿都不理解大少爷的一片苦心。”
肖瑶瑶听了怔然,低头不语。
乔乔按着她的肩膀说:“瑶瑶,听我一句,暂时不要走,现在海港虽然平静,可是谁知道往后会发生什么呢?你一个人如果走了,大少爷会多担心你?还有夫人,她老人家也同样牵挂你,你忍心吗?”
肖瑶瑶动了动嘴,说:“我留下来,可是我……。”
“我明白,你去找忠叔,他会给你安排个不用见到大少爷的差事,这样不就好了吗?等到大少爷和你都平静下来,海港也真正太平了,你再走不迟。”
肖瑶瑶听得有些动摇了,原本她就不太想走,端木家是好不容易的一个安身之处,端木齐和哥哥都不来找她,况且在运城见到端木齐的时候,他又说了一番那样的话,加上如今的局势,肖瑶瑶总有种隐隐约约的不安。
哥哥和端木齐,可能都别有用心的,她还是应该安安静静的,不要惹出什么事端来。
她只有端木家这一个容身之所,而且对于端木齐的羁绊,她今生今世都割不断……
乔乔看见她低着头,一脸顺从的表情,便知道她心里已经同意留下来了,不由得高兴起来,说:“走,我带你去找忠叔。”
“不用了,我自己去找。”肖瑶瑶笑着说,“谢谢你,乔乔姐姐。”
“谢什么?往后我们还要长长久久的相处呢!”乔乔笑起来。
肖瑶瑶放好了自己的剑,就去前院找忠叔。
刚好端木家的人捕捞了一批红鲤鱼来,忠叔正命人抬来一只巨大的用整块的冰雕成的大水缸,把红鲤鱼都放进去,然后再抬去冰室里。
忠叔一转身,就看见肖瑶瑶,连忙笑着走过来,说:“瑶瑶啊,好久没看到你了!”
“是啊,忠叔身子好不好?”肖瑶瑶笑着说,确实有好久没见忠叔了。
“忠叔好着呢!倒是你,丫头啊,怎么瘦了这么多?”忠叔慈祥地看着肖瑶瑶的脸。
肖瑶瑶摸摸自己的脸,笑了一笑道:“哪有瘦?过了冬天,不用裹着大棉衣,自然就瘦了!”
“哈哈哈,是啊!”忠叔大笑起来,带着肖瑶瑶走到一个冰制的水缸前,指着里面说,“你看这些红鲤鱼,都是新鲜的,忠叔给你留一条!”
“不用了!”肖瑶瑶连忙摇头,她以前经常跟着皇后,对红鲤鱼,见得多也吃得多,并不觉得什么稀奇的,况且,她也知道红鲤鱼珍贵不凡,一小条也价值不菲,她现在只是端木家的小丫鬟,怎么敢接受?
“不用跟忠叔客气,这东西,外头觉得珍贵,我们端木家可只当它是寻常物品,以往每年奥城卖出去的红鲤鱼,一大半都是被端木家买去了,端木家只那么几个主子,都吃腻了!平常也赏给下人吃。所以你不用担心。”忠叔笑呵呵地说。
肖瑶瑶听了只能暗暗咋舌,这么珍贵的红鲤鱼,端木家居然只当作是寻常物品?真是太奢侈了!
想想就连皇宫里,这也是稀世珍宝,以皇后之尊都不能经常享受,偶尔才吃一些,他们谢府每年也买不了多少,可是端木家……
一个端木玉,一个端木夫人,一个端木瑾,加上三位端木家的小姐,就这么几个人,每年就把奥城一半以上的红鲤鱼买回去吃了?
“端木家真的好有钱啊!”肖瑶瑶不由地说。
忠叔呵呵笑起来。
肖瑶瑶连忙说了来意,忠叔低头想了想,便说:“瑶瑶要是不怕累,就扮了男装,以后跟着忠叔。”
肖瑶瑶一听说扮男装,眼睛都亮起来!这就是她梦想中的闯荡世界啊!
“好!”她一口就答应了,“谢谢忠叔!那我回去准备了!”
“去吧去吧。”忠叔笑着点头,看着肖瑶瑶乐呵呵地走了之后,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端木府里风言风语,传的都是大少爷和瑶瑶,以及小兰的事情。
小兰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自然对小兰偏袒一些,小兰能成为端木府的大少爷夫人,说不定也是她的造化,可是终究小兰没有那个福气,就算怀了大少爷的孩子,依旧不能让大少爷动心。
他养育小兰,从小看着她长大,那个孩子本性善良,可就是因为善良,有时候,才会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忠叔虽然在前院,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也会被下人们传到前面来,那些对小兰的中伤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拿瑶瑶落水那一件事情来说,他知道是小兰的错……
而且大少爷一心一意都在瑶瑶身上,这是跟在大少爷身边的人,都一清二楚的事情。
大少爷对瑶瑶的担心关怀,已经超出了所有人能想象的极限了。
想不到那个从小就冷冰冰的大少爷,也会因为一个女子便失常……
肖瑶瑶很快就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男装出来见忠叔,她虽然面目生的秀美,可是从小到大习武,又喜欢哥哥纵横沙场的豪气,所以眉目间有一股豪气,显得英姿勃发。
下人们看见忠叔身后多了这么一位年轻俊美的小跟班,都赞不绝口,肖瑶瑶也渐渐和外面的下人们熟络起来。
忠叔每天带着她外出去巡视端木家在奥城和附近的许多产业,肖瑶瑶才渐渐明白过来,为什么端木家可以富甲天下,从百姓生活的衣食住行到国家的兵器,建筑等等方面,都涵盖了。
庞大的产业,在海港形成一条看不见的线,暗暗支撑着海港的发展。
如果端木家忽然从海港抽身离开,那么富庶的海港可能一下子就从内部垮了。
怪不得海港的皇族贵胄,都要对端木家有七分顾忌。
在忠叔身边,她既是护卫,也是跑腿的信使,起初几天累的她腰酸背痛,天天喊累,差点儿趴下了,可是后来渐渐熟悉之后,又觉得乐在其中。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闯荡世界!
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用让任何人欺压,这种感觉实在太好了!
虽然累,可是也值得了!
她渐渐脱去瑶瑶郡主和皇后的华丽外衣,在日复一日的锻炼中,渐渐释放出破茧而出的蝴蝶张开羽翼一般的坚强的美丽!
和端木玉的接触少之又少,每次两个人同时在的场合,都会有很遥远的距离,让他们彼此都看不清彼此。
和端木夫人的接触更是少了,她已经从内院里搬出来,搬到前院丫鬟们居住的小院子里,住一间小小的屋子,和下人们吃一样的饭菜。
这样也好,总不会再伤心尴尬。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溜走……
起初的几个月里,风平浪静,她的生活安安稳稳,心情渐渐愉快。
可是有一天,忠叔却长吁短叹,一整天都愁眉苦脸的,下人们问,忠叔也只是摇头,不说到底是怎么了。
晚饭之后,忠叔喝了酒,醉了,趴在桌子上胡言乱语的。
肖瑶瑶让下人们都去休息了,自己留下来照顾忠叔,忠叔醉醺醺的,看着肖瑶瑶直摇头,然后不断地叹气。
肖瑶瑶在忠叔面前坐下,问:“忠叔,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忠叔愣了一下,然后还是不断摇头叹气,抓起酒杯来又要喝酒。肖瑶瑶一把抢过酒杯,道:“忠叔!别喝了!”
“瑶瑶啊……。”忠叔叹道,忽然眼神清明了一些,望着肖瑶瑶,“你可喜欢留在端木家?”
肖瑶瑶不知道忠叔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还是据实回答说:“喜欢啊。”
忠叔又开始叹气,叹了好一会儿,让肖瑶瑶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才说:“你,你还是赶紧离开端木家吧!”
“离开端木家?”肖瑶瑶想不明白,“为什么?”
她在端木家在的好好的,好不容易找到快乐的感觉,为什么忠叔又要让她走?
隐约间,她似乎预示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忠叔醉醺醺的,忽然开始流泪:“我无儿无女,只有小兰那么一个孩子……她虽然是我捡回来的,可是她从小孝顺乖巧,我把她看成自己的亲生孩子啊……。”
忠叔一句话,肖瑶瑶忽然醒悟,站起来,看着忠叔:“小兰要我离开?”
中忠叔不敢看她的脸,只说:“小兰说,若你不离开,她便死,你离开她才能活。”
肖瑶瑶怒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岂有此理!她差点儿害死我!现在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她没有找小兰报仇,小兰反倒自己还来招惹她!
“哎……。”忠叔无可奈何地摇头,“小兰虽然是女子,可是我知道,她脾气烈的很,说要死,真的会死……。”
肖瑶瑶咬牙切齿:“忠叔,你也希望我走吗?”
忠叔低着头,眼睛湿润,虽然喝醉了,可是也感觉到心中五味杂陈。
“我……。”肖瑶瑶看见忠叔的样子,喉咙便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忠叔!忠叔!”门外忽然有人擎着火把跑进来。
忠叔抬头喝道:“什么事大呼小叫的!?”
那个人跑进来,急得头上直冒冷汗:“快去通知大少爷!二少爷起兵篡位,海港现在已经乱成一片了!”
肖瑶瑶脑袋里顿时嗡地一声,比被人狠狠砸了一下还要恐怖!
端木瑾起兵了!
忠叔酒也醒了,立刻跳起来,二话不说,便往内院里跑,一边跑,一边问:“皇上如何?端木家大少爷呢?”
“端木家大少爷身受重伤,至今生死不明,皇上……哎!”那人重重地叹了一声。
“皇上如何了!”忠叔大喝!
“皇上……放弃了皇位,带了秘密的侍从,离开京城,下落不明……。”
肖瑶瑶的泪水一下子便决堤了。
怎么可能,不过几个月而已,怎么可能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呢?
端木齐,他弃位出走!他居然放弃了皇位!
那她的,她怎么办?她肖瑶瑶,现在算什么!
肖瑶瑶忽然痛哭一声,转身狂奔出去,不行,她要去问清楚,她要找到端木齐!
京城传来的消息,让端木家顿时如同炸了锅一般,没有人注意到一身男装的肖瑶瑶已经跑了出去。
奥城的大街上,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在大街上高声呼喊,人群聚集在一处议论着。
肖瑶瑶趁着乱,居然学起了强盗,抢了一个过路商人的马,跨上去就朝城门外狂奔,什么都顾不得了,她现在就要赶回京城!
出城几里之外,没有一点儿灯火,黑漆漆的路上不断有从附近城镇里摸黑逃出来的人,奥城城池坚固,万一有了什么事情,也好安身。
肖瑶瑶心里慌乱不已,看着源源不断赶来的人们,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京城一定还发生了更大的事情,只是京城和这里相距甚远,消息要十天半个月才能传到。
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盛,泪水扑唰唰往下掉着,擦也擦不干净。
好心的路人劝她道:“这位公子,不要出城了,恐怕就要打战了!”
肖瑶瑶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匆匆向那好心人道了谢,仍旧快马加鞭朝前赶路。
端木府里,忠叔向端木玉说明了京城的情况之后,整个端木家大堂里,都安安静静,没有一点儿声息。
端木夫人心里的不安很强烈,忙问:“那二少爷,不是死了吗?”
“传言是这样,可事实,谁也不清楚啊!”忠叔道。
端木玉却眯起眼睛,娘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恐怕是成真了……
海港马上要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动乱。
“瑶瑶呢?”端木玉看着忠叔身后,以往瑶瑶天天跟着忠叔,现在却没看见影子。
忠叔低下头,忽然跪下来道:“大少爷!您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可是请您……不要为难小兰。”
端木玉一见忠叔跪下来,立刻知道事情不对,听到忠叔说出小兰,更加知道大事不妙,忙问:“瑶瑶在哪里?”
“她,她恐怕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