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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接近她，深入她的组织，他一直在利用她，只为了有一天，将他们一网打尽。
那天，是他为她脱罪，找借口说辞，才让反恐的人相信她是无关的人。
有些事情认定了，就一直这么根深蒂固在心里。
直到今天，他依然不肯说出事情的真相，他铁了心，要带着那个秘密，死在她的枪下。
“一直想跟你解决这件事情，也一直在等你，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我有点犹豫了。”
陆浮生双手插在口袋，脸上还是那副玩世不恭无所畏惧的笑脸。
他一直在想，死在她的手上，也没什么，反正他早晚都会死，死在自己喜欢的女人手上，还是自己赚了呢。
但是到了此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死的还是太早了，他什么都没有做，他还没有看够她。
他多怕到了地狱之后，走过奈何桥，就忘记了她是谁。
萧潇双手环胸，抬起手想撩一下头发，才想起发型变回了以前的模样，没有多余的头发给她撩了。
她收回手，走到阳台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手搭在椅背上，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看起来，确实和陆浮生平时的样子很像。
“犹豫也没有用了，除非你还手，你杀了我，否则死的一定是你。”
萧潇的声音响在这夜色里，没有一丝温度。
陆浮生低垂着眸看着她，“萧潇，如果今天我真的死在你的手里了，你会不会为我伤心？”
萧潇的心跳仿佛顿了一下，伤心？
这个问题，她压根没想过。
她抬起眸来，眸光也是毫无温度的。
“我如果伤心的话，就不会要来杀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让我为你伤心？”
闻言，陆浮生垂下了眸子，遮去了眸中的失落和自嘲。
“是我多问了。”这样的问题，本来就没有意义，只是他还存着一点希望。
萧潇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什么？”
“当初，你到底是不是故意接近我，深入我们的组织，只是为了一举铲除我们？”
陆浮生顿了顿，开口，“这个问题，还很重要吗？”
萧潇好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这个问题，重要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他说不是，或许她还能给自己找个不杀他的理由，就算不能在一起，至少以后，还能够再见。
不是只有陆浮生一个人在如此希望着。
她也有感情，深深隐藏起来的感情。
只是她一直煎熬着，不敢表现出一点来，她内心有很深的罪恶感，只要对陆浮生有一点点的动心，都是对她死去的伙伴们的愧疚。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管是不是，似乎都无所谓了。
她就是来杀他的，这一次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再改变，因为下一次，她就没有这样的决心要了断了。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一片狠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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